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存在的未來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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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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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蓬鬆的大床上，克莉絲正在思考著兩人現在的行動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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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大人……你真的相信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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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早前的會議裡面，亞特答應了水晶天最高權力者莫比勒的請求。答應了協助對方打倒……正確來說，是勸降身處另一個次元的因菲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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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盡所有方法讓人民恐懼那個世界，遠離可能是敵人的存在，但又不希望完全屠殺那裡的人。他實際上可能是個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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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樣，我也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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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嗎？不過放心吧，我還是不會完全相信他。他說的真實情況跟我所推測的完全一樣，但是我總感覺那並不是事情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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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讓我發現了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的話，我有九種方法把他弄得生不如死，九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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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有哪裡不對勁的話，在亞特的視角來說，對方似乎有些過於想要表現自己的苦衷，想要博取少女的信任，想要兩人相信自己而不斷說出對方想要聽的話。但是對克莉絲而言，她也只能苦笑著面對眼前的「勇者」，並將話題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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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就這樣丟下那個少年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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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問題要問幾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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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亞特大人可以認真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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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對方冷靜下來，克莉絲再次問了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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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不講理的處刑，我不想再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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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已經受夠了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無辜的人們在自己面前死去，但這次與之前的情況不同。那些人不是被沒有思考能力，沒有感受，只為吞噬而生的魔獸殺死，而是被本應互相扶持的同伴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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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最高權力者身邊的話，我能夠更加容易的改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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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臨時想出來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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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可是很懂得為自己的一時衝動的行為想出一列理由的生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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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承認了那就是自己不理性下的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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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反正都走上了另一條路，就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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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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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像剛剛說的那樣，從更高的位置帶來改變。畢竟拯救世界，其最終原因也是為了活在其中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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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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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輕笑了一聲，那是對自己不成熟的嘲笑，但至現在的知道了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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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一直戰鬥的生活嗎？雖然是習慣了，但總覺得喜歡不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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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亞特大人不是那種喜歡依靠暴力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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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被我揍過的人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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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亞特大人是那種喜歡不由分說到處揍人，甚至連骨灰都不給對方留下的大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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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看著櫃子上的筆與紙張，亞特決定還是要好好交代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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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那個少年做出什麼蠢事，還是給他寫一封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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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五分鐘大概在信上寫了自己現在的狀況與將要做的事情，亞特便把信件透過傳送門直接丟在少年住所內的桌上。現在的兩人雖然不在少年的身邊，但現在的兩人確實能夠更直接的帶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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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本應就這樣結束，但是亞特的目光卻停留在了那被最高權力者當成紀念品送給自己，損壞掉的時空機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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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大人可是說過了不會作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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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勒答應過兩人，只要完全打倒了因菲爾諾，他就會將機器的原理告訴兩人。但是對於現在的亞特來說，就算那機器的設計圖不存在於任何紀錄中，只要有著一個樣品，亞特只要稍稍研究理應就能用魔法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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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騙人的話術啦。不如說，他將這個殘骸交給我不就是預想了這種情況嗎？我甚至大概演示了我能使用的魔法，包括將物件的時間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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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放魔力，機器上燒熔的痕跡一瞬間消失不見，變回了不曾被使用過的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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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要跟那裡的半精靈好好說明一下。不然她等等找不到我就麻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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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好了另一封信件，亞特學習著男性早前的使用方法，啟動了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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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還是那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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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大人不去跟幻夜大人打個招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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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就先讓她暫時冷靜一下吧。但是老實說吧，事實是現在的我不知道我可以跟她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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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信件放到了某家旅館的收件箱裡面，隔著窗戶看著裡面獨自一人坐在前台等待著客人的半精靈，在對方察覺到自己前離開，然後就這樣親手摧毀了有著超越自己理解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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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至少這下子要心煩的事情就都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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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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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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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使用魔法，一瞬間就把眼前的敵人全部殲滅。原本茂盛的草地變成了燒著火星的旱地，原本等待著獵物上門的魔獸們也一瞬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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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魔法的使用者。我能夠看到只有在那些失傳的故事裡面才能夠想像得到的場景，真是幸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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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拍著手，從吉普車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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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打倒魔獸的話可不能扳倒那個因菲爾諾哦。這點事情我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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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只是魔王降臨後的副產物，是宇宙本身的求生意志的局限化，而不是實在的，來自另一個國家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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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勒大人……如果你想要我們做的是協助你終止與因菲爾諾的戰爭，直接把亞特大人送到那邊不是更加快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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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巨大狙擊槍的白髮少女點出了問題，但是眼前的男性似乎早就知道了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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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但是我並不想要借助你們的力量來結束這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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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說話可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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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男子要求兩人做的事情就是協助打倒因菲爾諾，但是現在的他又用了另一套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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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來說，我在看到你們的力量後，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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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撓了撓頭，以無奈的語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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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吧？我想要的是勸降他們，而不是把他們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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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與兩人計劃中的有所出入，但男子此時的態度也不是無法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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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的事情，讓我們邊回去邊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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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讓後方車隊的士兵們處理被燒成炭灰的現場，自己則是讓兩人跟隨自己回到了車上，讓前座的司機駕駛著小型吉普車，載著三人回到水晶天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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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要讓我們直接解決那個因菲爾諾的話，你又打算什麼時候完成你的約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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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明白對方不想讓敵人受到單方面的屠殺，但是對方這樣的方針卻是會讓成功打倒敵人這一目標變得無比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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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們相信我。你們之前在那個城市裡面生活的時候也從新聞上面看到過吧？我們在一個月後就會正式出兵攻擊因菲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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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就不能盡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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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風趣呢。你在原來的世界裡面也算是對軍事有一定了解吧？但是你卻不知道一場戰爭需要多少準備，還是說有著那樣的力量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準備好更詳細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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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多一個不必要的犧牲可都是指揮官的責任。最重要的是，為了避免出了什麼差錯導致長期戰爭，我們需要製造更多那個穿越次元的儀器。你也知道的吧？那可不是能夠長期或是多次使用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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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答案不是沒有道理，反而是十分合理而且認真。反而是亞特在聽過這個答案後雙手放了在腦袋後面，輕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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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趕緊把那技術教會我吧。只要知道了原理，沒有我造不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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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個幽默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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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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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哼了一聲，接受著對方的「稱讚」，但坐在自己身旁的克莉絲卻不斷拍著少女的肩膀，似乎想要提醒亞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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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女神所指的方向，亞特看向了莫比勒的表情。那是強忍怒火，額頭上青筋完全突出，卻還是在強迫自己掛上笑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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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過後，亞特等人與莫比勒達成了更加詳細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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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天將會在一個月後出兵攻打因菲爾諾，如果他們無法在再一個月內打倒對方，亞特將會親自出手，以絕對的力量完成自己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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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大人的世界裡面會有這種設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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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月內，亞特能在水晶天裡面自由行動，但是偶爾會前往協助討伐那些攻擊其他城市的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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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呢。不過這就是工業化城市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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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比勒的安排下，現在的兩人正在某個城市內的某家工廠裡面參觀著，看著各類兵器被以使用魔法以外的方法製造出來。至於生產那個次元穿越機器的工廠，莫比勒則是明說了不會讓兩人進入。畢竟那就是三人之間交易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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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是被稱為流水線的工業生產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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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每個區域的工人都只負責一項工序來確保效率，加上機械的協助……這樣的話就能夠確保我們的軍械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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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別的世界的狀況後我才知道還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呢。這個可以記下來然後帶到我的世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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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亞特有著將魔力轉換為任何物質的魔法，但是有著那樣能力的人類並不多。要去製造些什麼，建造些什麼的時候，還是需要用回最原始的方法。而可想而知，那樣的效率比起眼前的工廠而言慢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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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亞特大人……我們在這裡閒逛真的好嗎？說不定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人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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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是這個世界的人的事情吧？魔將或是魔獸的事情莫比勒會通知我的，至於少年那邊城市的問題也很他好好反映過了，內政的事情我們也改變不了多少吧？所以現在的話現在還是好好享受他給我們準備的旅遊行程比較好哦。但當然，他沒有打算做任何事的話我就會用我的方法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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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那你沒辦法呢……不過有人遇害也是拯救世界的前提嗎……？唉，也只能這樣想著心裡面才會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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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的少女輕嘆一聲，表示無奈的心情。但是說起無奈的話，負責作為導遊的成年男性似乎更加無奈。更甚，他的是在無奈之中夾雜著大量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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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跟著我前往最後一個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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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有著彰顯權力與威信的黑鬍子的男性聽說就是莫比勒的直屬部下，同時也是這所先進而大型的工廠目前的最高負責人，從他的外貌來看，他大概是無時無刻都散發著那種生人勿近的氣場的人吧？但是這樣的他在接到比他更高階的莫比勒的命令後，雖然十分無奈，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這份莫名其妙的工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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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有__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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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勇者大人你剛剛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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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反正大概又是一串記不住的數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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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傳輸帶的方向，三人走到了另一所區域，而這裡負責的工序接著上一個房間，看著槍械的半成品一步一步被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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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衣在這裡的話大概會很興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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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背上的武器算是優衣大人的作品吧？不過說到底我還是不太清楚有關槍械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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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將槍管槍栓撞錘等從其他各個區域透過輸送帶傳來的部件組裝好，又放到輸送帶上送往下一個區域完成包裝準備運到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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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著下方埋頭工作的工人們，總算是感覺到了戰爭將至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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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最後一個區域了，不知道關於這個工廠，兩位大人還有其他疑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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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用著不耐煩的語氣，但是臉上卻還是強迫著自己強顏歡笑。雖然想要繼續胡鬧一下，但是對方也只是個可憐的打工人吧，所以亞特也打算就這樣結束今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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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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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你們稍等……我去找人送你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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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拿出通信器有氣無力的說著，卻被亞特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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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煩其他人了，我們自己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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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距離莫比勒大人的宅邸有著幾十公里……下一班列車也是一周後才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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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懂對方的意思，而亞特則是直接在男子面前打開了直通莫比勒家門前的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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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莫比勒大人讓我絕對不能怠慢這位客人是認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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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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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這樣的話還需要我送客人們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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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先去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吧。還有，那邊的槍械能讓我們拿走一把當成紀念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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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向下方，在對方有任何回應前又打開了另一個傳送門，從成品區域裡面拿走了一把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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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這樣吧。我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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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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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莫比勒不會說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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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步槍收進異空間，亞特就這樣穿過傳送門，回到了大宅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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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理應引導勇者踏上拯救世界之旅的女神，則是只能無奈的看著比自己更加無奈的男性的表情，心感抱歉的想對方鞠了鞠躬，將男性留在原地，跟著那個理應去打倒敵人，但現在卻只想到處逛逛的勇者離開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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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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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真的是想不到你們會對那種事情有興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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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明白對方來自另一個世界，在思維方面肯定有很多無法互相理解之處，男子仍然無法理解兩名少女為什麼會對槍械這種軍事武器感到興趣，更加準確來說，是對生產武器的過程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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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們的另一位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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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來的世界是一個沒有槍械的世界吧。但是你能夠一瞬間就了解我們發展了千年以上的科技甚至是熱兵器的原理，就是因為那位朋友吧？他就是你想得到我們技術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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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門外守門的護衛，亞特在沒有敲門的情況下推開門進入了就算沒有準備出現在大眾前，卻還是穿著整齊白色西裝的男性的辦公室，坐在了角落的沙發上看著對方處理著無盡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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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克莉絲則是先獨自回到了房間，「研究」著兩個世界的槍械的差異與這個世界槍械的使用方法。為了避免出現什麼意外，亞特將通訊用魔道具交給了對方。她到了現在還是無法完全相信這個世界的人，而將同伴的安全寄託在屬於這個世界的科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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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正在處理著眼前的文件，但是男性卻還是能夠瞬間從零碎的信息裡面拼湊出少女完整的想法，只能說那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的經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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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有其他要說的事嗎？或是對這個水晶天的各種事情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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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有什麼進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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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勇者的工作，比起這個世界到最後能不能得到延續，少女現在更想要知道的是那邊的少年的生活能不能得到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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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什瑪伊姆那邊的管理者是阿基姆．賈尼斯吧？他是個有能力的人，所以我也不打算直接把他換下來。你們的行為也算是讓他取代了原來世襲了好幾代而慢慢變得腐朽的米歇爾家族，但是我也要想想怎麼改善這個制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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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我不在乎，對知識與男女關係的控制，還有那樣讓人討厭的社會風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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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放下了右手的筆，閉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後仰著，又重新坐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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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之前答應了你，但是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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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特的眼中，那種事情只要對方說一句話就能解決，所以她不明白對方那個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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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這段戰爭時期，我不希望做出太大的改變呢。但是至少我已經下達了命令，讓他們不要強行將人們配合在一起，畢竟有你在的話基本上就能確保這次的戰爭的結果了吧？所以那種嚴格的人口控制也不太需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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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非常時期，進行大改革的風險就越大，從古至今都是如此。而陷入危機的政權能做的只有更加堅定的實行原來的大方針，而被影響的平民們則只能聽從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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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氣氛嗎？要不是你們提出，我也不會意識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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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深深吸氣，開始講述著他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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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千年前的戰爭，作為唯一有著過去的知識的人，我被迫成為了領導者。可是在這一千年來，看著原來認識的人逐個離開，我也逐漸沒了那個詳細了解每個城市的情況的動力了。也許有著我這種想法的人不適合成為領導者吧。但是實際的情況就是，在我給予各個城市管理者各自的權利的時候，現在的他們也過於神化我的存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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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可是活了千年的傳說呢，但我說的不是有關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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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方說的不是關於他自己的事情的話，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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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你之前說過的，人們互相警戒的風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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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種互相提防著，為了不要讓任何人懷疑自己而封閉自己，不跟任何人交流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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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少女的抱怨，男子從桌上找出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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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的想法我可沒有辦法靠著法規強行改變。我能做的就只有讓他們在接下來的案件中，先查清楚再決定刑罰而不是隨意對人們施以死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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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古書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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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有些來不及回收的古書呢……但是也因為千年前的出版完全沒有監控，我們並不能知道古書的內容。那有可能是無關痛癢的東西，也有可能記錄著能夠毀滅城鎮的技術，所以回收並確認是必需的。我也只能讓下屬先確認其內容會不會造成威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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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做了自己能力範圍內能做的事情，至少讓少女感覺到對方有意去改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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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們對於這個地方，還有什麼感到興趣的事情嗎？只要是我能力所及，我都可以安排一下讓你們參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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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有著各種不認識的技術的世界，少女確實有著很多有興趣的地方。但是少女並做不到將心情完全調整成遊山玩水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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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累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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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準備推門而出，但是這個時候莫比勒的桌上卻傳來了奇怪的聲音。為了滿足好奇心，亞特選擇走到男子的對面。男子準備在奇怪的裝置上面按下了按鈕，但是一具立體投影在那之前便被生成。從男子臉上的表情也能看出這並不是他預期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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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莫比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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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方想要報告的事情似乎十分緊急，但是面對最高的權力者，這樣不敬的行為明顯十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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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亞特嗎？作為穿越而來的勇者，她故意不去理會對方的身份，而是直接破門而入。她這樣做是故意想要惹怒對方，想要對方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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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對方處處想要表露自己的善意與苦衷，但她還是不相信那樣世界的最高者會是個好人。但如果對方是男子的下屬，就算是亞特也覺得這樣的行為並不符合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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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先請這位客人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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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逐漸變得清晰，亞特總算是看到了對方的模樣。看對方的樣子，他就是之前在那工廠負責帶領兩人參觀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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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也聽著吧？舒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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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特爾大概就是那個大叔的名字，而根據少年的話，他也是「需要被銘記的偉人」之一。他需要那麼緊急報告的事情，大概也是某某地區被攻擊之類吧？所以讓亞特也聽著的話，大概率能夠免去之後向她解釋狀況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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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對方看起來不太相信亞特，但在自己上司面前也只能用最簡單的話語將重點好好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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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迪亞被魔將入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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