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妹邪神賴我家：來路不明卻可愛到爆的正妹邪神賴在繳不出房租又救不活社團還可能延畢的我家憑藉悖於常理且無所不能的力量傲視宇宙天下無敵 - 第一章第十回：來自拉萊耶的邪神到底吃些什麼？‧其之一

〈第一章：邪神，降臨於新莊〉

〈第十回：來自拉萊耶的邪神到底吃些什麼？‧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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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頭確認位於二樓的房東女兒窗口泛出亮光，才小心翼翼地轉動鑰匙，打開一樓的對外大門。

　　雖說本就沒有門禁，我卻不想太晚回來，一來是家中有個被人撞見會立刻出事的外域邪神，一來是房東女兒會有「每天搞到那麼晚卻繳不出房租是怎樣」的可怕抱怨，沒什麼要事，還是早些進門的好。

　　躡手躡腳地步上階梯，用老舊生鏽的細長孔洞鑰匙打開房門。

　　「回來囉……咦？哇啊！」

　　燈才剛開，鼓著腮幫子的小克飛快奔來，深怕太用力會把我撲倒一樣，節制地以手指揪住我的衣角。

　　我整個一頭霧水。「怎、怎麼了？」

　　「……以為……」

　　「什麼？」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啥？」我噗笑一聲，輕輕拍她的頭。「就是出門買個東西而已，別那麼緊張啦。妳想想，生活用品很重要的，對吧？另外，吃的也很重要啊，總不能餓肚子吧──喂喂喂，別哭啊，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小克緊抿雙唇，水汪汪的大眼珠子骨碌碌地掃視著我，似乎深怕眼前的目標只是某種虛幻的泡影。她的手先是拍拍我的臉，隨後以後頸、雙肩、上臂、胸口和腰間的順序不斷摸索，纖細的手指在我身上畫出一個更明確的輪廓──即使我本來就是個客觀存在的個體。

　　她發出可愛的呼嚕聲，揩拭臉頰，抹去不住滑落的淚珠。

　　「因為──因為以前召喚我的人，都擁有特殊目的，不會像你一樣毫無要求。」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感覺我在這裡只是麻煩，對你也沒什麼幫助，你也像是急著逃走一樣……」

　　才不是，我只是怕太晚了沒東西買。

　　想不到她會有這種想法，看來是我太輕率了。

　　「身為偉大的克蘇魯，怎麼能這麼怕寂寞呢？」

　　小克再次吸了鼻子，「人家才不是怕寂寞，只是覺得你很可能不會回來，我卻只能遵守諾言，一直在這裡等你……」

　　「妳不希望我離開吧？」

　　「唔嗯。」

　　「這就是怕寂寞啊。」我不禁苦笑，放下手中裝滿東西的塑膠袋。「聽好，也許因為彼此還不夠了解，妳會想得太多，但我想藉機向妳說明，暱稱為零的傢伙是個怎樣的人。」

　　「為什麼要用第三人稱？」

　　「因為我想盡量立於客觀的角度，給予較可信的說詞。」

　　「以客觀角度說出來的個人見解，哪有什麼可信度。」

　　……為什麼我一個小時內要被兩個不同的人質疑主客觀的邏輯論。

　　經我指示，小克坐上我的加大單人床，老舊的床墊被她壓得發出詭異的咯吱響。小克眨眨眼，微紅著臉，說「是、是因為床太舊了」，我則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沒有讓話題往下發展。

　　坦白說，即使化作人形，身高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她，實在不可能多輕。

　　我在離她稍遠的床角坐下，她卻朝我挪近一些，我又再遠離一點，換來鼓起雙腮的無聲抗議。我清清喉嚨，說：「我呢，雖然在世俗評價中屬於不善交際的──」

　　「怪人？」

　　「──的平凡人，但作為一般男人的傳統美德卻很充足，換言之，單就誠信這點，至少我很有自信可以做得比別人更好。另外，因為我本身崇尚自由，沒什麼──」

　　「朋友？」

　　「──負擔，所以能夠騰出足夠的空檔幫妳融入社會，不至於招惹什麼注意。此外，我主要的活動範圍是虛擬空間，基本上不會因為妳的到來而感到困擾，本身對妳也蠻──」

　　「喜歡？」

　　「──好奇的……喂，我講沒兩句妳就給我打斷三次，未免也太過分了！然後不要給我偷偷竄改句子，我不是怪人，也有朋友，更沒有喜歡妳！」

　　「哎咦……」

　　「不、不准露出這麼失望的表情！」

　　明明是想向她表示自己不會隨便離開的意志，被這麼一逗，連原本的意思都消失無蹤，整段對話變得像個笑話。

　　對我來說，小克只是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半生不熟人」，甚至屬於不能定義為「人」的獨特存在，要說擁有什麼羈絆或責任感，實在強人所難。然而，與我不同，她從決定留下之後便不斷害怕不被接受──尤其積極地博取我的認同，讓人有些吃不消。在我的人生裡，太過積極和過於露骨的意志，都不會換得什麼好印象；身為外域邪神的她，若是始終抱持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總有一天會受傷的。

　　思及至此，便覺得「監護人制度」還真重要。

　　此項制度的存在目的，是為了保護對於世間險惡尚不知悉的人，讓具備一定年紀或特定智識之人從旁協助，甚至代為決定，以便爭取融入世界的過渡歲月；雖非頭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二十一世紀的此刻，對小克而言仍是個「異世界」，相對於心思複雜的人類，她就像個小孩，需要監護人──我的保護。

　　才剛滿二十歲，就得負責照顧一個百億歲的娃兒，真令人頭疼。

　　「總之，妳明白我不會隨便離開的理由了吧？」

　　「唔嗯……」小克嘟著嘴發出沉吟，「就不能濃縮成很短很短的一句話嗎？」

　　「什麼意思？」

　　「例如『因為我離不開妳』這樣的話呀。」

　　「抱歉，我沒辦法對一位能用觸手勒死我的異星生物說這種話。」

　　「啊啊，你又把人家當成怪物！」小克氣脹了臉，墨綠長髮瞬間化為觸手，隨即卻又恢復人形，讓人膽戰心驚。「要不是有受到宇宙規制的約款，早就把你勒死了。哼。」

　　事先約定不能對我使用觸手，果然是最為明智的決定。

　　不過，雖然嘴上老是把她說成怪物，望著眼前逗趣俏皮的女孩，那副與凡人無異的親近模樣，讓我不自覺地慢慢接受這個超自然不明生命體。

　　直盯著我的小克，冷不防地探出頭來，鼻尖倚住我的鼻頭，像隻小狗一般短促而用力地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