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不存在的未來 - 幕間：滅世的魔王與救世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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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獨自工作。雖然還是順利的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但我無法停下想起星海筆記本裡面的內容。我不知道如何，不敢面對那份情感，現在只想要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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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這樣的心情，在工作結束後，於無人的溫泉裡面思考著這一周發生的事情，環境越是寧靜，那種心情就越發強烈。離開溫泉，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以魔法弄乾身體上面殘留的水珠後，換好衣服，走上樓梯，走過客人們的房間，來到我作為員工被分發的房間前。但是我並沒有就這樣走進去，而是再多走兩步，用透視確保早上發生異常狀況的幻夜現在保持著穩定的呼吸躺在床上後，直直的走到了大叔所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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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敲門，聽見對方有發出回應後我便直接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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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有事情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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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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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桌子的另一面，低著頭，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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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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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能夠繼續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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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窗外的風聲以外什麼也聽不到。房間內一時充斥著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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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這片沉默的，是大叔的歎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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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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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沒有作什麼反應，那就是默許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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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轉身離去，身後卻再次傳來那低沉的嗓音，讓我停在了半開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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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十多年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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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與小孩子相處經驗的我被幻夜討厭了。她大哭著說最討厭我了，叫著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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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過這樣的時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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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在那之後她做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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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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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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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旅館的溫泉旁邊的空地。那裡原本長了一顆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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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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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發洩，她用魔法把那棵大樹扭曲，撕裂，直至再也看不出那東西原來是一棵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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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叔的意圖，我想要再次往大門的方向走去，卻再次被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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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個景象，我才意識到，這孩子跟孩子他媽一樣，都是我無法理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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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的討厭我的話，為什麼不直接把那魔法用在我身上呢？她可是會將不喜歡的食物或是森林中對她不友善的野獸隨手送上天上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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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的身手，你真的想要離開的話，又何必跟我說呢。就算給你的房間多加幾道鎖，你也能很輕鬆就離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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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有什麼必須要做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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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快了，但是那個時候還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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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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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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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離開這裡並不是你內心真的想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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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說出否認的話，只能低頭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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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個地方已經擁有了很多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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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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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足夠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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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自己在某天必須離開的話，你會為了不讓自己離開的時候感到傷心而遠離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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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眼角處的溫熱，語言亦變得混亂。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和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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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想知道對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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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這話題比我想象中的沉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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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種東西是任何人遲早都得經歷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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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在那天來臨之前，盡可能的不讓自己感到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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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會知道自己最後會感到悲傷，感到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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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的話，你甚至無法感受到那些情感了吧。如果真的感到不捨，那就代表你就真的很喜歡經歷過的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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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帶著後悔，不如帶著回憶離去吧。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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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是這樣吧，但正因如此，我才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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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還真是麻煩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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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你離去的那一天，沒人會記得你。也沒人會為你留下一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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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趁著還有機會，好好珍惜還有的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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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種說辭才像是對方會說的話，不過對於現在的我而言，卻是十分重要的話。有些人窮盡一生想要得到認同，但有些時候，被告知了不被重視反而更加能夠放開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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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現在想要做的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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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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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借點錢或是給你介紹下其他人。雖然都不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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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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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的，我想要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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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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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口，但是對方也算是默許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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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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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其自然嗎？那可是你自己說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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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樣的話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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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露出困惑的表情，不過那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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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讓自己後悔嗎？那麼，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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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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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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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頂多就只是多待幾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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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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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的那天，我們會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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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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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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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場面也許會很血腥。雖然也沒有實質的『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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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是被裝了什麼定時炸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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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當成是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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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反駁，而是慢慢的離開了大叔的房間。在他眼裡的我大概從四處逃命的罪犯多加了一項身患絕症的設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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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身後拿起了一撮頭髮，看著那從純白，變得漆黑，又變回灰白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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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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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如果早點找到這個地方，找到他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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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大叔的房間後，我並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以魔法強行破解了星海從內鎖上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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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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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把門再次鎖上，然後鑽進熟睡著的星海的被窩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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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不會比你在日記裡面寫的東西更加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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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輕輕的抱著了對方，感受著對方輕柔的鼻息，撫摸著對方因為呼吸而有規律的起伏著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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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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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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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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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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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而急速的氣息撲面而來，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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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睡醒的腦袋緩緩的張開雙眼，看到的則是星海如同夜空般深邃的黑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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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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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聲說著，欣賞著對方微微上揚的嘴角與略顯驚訝的表情。想要更多看到星海這種表情，所以我又以溫柔的語氣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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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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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起來的樣子意外的……嗚哇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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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然下墜而嚇到大叫出來，等整裝床因碰到地面而讓我們被輕輕彈起後，我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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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似乎是被傳送門傳送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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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盡頭的岩石大地上滿是凹坑，而我們的上方則是無盡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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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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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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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話來，準確來說，是無法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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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著後方看去，我似乎找到了原因。一顆巨大的藍色星體就在我們的眼前。那邊似乎才是我們應該待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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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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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花了十秒確認我的猜想……但是沒錯，我們似乎因為星海的魔法而被傳送到月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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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有那個能力回到地球去，但我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樣的話就只能讓星海再次使用傳送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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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的碰了碰星海的肩膀，這才發現對方早已經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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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半精靈，但是另一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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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她的身體始終是普通生物的身體呢！！她在這種環境理所當然的會缺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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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空氣的成分是78.1%的氮氣跟21%氧氣和0.9%的氬氣還有其他……其他是什麼意思？？沒了那個其他會對生物有影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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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那麼多，總之先把大概的空氣環境造出來吧。使用魔法在我們附近釋放出類似地球的空氣，這樣的話至少能讓星海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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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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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呼喚下，星海總算慢慢的睜開的雙眼，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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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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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稍坐到一旁，好讓星海能夠看到我身後的地球。對方在盯住那景色並思考了幾秒後，似乎還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理解的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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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在我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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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以前一樣，小得快聽不到的聲音，但重點是……她看來並沒有搞清楚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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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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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絕對不是想要跟你一起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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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的我再次躺著，把頭放在星海的大腿上，從下往上看著對方忍住不去摸我頭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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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在月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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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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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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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會這樣回應呢？也許是因為我也希望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而我只是對方夢裡的一個角色，被需要著，被渴求著，被記憶著，而不是作為無惡不作的魔王被厭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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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閉上了雙眼，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那種感覺十分奇怪，但是卻討厭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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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夢……會完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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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哦。雖然我也不希望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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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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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了在柔軟的膝枕與溫柔的摸頭，我差點忘了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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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差不多要“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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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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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低下頭來，將額頭貼到我的額頭上，把我本來就沒有整理過的頭髮變得更加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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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再次遇到這樣的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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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可能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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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緊緊抱住了我，一言不發，我們就那樣靜止了十多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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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緊牙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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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床的下方出現了傳送門，連接著星海的房間。順著重力，我們連著木床掉回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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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床沒有因為掉落而壞掉，但還是發出了不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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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夜！！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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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房間的大叔聽到這聲音便馬上打開房門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就這樣尷尬的互相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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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年輕人……玩的真花呢……雖然我說過想要你當我的女兒的朋友，但是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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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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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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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早上發出巨響嚇醒了在這裡休息的遊人，我們旅館再次收到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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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經歷過早上的事情後，我與坐在我身旁的星海陷入尷尬的氣氛。烈日散發著強光，無人的大廳裡面甚至聽得到外面路人的行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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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早上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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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了這片寧靜，我說著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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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夢裡面呢……我被緊緊抱住了。不止身體，感覺連心靈也溫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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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樣的我，不應該感受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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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卻想要感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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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外，以對方能夠勉強聽清楚的音量，說著自己也沒有頭緒的話，希望對方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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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也做了個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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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見一個人，她長得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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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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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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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不悅與質疑的眼神盯著她，而星海則是故意抬著頭以驕傲自滿的眼神從上往下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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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姆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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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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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星海拼命忍笑，小腹抽搐停不下來的樣子，我也毫無由來的笑了起來。現在在她的面前仿佛不需要再去瞻前顧後，而是能夠放心的把真正的感情表現出來，這對她而言也是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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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能感受到的，是繼續獨自旅行下去也不會找到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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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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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吸氣，然後一次把氣全吐出，重復幾次後才勉強停止了腹部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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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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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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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笑置之，並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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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這樣跟別人說話，還是第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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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件事件之後，我們似乎成為了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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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呢……回想起來的話，我也沒怎麼跟爸爸以外的人聊過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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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外來者，我只能靠偷與搶的方式果腹。但是我實在無法想象星海不受歡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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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不需要上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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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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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八歲那年不小心把整左學校送上月球後就沒上過學了。雖然後面有把學校傳回去原來的位置，但是似乎嚇到了不少同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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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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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在她大腦短路的時候會開啟一個通往極遠處的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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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馬上把大家傳送回來了，也跟大家道歉了。為什麼還要逼我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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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因為不理解，不滿而鼓起的臉頰，看來星海沒有太空沒有氧氣的知識，她並不知道她差點就那樣弄死了全校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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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面不改色……該說真不愧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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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變得寧靜。在聽到那種事情後為對方感到抱歉，不知道要作何回應，我只能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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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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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星海也與我一樣，低著頭。但是對方似乎在說別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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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來說回你的名字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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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事情……還是別了吧。我可不想你又變成那種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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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狀態如果來不及處理的話，聽說會讓她永遠變成魔法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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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果然你看過我的日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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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你自己放在那邊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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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姆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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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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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就當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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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我著急的表情，星海卻再次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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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與你閒聊的時間，比想象中的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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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我是“特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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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的是不知羞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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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就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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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滅世任務的魔王，算是特別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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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自己的名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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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每個人似乎都對「名字」有一種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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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到這個世界以來都不曾需要過“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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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沒有名字這事還是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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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都是這樣走來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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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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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的聲音突然放大，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咳了兩聲又重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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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可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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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無法理解星海的執著，亦無法理解姓名的意義。不過對方執意要這樣做的話，我也沒有理由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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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代表著一個人的存在。是我們活過的證明。爸爸是這樣告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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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即便我老去，記憶變得模糊，我也能以文字與畫像的方式來讓這段時間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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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記得這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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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記得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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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夠用著獨一無二的名字去呼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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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說不過對方呢。不過，也許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會想要留在這個地方。那種被愛著的感覺，被寵愛著的感覺，只能在她身上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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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就隨你喜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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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再次側身躺在星海的大腿上，從下往上看著對方的臉，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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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種極度疲倦的狀況下腦筋也轉不過來呢。不過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想出最適合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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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魔王，我們是讓各自世界生成更多能量的催化劑，是讓宇宙本身能夠走的更遠的道具。為了同一目的而被創造出來，自然也不需要名字來區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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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的我想要一個名字。那是我在這個宇宙裡面活過的證明，一份我存在過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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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期待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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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面上投訴信，我們又度過了平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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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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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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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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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星海被叫到大叔的房間內，坐在長方桌子的另一頭，而我們異口同聲說的那一個字說明我們想著同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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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們什麼都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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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時間無法理解，我們還是連同一定的行李與現金還是被強行推上了馬車，在數名傭兵的陪同下被迫離開了加塔諾托亞，前往鄰近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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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顛簸的走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我這才開始向坐在我身邊的星海詢問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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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接下來的祭典的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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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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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是媽媽負責的事情，但是爸爸說她在賴床所以就讓我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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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待了一周，我從未見過星海的母親。我本來以為是有著什麼難以說出口的事情，但似乎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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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床？那多等一會兒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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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問題很多，但是我首先想知道的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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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與我不一樣，是完全的精靈。她那副完全由魔力驅動的身體在離開亞爾夫海姆後，因為這裡的魔力濃度沒有那裡那麼高，所以她無法長時間保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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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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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不小心讓星海說出了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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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媽媽每年大概需要冬眠三個月左右吧，所以她的賴床都是幾周起跳的。如果爸爸覺得在祭典前叫不醒媽媽的話就會讓我去隔壁的城鎮購買祭典需要的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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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主動去了解別人的家事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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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爸爸也太急了吧？明明祭典還有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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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行的任務是採購物資。雖然有著這一個合理的原因，但是從這過分早的出發時間與跟清單上面所需要的東西不符的金錢，大概就能猜到大叔在想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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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那天晚上說過的那些話嗎？雖然心裡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大叔想要多讓我享受這個世界的心意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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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祭典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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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以難以置信的樣子看著我，看來祭典對這個世界的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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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的原意在於向神明祈求和平昌盛，但是自從魔王降臨後，部分城鎮的祭典就增加了對逝去之人的追憶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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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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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這些人的離去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能夠延續下去，我心裡多少還是不好受，因為我知道我就是那個導致了大量悲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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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這次這一行的目的就是要去買些與節日相關的裝飾與用具等，表示我們對神明的敬意。如果用爸爸的話來說，就是能搞個節日限定活動來吸引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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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他會說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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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坐在星海的旁邊，而是坐在暫時還是空空如也的載貨區域，看著駕駛著馬車前進的星海。我慢慢的躺了下來，將雙手放在腦袋後面，看著道路兩旁樹上的翠葉，感受著帶著泥土與青草味道的微風，眼皮漸漸變得沉重，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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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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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早就暗淡了下來。半邊身體像是被什麼壓住而動彈不得，臉上則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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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醒了？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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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的手臂當成枕頭，星海就這樣睡了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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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說些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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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從我的身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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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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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目的地的旅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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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到了目的地也不叫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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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才能看到著你的睡臉啊。反正我們時間很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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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討厭這個瞬間，但是我還是決定跳下馬車。這個木板實在是不好睡，現在的我全身筋骨都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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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沒有筋骨的我會感覺到筋骨在痛？算了……想這個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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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周圍，我們現在似乎就是在伊德海拉某個旅館的馬房裡面，這裡放著不同人的馬匹與馬車。我們悠悠的離開那個地方，走到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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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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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疑惑，於是先一步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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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的手續已經辦好了，傭兵們完成了護送的任務，回到了傭兵的工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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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海做完這一系列行動的時候，我就一直在這裡呼呼大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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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就這樣放著我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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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把你一個人就那樣放著不管呢？我可是一直開著傳送門看著你那邊，如果你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我也能夠馬上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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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叉起腰，以剛剛認識時完全不一樣的語氣，自滿地說著。我放棄吐槽對方的行為，輕輕歎氣後便開始觀察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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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說到那個份上了，那我也只能相信你把事情都處理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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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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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拉起我的手，突然加快了腳步，我也只能走快一點好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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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餓了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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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開始與她一起工作的時候，我從未想過她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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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餓著的話就別讓我走那麼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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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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飽餐一頓後，我們直直回到原來的旅館，摸著微微鼓起的肚子，懶洋洋的躺在鬆軟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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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比較的話，我們的旅館還真的是遜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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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價位不同也就代表目標客群不同，不可以這樣比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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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星海完全聽不懂的樣子，我也只能先停止這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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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星海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呢？不是透過我偷看的日記上面的文字，而是由你親自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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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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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喜歡，是哪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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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沒有回答，而是一瞬間變得臉紅後，當機了數秒，然後向我扔來了一個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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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早就從筆記本上面看過了嗎？你問的那麼直接……人家會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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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賦予的知識裡面猜，星海對我的是戀人之間的愛吧，魔法能夠治愈傷者的傷口，也能夠讓人長出不該擁有的器官，所以對她而言，性別大概沒那麼重要吧？但我能夠確認的是，那是我最不能夠回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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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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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很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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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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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用極小的聲音說著，而我在聽到這個答案後便放心了下來。如果只是因為對方可愛這種隨便的理由就能喜歡上對方，那麼在我離開後讓星海忘了我，愛上其他人也不是件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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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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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突然就接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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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反問，這下輪到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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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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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在對星海故弄玄虛或是欲擒故縱，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擺出一副在思考著，然後把答案藏在心底的樣子對著星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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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結果就是我再次被枕頭迎頭痛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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