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那年陽光太耀眼 - 17.糖

吳紹也懶得去找了，從紙袋裡拿出一塊桃酥咬下一口，剛出爐的餅乾還帶著點餘溫，不膩口的甜伴著核桃碎的清香充斥口腔，由於熱氣還未散去，口感並不是特別酥，但恰是這種熱意刺激著味蕾，讓人欲罷不能。

吃了兩塊，胃開始叫囂，吳紹只得作罷。

這些果然不能當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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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去哪吃，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忽然站起身，出門去了。

他像是有目的一樣，堅定不移地走著，許是這條路走的次數太多了，他也不需要人帶路，該轉彎就轉，像是肌肉記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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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春節，路上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點紅色，吳紹自然也不免俗，酒紅色圓領寬鬆衛衣外頭加上一件杏色風衣，深色長褲的剪裁顯得他身形更加高挑，脖子上依舊圍著那條淺灰圍巾。

街上紅色燈籠高高掛著，鑼鼓喧囂，兩隻舞獅踩著梅花樁相互展示著自己的技藝，觀眾無不拍手叫好。

吳紹拍了幾下手，從口袋裡拿出顆糖拆開，還沒來得及放進嘴裡，突如其來的鞭炮聲震耳欲聾，吃了糖，他的鼻頭短暫的皺了下，果然還是不喜歡放鞭炮之後的那股硝煙味。

吳紹捂著耳朵，轉身想從人群裡擠出去，剛走沒幾步就覺得人群裡的某個人的側顏看著眼熟，多看了兩眼，那人似是也注意到了這邊。

那一刻白煙滿天，一個人向著不遠處的人招手，響徹雲霄的鞭炮聲成了背景音，視線交會，不自覺的向對方的方向走去。

吳紹指了指人群之外的方向，顧澤了然，和他在他所指的方向會合。

「這麼巧啊？」吳紹大聲說道，「你吃早餐了嗎？」

「還沒呢！」顧澤同樣喊著，聲音奮力地從鞭炮聲中找到條縫，鑽入吳紹的耳裡。

「一起嗎？」

「走啊！」

漸漸的，鞭炮聲才弱了下來，瀰漫的煙霧也散開了些，他們放下捂在耳上的手。

「去哪吃？」顧澤問。

「我帶路。」吳紹自信道。

「紹哥，你確定？」顧澤有些遲疑，畢竟吳紹認路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差。

據他自己說，沒必要。

「開玩笑，民以食為天，這種路還是有必要記得的。」吳紹理直氣壯，帶著顧澤拐了一個彎。

顧澤也沒說話，只是暗自記起路，保證等會要是真走錯了還能找得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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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紹真的帶他找到店了，一間賣小籠包的，就是老闆帶著點不常見的氣質，有種長年在社會摸爬滾打的痕跡，但是他瞟過來的眼眸裡又好像帶了點領導者獨有的狠戾及敏銳。

「又來了？」老闆看見吳紹，在水槽洗了下手，將濕漉漉的手擦乾淨，「還帶了人啊？這麼照顧我的生意？」

「是啊，好東西要跟好兄弟分享。」吳紹伸手搭上顧澤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老闆笑了，「行行行，進去吧，裡面比較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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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發現吳紹雖然常保持著「活著快樂就好」的生活態度，隨意的程度有時堪稱隨便，總有一些時候對吃食的要求會高的嚇人。

比如他可以為了方便面不改色的吃下三食堂的詭異菜單，卻能為了糖醋排骨等招牌菜越過大半個校園，又比如他推薦的菜色從沒有讓人失望，總是驚艷。

這間賣小籠包的店裡的餛飩這麼好吃屬實是顧澤沒想到的。

「伸手。」吳紹朝他道。

幾乎是下意識的，顧澤將手伸了出去。

吳紹在他的手掌心放了顆糖。

顧澤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吃這些小東西了，在會渴望這些的年紀裡學會了克制，長大了之後似乎也不怎麼想了，但現在掌心猝不及防多了顆糖，他忍不住看向那個給了他糖吃的少年。

「新年快樂，請你吃點糖。」吳紹笑著說道，自己又從風衣的口袋裡摸出一顆，拆開外包裝放進嘴裡。

顧澤也把糖吃了，可樂味的，很甜，在舌尖漫開，心中甜意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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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

「嗯？」

「你說的話都算數嗎？」吳紹斂起笑意。

「永遠，無論我做過什麼承諾，永遠算數。」顧澤說的認真，直視著吳紹。

「那行，我想走走，你帶路嗎？」

顧澤思索片刻，「走，這個時間有個地方。」

「哪啊？」

「說了沒驚喜感。」

「靠，別光跟我學這種氣死人的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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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開心嗎？我更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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