紅髮的卡拿——背負名譽與愧疚的人 - 22. 瓶中的藥_22.2

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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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一片寧靜，兩位高層等候卡拿的回覆，但他們心裏都知道卡拿會接下這次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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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卡拿不情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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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做，你為了家族的人不會違反軍隊的命令，是嗎？」將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後還刻意酸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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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安娜小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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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聽從軍部的指示。」卡拿打斷了對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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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這裏有當過前線部隊的人真好，是嗎？」將軍轉頭看著安娜，再補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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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小姐也無話可說，將餘下的話吞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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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這裏或許真的由安娜小姐指揮，但將軍忽然帶著自己的人馬空降下來，在講求階級觀念的人軍隊中，她也不能反抗，一切都只能聽從將軍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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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下屬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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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離開。卡拿向上司敬禮，然後走往大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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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基爾的紀律聆訊下個月會舉行。我希望能在你離開前把事情完結。」將軍把走到門前準備拉門離開的卡拿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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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卡拿轉身向將軍說。話畢，卡拿就拉開沉重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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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門就看見一直守在門外的羅莎。她臉上掛著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而羅莎一看到卡拿臉有難色，就立刻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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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說吧。」卡拿壓抑自己的心情，裝出一副如常的樣子先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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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軍人的她沒法子拒絕上司的命令，作為下屬只有服從命令和盡力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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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了甚麼？為甚麼將你留下？是不是有甚麼問題？」羅莎用力抓著卡拿的手臂，不斷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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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始終有太多外人，不是談這些的好地方。恐妨隔牆有耳，也不知道會有甚麼人偷聽她們對話，卡拿沒有回答，一心只想帶走羅莎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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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卡拿自己都還未能消化房間內發生的事。她需要時間編一個合理說得過去的理由。這既不會引起她的懷疑，又能調查她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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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話畢，卡拿就轉身，往大門方向走，離開大樓。羅莎也尾隨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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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行政樓後，卡拿一直急步走，羅莎就一直加緊腳步跟在她身後。走過不同有車廂改建的臨時病房，一直往最遠的地方走。卡拿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究竟追不追得上她這急速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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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卡拿！停一停⋯⋯」羅莎已經累得跟不上她，只好喊停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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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卡拿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羅莎喘著氣，在幾米外拖著累腳步慢慢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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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究竟他們說了甚麼？」羅莎著急地捉住對方的前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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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看著眼前的羅莎，她那雙琥珀色的雙眸，水靈地看著她。這誠懇的雙眸流露出擔憂和不安，可是卡拿心中帶了一點懷疑，眼前所見的又是否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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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相信羅莎會做出殺害病人的事，但將軍的話令確實動搖了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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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這是軍部的事。這事⋯⋯你最好不要理吧。」卡拿希望這樣說能讓她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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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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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可以告訴你，這裏已經不是之前的醫療中心。有些事是我們控制不了，有些事該做不該做，你應該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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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只聽從軍部的指示，而不理會病人嗎？這樣的話我做不到！我是護士，我需要以病人的最大利益為依歸，無論如何都應該站在病人的角度著想！」羅莎提高聲線氣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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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莎的形象都像天使般，溫柔婉約，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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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我是軍人，我始終都要服從上司的命令。希望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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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軍隊令你變成這樣，你還是要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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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我的家族背景。我不能就這樣離開，我還要考慮我的家人！」卡拿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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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家中還有患有嚴重哮喘的弟弟和精神有問題的母親，她不能單因為自己的想法就自私地離開軍隊。家族的榮耀已經挽救不了，卡拿家族成為沒落的貴族已成事實，現在她還在撐著，也只希望家裏的人可以盡量維持現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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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羅莎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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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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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和認同是兩碼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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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只代表明白對方有這想法的因由，尊重對方的決定。不代表有相同的價值觀和做法。不強求對方認同自己，也沒有必要爭論，大家都是成年人，作為成熟的人好應該接納身邊總有不同立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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