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經濟受疫情打擊重創,特別係啲私人包場搞音樂會嘅場地,十間有九間執咗笠,復常之後僅餘嘅場地少咗好多,物以罕為貴,加上好多機構組織陸續租場搞返啲活動,令場租升價好多。
我租咗荃灣一間工廠大廈嘅地庫,疫情前係做地下音樂會,有個表演台亦有音響設備,老闆喺疫情期間分間咗一半面積做多用途工作室幫補收入,令個場地變咗L型,個台前面有一個長嘅空間比觀眾企,但後面有個轉角位,即係唔可以賣太多飛,因為全場爆滿的話喺轉角位嘅人係睇唔到表演台。
我同樂仔兩個負責音樂會方向,包括主題票價人數等等,阿謙佢地幾個就負責音樂、音響設備同搬運嘅部分。
嗰年暑假我幾乎將所有時間擺哂喺搞香水音樂會之上,原來搞一個音樂會真係好多野煩同好辛苦,不過為咗樂仔我完全唔介意。樂仔主動將上次音樂會嘅失敗講哂我知,人貴自知,聽佢分析返上次邊度做錯就知佢真係有反省過,其實經驗不足居多,而且唔係表演方面嘅問題,只係選址、舉辦時間同賣飛宣傳策略有問題,依啲可以由我嚟解決。
成個八月都忙到抽筋,必須要喺暑假最後一個星期搞掂所有野,唔止係場地設計同佈置,仲要搵止哥叫佢幫我地量產香水,當然亦有合作,佢其他香水都喺音樂會上面賣。睇唔到表演台嗰邊嘅空間就會設置「不只」嘅香水攤位,除咗賣產品之外仲有每枝香水嘅故事同宣傳本地產香水嘅製作過程。只哥衡量過宣傳效益之後覺得都有著數,就幫我地負責搞另外一邊嘅場地設置,我無收佢場租,淨係賣到嘅香水利潤同我地對分,佢都唔介意咁樣合作。
主打嘅香水當然就係同音樂會扣題嘅「初戀」,以薰衣草甜香為主調,紫紅色,限量一百枝,我地都預計睇到表演台嘅空間大概容納一百人左右,如果反應好應該賣得哂。
之後到賣飛環節,始終Niche都做咗咁多年,點都會有一定數量嘅粉絲,我唔擔心賣唔哂一百張飛,加上上次音樂會係舉辦方面出問題,無得罪外人,所以今次賣飛嘅反應都唔錯,最後大概剩十幾張飛,分返畀大家帶朋友過嚟啱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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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香水音樂會嗰日,入門口之後會見到只哥佢地擺嘅香水攤位,由入場到正式開始大約有半個鐘頭時間畀啲觀眾參觀香水攤位。牆上掛咗一啲介紹今次香水音樂會主題嘅畫版,唔少觀眾都會特登停低睇。
「香味伴隨記憶,嗅覺是人類最發達的感官,能分辦成千上萬種不同的味道,往往一種香味都代表了人生的一段插曲。也許是仍在牙牙學語時的爽身粉味,也許是媽媽上班時塗過的香水,也許是初戀的男孩衣服上的洗衣液淡香,又可能是令你成為街上眾人焦點的一束花香。有些氣味我們會遺忘,直到某年某月某日偶然再次聞到,你必然會認出那種氣味在什麼時侯聞過,這就是氣味的力量。請大家一起舉高你們的香水,讓今晚的音樂會能成為一段有聲的插曲,伴隨香味烙印在大家的記憶之中。」
樂仔、阿謙、牛奶同筷子四個都準備就緒,喺另一半嘅多用途工作室收拾心情等出場。我見到只哥做到唔少生意,都唔得閒理我,思雯就忙住收飛劃名,我見時間差唔多就去工作室叫佢地預備出場。
點知一開門,發現得三個人,樂仔唔見咗。
「哦,佢出去食枝煙呀。」筷子見到我即刻講,我留意到阿謙無望我,條氣好似唔多順咁,唔知頭先發生咩事,可能樂仔又同佢嘈交。
「咁我出去搵佢。」
「呃……」筷子叫住我,我回頭︰「嗯?」見到牛奶依舊係擔心我嘅表情,大家嘅反應都唔多正常,樂仔到底咩事?
「啊……無野喇。」筷子欲言又止,最後都係揮揮手。我雖然心中有啲不安,可能係樂仔有請個ex嚟睇音樂會?但係我望向佢個結他袋,掛住嘅已經唔係隻污卒卒嘅炸豬排角落生物,而係我送畀佢隻百變怪,佢同我講過依家一心一意愛我一個,對前度已經無留戀。我深呼吸一口氣,平靜自己心中無緣由嘅恐懼之後,就出去搵樂仔。
走出工廠大廈,漫無目的咁走咗幾步,就見到後巷嘅樂仔。
佢幫身邊嘅女仔點煙。
個女仔留及肩長髮,眼大鼻高好可愛,有種妹豬感覺,著吊帶背心加件外套,本身已經豐滿嘅上圍更加突出。有無咁大呀?我不自覺摸一摸自己心口。
我離遠見到佢地有講有笑,唔係好聽得清楚佢地講乜,但感覺係閒話家常緊,應該本身好熟,本身見到依一幕只會認為佢地兩個係朋友,不過阿謙、筷子、牛奶嘅反應令我覺得樂仔同依個女仔嘅關係唔係咁簡單。
女人嘅直覺往往都好準,嗰種隱約覺得一切都唔對路,望到自己男朋友同另一個女人眼神之中嘅火花之後胃部同心臟之間好似被人打咗一拳,混合失去樂仔嘅恐懼同疑似對方出軌嘅憤怒令我心跳不停加速。
個女仔揹住嘅斜揹袋扣咗隻烏卒卒嘅炸豬排角落生物。
如果無估錯,佢就係樂仔放唔低嘅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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