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鬼上身 - chapter 6

當大衛和兩位幫手來到四樓時，釋少婓、蔭沐靈社和一眾保安已守在軟禁博士的門外，呂建中沒料到標基竟能找來世外高人，一時之間大失預算，但亦只能硬著頭皮對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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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受人錢財替人消災，賤肉橫生的釋少婓一馬當先面對黑衣女子和伊藤奈月，起碼氣勢上輸人不輸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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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正宗少林俗家弟子，你們這些花拳繡腿還是不要丟人了！」釋少婓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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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貴為來港優才時日尚短，釋少婓完全認不出眼前一身黑衣黑褲的女子有何特別之處，而伊藤奈月更是清秀佳人，因此他不像背後那堆保安般，個個像老鼠看見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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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前北角曾有一棟大廈，內裡居住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奇人異士，其中一位身手不凡的紋身師，獨力趕走天后黑幫惡霸，威名震懾江湖，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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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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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們喊出了黑衣女子的名號，近年紋身師梁鳳主要鎮守天后銅鑼灣一帶，與負責保衛各區的代表輪流義務相助港超聯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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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黑玫瑰白玫瑰，老子當年河北行走江湖甚麼風浪沒見過？你們這些香港人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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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梁鳳已閃到他面前，結結實實一拳打在他大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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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講武德……來……偷襲……」釋少婓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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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傻佬請呢條友做保安？」梁鳳搖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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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捉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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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釋少婓便倒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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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企遠啲啦。」梁鳳反白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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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唔好亂嚟呀，我哋拍妳片網絡公審㗎！」蔭沐姊妹大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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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需要叫我嚟咩……」梁鳳一臉無奈望向伊藤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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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保安就麻煩妳了鳳姐姐，這兩個女孩應該是術師來的。」伊藤奈月柔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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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保安壯膽群起攻向梁鳳，而蔭沐靈社兩姊妹看著伊藤奈月也是一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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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似乎係玄清教嘅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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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辦法啦，今日就印證下究竟係道術勁，定係我哋靈社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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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彩冇開直播咋，你對白咁娘實跌好多followers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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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姊妹同時攻上，她們手裡各拿著不同顏色的晶石，一陣異芒從石裡透射出，伊藤奈月心如止水，沉著地掏出符紙應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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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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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奈月身邊有一層肉眼難辨的護罩，晶石射出的光芒難以逾越，然後兩道符籙飛到姊妹花頭頂，並隨即發動引雷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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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纏繞著兩姊妹，卻見她們拋出數顆彩珠，瞬即把所有電光悉數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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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對姊妹花才是貨真價實的術士，不過就算以一敵二，伊藤奈月都毫無壓力，反是那對姊妹一臉肅容，全力以赴應付玄清教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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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梁鳳獨自闖進保安群中，她臂力強得駭人，隨手揪起一個壯漢便擲了出去，然後回身一腳，把從後襲擊的保安踢得橫飛十米，並如保齡球般接連撞倒好幾個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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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站在原地並無出手打算，它不斷分析梁鳳和伊藤奈月的戰況，因此斷定兩人的實力足夠應付有餘，根本不需要損耗能源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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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梁鳳清除了一定數目的敵人後，大衛立即計算出通往博士所在的路線，然後它發動雙腿的機能，踏著牆壁飛速掠過所有人的頭頂，直接朝走廊末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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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真係唔幫下手？」標基訝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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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要任務係保存能源營救博士。」大衛毫無感情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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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一腳踹倒大門，呂建中正一臉惶恐脅持著李博士，他萬萬沒想到大衛找來的幫手居然如此厲害，而他亦絕沒可能應付得了大衛，唯有把李博士當成救命稻草般死命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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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神色反而比較鎮定，他對大衛的營救行動並不感到驚奇，但卻很詫異為何人工智能懂得找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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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開博士。」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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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想要咩，即刻講出密碼然後帶埋出面嘅人離開，如果唔係我保證唔到李博士嘅安全……！」呂建中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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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默然不語，系統快速計算各類風險，在眼前各項選擇之中尋找最安全的做法。然而，未等評估完畢，機械軀體內的兩個意識便辯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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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我同佢傾啦，佢以為我係有錢佬托世，就算你而家救到博士都解決唔到件事㗎！」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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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對方知道真相，難以預料情緒反應，風險指數更加無法計算。」大衛反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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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話我短暫嘅生命同飄嚟飄去觀察人類而學識嘅嘢，就係人困喺肉體生存必然會產生貪念同欲望，要解決而家嘅情況，需要嘅唔係理性分析呀，你估賭啤咩，65％係7呀？」標基長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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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系統依然無法分析人類情緒，你嘅建議係咩？」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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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一個谷精上腦嘅麻甩佬應該點做？」標基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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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網絡資料顯示，正常男性精子生產時間係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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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呀！答案係李斯呀！唉，總之你交畀我同佢傾啦！頭先我搵到啲資料，完全明白佢點解要搞咁多嘢㗎啦！」標基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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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沉默不語，對於人類情感變化，人工智能難以用邏輯歸類，因此某些人性表現確實令它甚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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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的呂建中看著機械人不發一言，雙眼毫無焦點呆望遠方，他一臉惑然不知該作何反應，隨著時間逐秒過去，他不禁以詢問的表情望向被他脅持著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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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問我，我都唔知發生乜事。」李博士坦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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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機械人眼神逐漸集中，臉部表情亦豐富了起來，這點小變化看在李博士眼內，讓他生起了一陣異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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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扣留住博士都冇用㗎，我根本冇辦法講保險箱密碼畀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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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聞言渾身一震，瞪起雙目愕然望向標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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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咩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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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唔知道保險箱密碼。」標基避重就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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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瞠目結舌，苦心部署了如此多行動，甚至不惜違法軟禁李博士，但結果居然是一場空？正如世間所有飽受欲念折磨的常人一樣，他當然是無法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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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可能！！你點可能唔知保險箱密碼！」呂建中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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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幾年好多嘢都冇咗啦，好多嘢都唔講得㖭，世事呢冇咗就係冇咗，你唔信可以叫IT部員工嚟驗下。」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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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一呆，公司因為周轉問題已陸續清減人手，IT部門便是首當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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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咪呢，仲話科技公司，第一個就炒IT佬咪出事囉！」標基說，「而家公司嘅問題好明顯就係你亂開空頭支票嘅結果啦！不斷搲資金發展新項目但冇一個真係交到功課，越嚟越多煲但就係冇增加煲蓋，到資金鏈出現問題就成間公司係咁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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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但係……」呂建中無從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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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實同你講，李博士嘅實驗無論係機械人定人工智能都非常成功，但只有意識傳送呢方面係失敗。」標基坦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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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咩失敗呀！」李博士瞪大雙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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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手腕微顫，假如標基說的是實話，那他所作一切到底為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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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OK我更正，係尚未成功！」標基連忙改口，「我好清楚知道你其實想做乜，但係而家呢個方法係唔work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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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咩意思……」呂建中茫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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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咁多嘢根本唔係想拯救中新電能，而係想用保險箱筆錢夾硬維持公司運作，等你嚟得切用新技術救你個女。」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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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和李博士盡皆一呆，沒錯，若果李博士的實驗沒有任何成效，大概中新電能已進入債務重組階段，但永生計劃的一絲曙光令呂建中決定兵行險著，強行為集團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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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起因，源自所有父母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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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父親的呂建中，他的獨生女兒患上了罕見疾病，在短短數個月裡喪失了行動能力，早在數星期前更失去了知覺。醫生診斷女兒體內器官正在逐漸衰竭，以這情況看來，她剩下的日子已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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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親眼目睹活潑可愛的小女孩逐漸失去生命力，到最後只能渾身插著喉管平躺病床上，雙目空洞等待死亡降臨。他和太太哭得肝腸寸斷，然而以現時的醫學水平，竟然沒有方法可以暫緩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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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私事呂建中並沒對外公開，因此公司內部亦全不知情，若不是利用港超聯的系統，標基也沒可能找到醫院相關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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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當呂建中得知李博士實驗成功時，心中自當燃起一絲希望，而為了抓緊這最後的機會，他的堅持和不擇手段頓時變得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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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集團上下開支龐大，只要得到郭家保險箱裡的救命資金，就可以讓李博士再進行一次意識轉移，把女兒的靈魂從患上絕症的身體抽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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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唔住……但係李博士仲需要資金繼續研究，以現時嘅技術根本做唔到活人嘅意識轉移。」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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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你……你成功……」呂建中顫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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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意思，我並唔係郭興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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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希望徹底崩塌，當得知女兒無法得救的一瞬間，呂建中再也沒法自己，眼淚奪眶而出，捉著李博士的手不自覺地放鬆，而就在他眼神從標基身上離開之時，標基的臉部表情突然消失不見，機械眼珠更閃過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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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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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只覺勁風撲面，然後他回過神轉頭一看，呂建中已被壓倒在地，手中的武器也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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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識一瞬間切換到大衛，並立即判斷出手時機，成功把呂建中制服，受重擊的呂建中頹然不語，胸腔上的痛楚難以與精神上的傷痛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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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掃描過你身上並無外傷，建議進一步入院檢查確保身體狀況良好。」大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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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事……」李博士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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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能夠想像呂建中的悲痛，對他的惡感不敢消掉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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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衛重新切換回標基，他看著情緒崩潰的呂建中，與平常頤指氣使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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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女而家冇得救啫，但係李博士真係有料到㗎，你畀啲時間佢諗計啦！」標基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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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女……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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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話未說完，胸口的壓力令他喘不過氣，加上所有計劃失敗帶來的挫折，終使他頭一側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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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鳳和伊藤奈月這時也解除了敵人的威脅，那對蔭沐靈社姊妹眼見大勢已去，立即爽快地撤退。營救出李博士後，一行人便趕在消防救護來到前離去，港超聯組織的人安排妥當，接載的車輛一直把博士送回上水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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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風波總算暫告一段落，李博士雖然受驚，但至少沒有受任何傷害，相信呂建中亦暫時不會再對李博士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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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留意中新電能的動向，可是李博士你最好還是換一個地址吧，如果有需要隨時聯繫我們。」伊藤奈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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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標基的情況伊藤奈月並沒多言，而是把決定權交回標基手上，李博士簡單言謝後，便和標基返回研究室，期間李博士不發一言，搞得標基心情緊張起來，不知他究竟會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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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經歷了這次的風波，渾身疲累的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仰天長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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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標基……我應該點叫你？」李博士側頭瞟向標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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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聽畢一陣不知所措，當場呆站尷尬地跳起了蹩腳的機械人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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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扮啦……我知道你仲喺仿生身體入面，究竟你係邊位？」李博士沒好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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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個名叫標基……博士你做實驗嗰時我喺隔離睇熱鬧，唔覺意畀部機吸咗入去……」標基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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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咗入去……？！你係用咩技術入去㗎？」李博士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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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唔係黑客呀，小弟係鬼嚟。」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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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瞪大雙眼，雖然他已知道標基並無惡意，甚至還為了救他而大費周章，只是作為科學家的他，又真的沒想過標基是鬼魂這一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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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嚟飄去、半夜三間開電視機開水喉嗰啲鬼？」李博士訝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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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係呀，不過你都冇電視機，開你水喉你又唔覺，搞一大輪乞痴都唔打多個，做鬼嚇你都算冇癮。」標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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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博士，沒想到一次科學實驗居然引發了連串事件，而意外被牽扯進來的鬼魂更多番相助李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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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點解會知咁多公司營運嘅嘢㗎？」李博士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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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易啫，吹水嘢睇多啲財經台你都得㗎！」標基不以為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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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信班專家晨早破咗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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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一半，李博士像想起了甚麼般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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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係鬼……而你搵嗰班幫手又係識捉鬼嘅？」李博士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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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你想點呀？捉鬼偵探社玩爛咗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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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有辦法救呂建中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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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博士的研究室內，各種新式儀器堆滿每個角落，地上全是散亂的線路，房間中央是一張病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六歲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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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四周站了四個人，港超聯的塵空和尚、日本玄清教的伊藤奈月及兩名道士打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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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論這畫面，相信任何人都會摸不著頭腦，宗教人士聚著科研場所到底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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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這例子證明了意識轉移的可行，然而當將實驗對象轉換成活生生的人類時，卻偏偏失敗告終。對此，李博士猜測人類的靈魂與肉體有某種聯繫，以他的研究成果仍然沒法使兩者分離，但鬼魂並不受此限制，因此若果要把人類意識轉移到人工軀體內，首要的便是如何使靈魂離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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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的推論相當大膽，但要實踐眼前實驗，答允幫忙的港超聯更是神通廣大。如果單憑李博士一人，他只能等待呂建中女兒意識彌留器官停止運作的一刻來進行意識轉移，然而執行上的難度甚高，因為儀器需要一段時間預熱及設定，要剛好在某一秒開啟轉移過程，幾乎只能依靠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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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港超聯不乏捉鬼高手，與靈魂相關的事當然交由專家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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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港超聯得知這事後，除了為李博士提供所有他需要的器材，塵空和尚更親自帶隊前來，佛道兩派高手齊來拯救這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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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間見到我打手勢，就可以開機啦博士。」塵空和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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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點點頭，埋首在螢幕後確保儀器運作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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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在旁陪伴臉色蒼白的呂建中，搞得他也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然後塵空和伊藤奈月一臉肅容開始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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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異光大作，小女孩頭上泛現點點火光，據醫生推斷，女孩的生理跡象已頗為疲弱，隨時都可能會離開人世，因此她的靈魂亦非常虛弱，四名高手同時運功，就是為了盡可能減低對魂魄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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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天、地、人魂，元、陽、陰神，還是第六識、阿賴耶識，都意在說明靈魂與肉體的二元關係。人在彌留之際意識朦朧，身體對靈魂的聯繫變得薄弱，四名專家全力施術，一刻鐘後眾人額上都滿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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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觀的人屏氣凝神，研究室內只聽見機器轉動的聲音，這時候，塵空和尚打出手勢，李博士立即按下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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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在小女孩頭頂的數據線閃現亮光，所有線路通往另一副仿生軀體，臨時建造的機械人當然沒法像標基的身體般精緻，但作為暫時性的容器則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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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據傳輸完成，所有人盯著那部小型仿生機械人，隔了好一會兒，四肢才開始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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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建中奔了過去，跪在機械人面前，不斷叫喚女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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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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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呂建中僅是一名父親，他再也控制不了淚水，緊緊擁住了女兒的新身體，哭得有如江河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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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奈月抹過眼角淚光，能夠幫助父女重逢，就算是見慣生死的道術傳人也不禁真情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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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死後，除非有強烈意志留喺人間，靈魂始終要上路，小妹妹陽壽未盡，喺佢上路之前，都仲有一段時間可以享受家庭同埋童年嘅快樂。」塵空和尚對呂建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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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師……博士……多謝……」呂建中泣不成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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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基走到李博士身旁，默默遞上一張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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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畀屋企人啦。」標基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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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陣間……陣間就打……」李博士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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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中新電能宣布進入債務重組，作為行政總裁的呂建中召開記者會，向大小股東致歉之餘，承諾會確保集團不破產倒閉，並將在制訂重組計劃後引咎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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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重挫集團股價，連帶科技股版塊亦受到影響，不過，中新電能背後有新榮禧集團支持，加上人工智能和仿生人項目的成功，市場還是對其處理債務的能力有一定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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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標基亦繼續與大衛分享同一副身軀，大衛自我學習能力越來越高，近日已不太詢問標基意見，很多有關人類的知識都直接取自網絡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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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呂建中不再追擊標基，坊間對標基是鬼的傳聞亦漸漸被淡忘，香港人很快便把精神投放到其他新鮮事上，而標基也再沒必要維持他在網絡的曝光率。不過，在科研界中，標基的存在還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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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博士的成果象徵著人工智能和仿生人的重大突破，雖然他隱瞞了標基的情況沒對外發表，但單單大衛的表現已足夠證明研究有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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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國家紛紛報導了震撼世界的發明，許多機構都向李博士招手，果如李博士曾經預計一般，標基有了遊歷世界各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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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標基決定再一次擱置回復鬼魂狀態的計劃，畢竟都當了那麼久的遊魂野鬼，難得有了身體可以遊歷世界，只要能理智思考都不可能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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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標基便隨著李博士一同環遊世界，屬於他的故事亦暫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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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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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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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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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們來到另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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