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物語：時的終聲》（二） - 第七章：翩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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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頂端，天羽冷著臉朝城央前進，忽視背後兩個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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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銀鈴清脆的金屬咯咯聲，像笑聲迴盪腳畔，舞揚和雙結踏著小碎步，三兩下輕鬆跟上天羽，她們似乎是姐妹，一路哈哈嬉鬧，但天羽鐵了心忽視，只管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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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令天羽不解的是，無論跑多快，兩名少女都如影隨行，彷彿糾纏衣服的針草，甩也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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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令天羽好奇起那兩名少女究竟是何種來歷，此等身法，像一紅一粉嬉戲花叢的蝴蝶，翩然起舞，步伐輕妙，聞所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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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天羽最終還是將這小小的疑惑收了回去，從到空間，他就未曾過問她們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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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繼續秉持「不與奇怪少女交流」的原則，極速邁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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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眼前倏然泛起大霧，他放慢腳步，身後傳來兩道稚拙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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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地圖在發光！」

「揚揚，我就說要對地圖施『同步術』吧？幸好有，否則寒雪歌他們照原圖走，會迷路的。」雙結舞揚宛如有聊不盡的話題，追天羽的功夫還不忘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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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條路怎麼變牆啦？」舞揚嚷嚷，沒幾步，天羽果真碰上一面百尺大牆，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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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則暗道不妙，因為若想前進，就必須仰賴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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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招。」他乍轉身，直接以比試形式把心一橫，去奪舞揚手上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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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繼續，往地圖中心走，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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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心想，粉衣少女拂袖躍起，兔騰化解攻勢，她還道真要比試，與雙結分開，笑眯眯瞧著少年，觀察他接下來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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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單純如白紙的目光，盯得天羽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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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手，迅速調整站位，繞至舞揚身後，逼近地圖突襲，奈何舞揚步伐靈快，身影輕飄不著力，虛實難辨，而天羽心知對方是女孩子，地圖是紙，若無把握，他不敢貿然出手去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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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回合結束，別說圖紙，天羽竟連舞揚的髮絲都勾不著，處於僵局，他提高速度，一拍快似一拍，緊臨舞揚身旁，幾乎要奪下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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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結！」舞揚喊，天羽搶至身前擋住她，然而粉衣少女卻兩手空空，微笑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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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天羽轉頭，只見紅衣少女高舉地圖，與他擦身而過，翻身到十尺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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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古裝與亮片摩挲，雙結配合音律，狡兔似甩開天羽，將信傳回舞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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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少年逐信其中，但兩名少女合作無間，以柔化剛，來來回回把信傳，步伐如舞，頗令天羽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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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回合過去，天羽知道自己落於下風，追擊已無意義，主動認輸。

「是我們兩個贏了喔！」舞揚拿地圖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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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羽側頭，打破常規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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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揚揚，他說話了！」雙結舞揚爆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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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自何方？」天羽問，他低沉的嗓音如零下冰線，使兩名少女打了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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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東方有座白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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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猶蓋千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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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封雲頂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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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古道排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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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引仙人來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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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結配合舞揚一搭一唱，雀躍介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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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天羽見她們打啞謎，索性收回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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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山在哪？」他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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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說，不能告訴陌生人。」雙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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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揚也是，請天羽自己猜吧！」舞揚睜大茶綠色的眼睛，對表情冷得像下雪的天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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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少年雙手盤胸，不為所動，僅用眼神示意她們往前趕路，他靜靜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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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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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你要休息嗎？」舞揚問，和雙結趕路期間，他不曾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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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站在古城屋頂，保持沉默，額頭佈滿細汗，可他卻沒有止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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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結舞揚察覺他的異狀，對視一眼，隨即放緩步調，轉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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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揚分明是想讓天羽休息，將跑步改為散步，腳步踏得極慢，遠不及天羽平時走路的十分之一，何其緩慢，非但如此，她們還停停走走聊起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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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瞪著舞揚嘻笑陶醉的背影，默默按住一隻手，抑制想拔大刀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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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揚感覺背後吹過一道寒風，她沒多想，只是搓搓手心回暖，呵呵氣，講究一個若無其事，雙結則微微抬頭，向天羽所在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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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你會冷嗎？」舞揚轉身問，她從長袖掏出一個金色小圓盒，放出幾隻紅色火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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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蝶環繞三人回溫，照亮迷霧，金髮少年驟然停步，隔著火蝶打量她，一雙鷹瞳陌生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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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性冷漠，你不必說這些。」天羽突然認真注視她，嘴角浮現一抹斟酌過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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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最親的家人也如此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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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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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羽，前方還有好多路要走，別灰心喔！」舞揚依然對天羽招呼，直到雙結把她拉去，頭也不回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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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天羽目送她活潑的背影，欲言又止，他蹙眉，俊容略帶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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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真有那麼一瞬，舞揚煥發的真誠，稍微拾起他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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