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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元在書店買了村上春樹的「刺殺騎士團長」，曉筠很好奇眼前這個少年，其興趣與喜好似乎跟一般人不太一樣。這種年紀的少年，正沈溺於線上遊戲吧？由於自己對於村上的書涉獵也不深，因此不好下過多的解讀。
由於曉筠提出的請求，他們前往淞元的家，一開始曉筠的確是有一些戒心，但是從頭到尾淞元展現的十分大氣，既不會過於拘泥也不會無禮，似乎可以自然地讓自己處於一種恰到好處的平衡點。淞元表示家中的工作室才有工具可以檢測這些東西。
淞元的家離勤美百貨相當近，也與凱的明信片店十分近。這或許是另外一個運氣好的契機。他的家十分明亮簡潔，他說自己是標準的鑰匙兒童，父親旅居國外，母親在別的縣市教書。只有幫傭會每日進出打掃。好險大興附中校風開放，否則自己會被級任導師給連環轟炸，或許整個國小、國中生涯都是這樣過的吧，父母親常不在家使得他成為老師關注的對象。因此上了高中之後，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大學生一樣的自由。
地下一樓活像是一個實驗室，一堆線材、製作工具及電子儀器。這樣的人真的是一名高中生嗎？曉筠像是劉姥姥逛著淞元的實驗室。
「這些東西也太酷了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6U2SsWZ9k
「那些工具也算是不便宜，金工設計在使用的。」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039boOS5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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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曉筠指著另一側擺滿電路板的工作桌。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dYIDsKoJ
「哦，那些只是好玩的焊錫工具而已，我無聊時會去玩一些電路板。」
淞元拿出另一台公事包打開像是示波器的儀器，放在雕著木紋的工作桌上。他用雙手示意，要曉筠不要發出聲音，並且打開儀器，開始撥弄上頭曉筠看不懂的旋扭。然後接著發出刺耳的聲音，淞元一邊隨手拿著原子筆記錄數字，偌大的地下室空間滿溢警報聲響。接著淞元走到一旁拿出另外一個通訊器材，連接電線與電路。持續回來操作原本的公事包儀器，一邊像是確定曉筠身上有多少的「凶器」。
「連這裡也有？」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9QpIzQwR
淞元突然指向曉筠的胸部，曉筠害臊地看著他。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bca2pcoo
她從沒想像過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竊聽器材。
接著淞元轉開通訊器材的開關按鈕。一邊說道：「說實在的，一般女生有這種東西還滿奇怪的。不要說一般女生了……說是一般人也不為過。」淞元盯著從曉筠外衣上取下比鈕釦還小的灰色物件。
「哦，對了，現在可以正常說話沒問題，等等我會就我的理解解釋給你聽。」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UDsCoMDI
「我要怎麼脫離這些東西的追蹤？」
「好問題，不如把問題變成為什麼想要脫離這些追蹤？」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i7YhITEs
淞元一直以來都對任何事情保持開放的態度，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BxGPesLUm
這讓曉筠感到奇妙，他竟然沒有問為什麼會有這些竊聽器。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jfZloV5J
「你確定現在是已經關閉的狀況，對嗎？」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1EfWMqWJc
曉筠只是依照眼前的態勢猜測。
「是啊，你身上的儀器其實非常高明，幾乎無死角的，另外這個版本的裝置可以用手機App在遠端進行監聽，唯一最進步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它是靠本身挾帶在機子中類似像Sim卡裝置，依靠手機網路功能進行回傳資訊。我剛剛用了電波干擾器，另外一個危險的東西，在一定範圍裡的手機訊號都無法傳遞，包括妳我現在的手機都是。至少現在正在竊聽的人沒辦法知道我們的談話。」曉筠打開自己的手機，的確如淞元所說的一樣。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58SgRMY8N
「但是實際機器本身還在運行，也仍然在錄音狀態，但這取決於竊聽的人要不要回收，得把機子回收後，去讀取機器端的資訊就可以讀取到我們現在說的。但我猜測機率可能也不高，畢竟回收伴隨著風險，除非實際狀況比我想像中的複雜。」相當令曉筠驚訝，淞元對於這方面的知識比自己想像得還要深不可測。
「真是厲害……我真想不到。」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yGOffaTxC
「如果你需要，機器可以借妳。」
「不用，主要是我想要聯絡我的一個筆友。」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kn3ZXonO
「筆友？」淞元驚訝地看著曉筠。
「是啊，我們互通信件很久了，但最近搬家太匆忙了，我有一些寫好的信遲遲還沒寄出去。」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AS5ro3t01
「真是有趣啊，用信件聯絡感情。現在還有人這麼做？」
「是啊，因此我想躲避家裡的追查。」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xjnvjg8T
「是說妳爸媽會不會也太過緊張了，在妳身上放那麼多竊聽器。」
「我們在舊家有過一些糾紛，所以我爸十分擔心這一塊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4Biah7qh
這樣的說法，會有人相信嗎？曉筠只能邊走一步是一步。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KaNnT9CqB
「好吧，真是不幸的孩子。我先說說我的看法，假設你只是要寄信跟收信的話，我覺得這不是難事，但如果妳是要完全脫離家長或者一些人的掌控的話，我覺得妳的生活會過得很辛苦。」
淞元意外地冷靜，但聽得出來他不想深究原因。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dPcK29on
「怎麼說？這些竊聽器很難反向追蹤？」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EFMv6Oke
「問題不在於反向追蹤，這個廠牌型號的特色就是擁有緊密性著稱。只要有連網的區域，可以透過特定的通訊協定彼此之間聯繫資料。會有這種裝置的話，主打以量取勝。目的就是希望無死角地錄到他們想錄的聲音，適合將這些東西藏匿在可能會外出的部件裡頭，甚至可以滲入衣物的夾層之中。」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ayaorMFJ
「小姐，妳問一個Geek這種事情，會得到意外的解答嗎？」
「你的意思我不必浪費時間在這上面了？」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MEC7JMlj
「是啊，剛剛所有的描述都是一般人可以觸手可及的資訊，但畢竟我們都不是專業的從業人員，他們通常會有最新的硬體、軟體，新演化出來的方式，妳還是乖乖聽妳爸媽的話吧。」
「好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5J3mmIr0K
實際上這個答案曉筠也心知肚明。
「那你剛剛說的呢？關於寄信收信──」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gSFaVzft
「妳的需求是……不希望被家長發現妳在通信吧？」
「對。」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1jS50yZC
「妳可以把信寄到我提供的幾個地址，我會幫你領取，甚至寄我家也可以。」
「什麼？」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TfZNkXwh
「這種需求也是有在收費的，月費計算。我有六七個客戶都是希望自己買的一些網拍不要寄回家裡。所以收信方面不是問題，況且我們都在同一個班級，我要把信拿給妳不是什麼難事。」
「你應該不會偷看信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Cfh9Rfk8
「客戶們的問題都大同小異，我們可以簡單擬一個合約，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教你如何分辨自己的東西被人開過，但是如果妳真的有疑慮，歡迎可以找別的業務，哈哈。」淞元幾乎是以生意人的口吻在對曉筠進行介紹，曉筠只知道淞元大概以後不會煩惱工作的事情，因為從現在開始他已經在做生意了。
「好吧，那寄信呢？」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idEXcjj0
「寄信通常不會是大家的問題，因為應該沒有一個家庭會在自己的小朋友身上裝這麼多竊聽器吧。所以我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淞元的反諷讓曉筠感到膽戰心驚。他繼續說道：「加上就算妳學會如何優雅地解除它們，反而會讓竊聽者知道你擁有這種能力，反而會打草驚蛇。最好的方式就是維持同樣上、下學的正常軌跡，然後請人寄信。」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qgkFbKi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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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幫我啊？」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AmyZ3cpa
「有啊，我有包套價格優惠算給你。」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IrO3Cm9B
淞元的話讓曉筠哭笑不得。
「你是認真的嗎？」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mJouaVhQ
「好啦，不鬧囉。我可以幫妳，畢竟這不是難事。」
「先謝啦，那我們要怎麼聯絡細節呢？」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p94vdkLe
淞元突然用手比著不要說話的手勢，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WPK6t0jW
然後在便條紙上飛快地寫上一行字：『我們再用App討論。』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1sKGrgOU
接著他將電波干擾器解除，兩人的手機回到了與世界接軌的道路上。
「哦，對了。關於音樂節的事情，妳還沒回答我耶。」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1iY1FV8A
淞元開啟另外一個話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LVtJx32V
「這個啊……好啊，不過要哪一天呢？」
「那就約考完試的那一天好了，10月13日。」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WkgJpmL2
「好……」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roAhQegdq
曉筠假裝拿出手機行事曆端詳著，實際她知道她沒有事情。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L0TWscI82
「那就這樣囉。」
雖然說可以拒絕，但曉筠並沒有做任何抵抗。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gDbzUpFl
也好，對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vnYRWcIn
她輕輕地微笑，不確定心裡築起的波紋是怎樣的干涉圖樣。
凱將貨車停在店附近的巷子裡，停車位置是絕佳地點。他下車整理「採買用品」，他用一包黑色旅行袋作為外部包裝，旅行袋便邊緣塞了許多泡綿作為緩衝與偽裝工具，他在旅行袋內填充許多零食與無害的東西。原則上，他不應該會需要用到這些東西，但現在他不得不準備，時間與運氣都不站在他的身邊，正當他打算盤算下一步的計畫時──
他在揹上背包時便看見她了。
「妳今天還滿晚的吼？」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tSsYOk0I
凱走進明信片店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NDzICVad
「你有空嗎？」曉筠問。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nTfFBYCI4
「還可以，晚點還要整理一些case。」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2SWyHgk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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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一些很怪的事──」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b9wVE9zyw
她將今天在學校發生的霸凌事情轉述給凱聽。
「感覺有些不尋常，至少所有事情的巧合性好像串聯得太好？」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eX3huTca
在聽完曉筠的描述之後，凱對此下了註解。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Qnx9UCil
「真的嗎？」
「妳不覺得好像有些湊巧嗎？」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ggWhJFU8
「你想說什麼啊？」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LEok0zXK
曉筠知道凱似乎有話要說，至少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默契，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7cZLxZ8WP
讓兩個人說話似乎可以感應對方言語之中的弦外之音。
「淞元這傢伙聽起來不是簡單的角色耶。第一，他是紅磚道的創始人；第二，這傢伙才剛跟妳搭上線，直接讓妳秒被霸凌；第三，馬上藉由這個事件邀妳出去，這手腳動作會不會太快？」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jZw5HSEE
「我不覺得他對我有那個意思。」曉筠斬釘截鐵地回應，實際上她自然沒有提起甚至有去淞元家走過一遭，更別說是竊聽器的事情，甚至是下個禮拜爵士音樂節的邀約。
「話說，被班上女同學討厭這種事是很常見的。」凱輕鬆自若地回應。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1oqBtuKO
「真的嗎？所以呢，你們的個案都怎麼處理這種問題？」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4PzUT2Rz
曉筠裝傻地詢問，實際上她對霸凌這種事情有自己的盤算。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9VhEjIRK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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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IG這種東西要好好經營啦。」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P5T3TXki
「我不懂，這跟我IG什麼關係？」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RPlBeHD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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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應該清楚我們這麼辛苦建立出這個帳號的目的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e7RU5uE7G
「我清楚，不過這只是一個App而已吧。」
「因為一切都是串聯在一起的啊。妳的IG閱歷這麼豐富，但在入學之後完全沒有大幅度更新，當有留言時，也不回應，更別說是私訊了，這樣的人一開始對於一些群體來就是會觀感不好啊。」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bhrq2bBx
「我不懂，這一切有這麼誇張嗎？」
「小桃，聽好了。我清楚這一切很難適應，但妳得要重新把自己的心情、思緒都給重新Reset。每一則限時跟貼文，就像是妳去菜市場買菜那一樣，每一則都需要耐心思慮的灌溉。用這個例子可能不好，有什麼事情是妳以前常做的？」
曉筠大概知道凱想說什麼，她回憶起自己還是永南街的家庭主婦時，那日常控制狂病症發作會令她興奮的事情。在腦中逛過一圈之後──
「大概是打掃吧──」曉筠回應。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QCOMaCJ0
「那就對了。每一則訊息、資訊都像是打亂你美好世界的小紛亂，妳得要耐心地挑起『它們』，然後將它們放置到適合的位置，重新潤飾那些東西，試著融合在妳的世界之中。」
凱的說法其實意外地讓曉筠感到恰如其分，她從沒想過過去、現在的連接。平常光是趕著功課、跟上同學的時事用法、跟上八卦、學習新的工具已經讓自己佔滿了思緒的空間，更別說是預留了一定的空間給自己的後路，即便現在的她仍然在凱、青風、貝淇開創的保護傘之下，但她清楚這些都是暫時的、暫態的，並非安全的，隨時都有可能瓦解的。
正當她想得出神時，意識到凱似乎正在等待她回神。
「所以我才要妳的幫助。也已經一個月了不是嗎？妳該要的就應該是好好透過妳的優勢來挖掘資訊，不是嗎？」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1Fb0y4ek
「我的優勢？」曉筠知道凱在說什麼，但是一切對她來說，是很困難的事情。在過去，她從未是人群裡閃耀的繁星，她永遠只是牆上那無礙的顏色。
「妳可以好好想想，我們人說跟做的事情有時只是一種反射。」凱說得很隱晦，他看起來眼神中已經表達了他已經說完的神情。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UIBGG2WsE
「我不懂。」
「我不清楚妳怎麼看待妳被捲入的這場事件。但無論出自於什麼樣的前提，妳們都做出了『選擇』對吧？」凱的話雖然像是輕描淡寫的隨性素描，但那句深意卻宛如筆墨噴灑的山水畫。
的確啊，無論是哪一種理由，都已經是後話了。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BMTrkc9uo
當時的曉筠，選擇想要放棄身邊的人事物，只想逃離現狀，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0HhxW8ts
逃離那個令自己無力又不想再面對自己的狀態。
停頓之後，凱緩緩地說。「我有個個案算是滿發人省思的。當時各個渠道的規模與設定還沒有那麼完善。我所接觸的她，被設定與其他參考組同為銀行行員。不同的樣本給予她們不一樣的背景身份，唯獨她一個人作了一些我們沒辦法想像的決定。在那種狀況下的妳會做些什麼？」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lmlMftBb
「你說我是她的話嗎？」
「是啊，其實也跟妳現在的處境差不多，只差在她有明確的劇本，必須做該做的事情，劇本也十分殘忍，當時的我們有一些樣本就是打算對她們進行全然的坦白，她剛好是其中一個個案。」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naxSVvmT
「你意思一開始就告訴她會死嗎？」
「是啊，鉅細靡遺的那一種。」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z9sh81Kh
「這種也太殘忍了吧。」
「是啊，實驗的結果往兩個天秤而去，有些人會選擇像一灘爛泥，放棄掙扎，有些人會做出一些令人訝異的事情。當她閱讀完自己的劇本時，拿了第一個月的薪水去學畫。」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Og3IoJSP
「學畫？」
「是的。每週會有兩個時段去學畫，她學的是肖像畫，起初我們都不清楚為什麼她這麼執意做這件事情。晚上的時間，拖著疲憊的意志力學畫跟畫下自己的作品，再找我進行錄音，日復一日，從未間斷。每一次來都是充滿幹勁的跟我聊天。她的樂觀與正向使人感到不可思議，甚至是有點過份的那一種。」凱喝了一口茶，似乎沾染了一些過去故事的回憶。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fE7caSzn
「我後來才知道這件事應該是藏在她心裡很久的事情。原生人生的她，是一個被家暴的全職婦女，整個人生都在為了丈夫、家庭、小孩，為了他人而努力，甚至連愛情、性向都是。即便努力到底，她還是被許多人事物給否定。差點成為橋下漂流屍體的她。」
他繼續說：「那樣的負壓在不斷累積之後，終於有日已經不堪負荷，一次宣洩而開，而做出了一個選擇，像是妳的選擇。我們在與她接觸初期，她保有一定對於人生的信念。諸如類似只要努力過生活，這世上許多事情會真的改變，因此還想要繼續努力過著原本的生活。但最後，在每日與家人爭執與紛擾之後，最後找上了我們。」
「整段重生的過程中，她說她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後悔，也許是原本的生活對她來說，是另外一種地獄吧，而她當時也距離自己所要跳下的地獄也只有一步之遙而已。」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Xlr1UF34
「後來呢？」
「我們可不是慈善事業，這樣妳說就懂了吧？」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KWDy1Stx
「但是這樣也太──」
「不過我們也不是冷血到絲毫沒有轉圜的空間，我們等待她完成自己的自畫像，才做我們原本該做的事情。這就是我要說的，有時我們做的事情，只是一種反射。反射的結果已經讓人知道妳想說、想做的在哪邊。我們或許最終會找不出兇手、找不出那個讓妳陷入這裡的謎團。但我們的渠道、業務會持續下去。那你呢？妳的人生只會停留在這裡嗎？還是從現在開始才算是真的開始。」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IYXHdO6n
「真的開始──」
「幾個月過去、幾年過去，就算我們放走了妳。妳接下來的人生呢？」
那樣的問題隨著無盡裊繞上升的問號，印入了蒸氣籠罩的浴室，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EvndurQu
那個問題不停在曉筠腦中盤旋。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t1OvrrMl
結束了沐浴之後，她打開手機，看著早已被自己遺忘的訊息與留言。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nmVgKhqe
彷彿隔世一般地躺在記憶的角落，如同古物，等待著被人給挖掘；給瞭解。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DNCOyuYk
她拿出一支紅酒，這是從凱那邊拿回來的，她沒仔細問到底是不是正常的紅酒。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RtarWJlg
倒出了沈睡已久的風味，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q9CkFYABe
滑開與外界連接的五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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