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不太喜歡喝茶,明明是日本人卻不喜歡日式料理,以及吃和食時的規矩。比起生魚片,我更偏好漢堡。除此之外,也喜歡可樂。不過其實我也不太愛喝甜的飲料,只有可樂例外。說到底,我就是一個怪人吧!此刻,我正坐在和食餐廳與秤金次對話,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這名男人,壓迫感很大。我盯著眼前的生魚片,不知道味道如何,雖然不在意,但還是想知道高級餐廳的生魚片技巧。
此刻,秤金次開口了。他問我覺得生魚片這種料理,真需要烹飪技巧嗎?我搖搖頭表示,或許還是需要刀工,但論技巧倒不是甚麼難題。然而,秤金次卻認為我只看到了表象。下刀的方式與魚肉的紋理必須相同、刀子必須選擇生魚片刀、去市場挑選魚的能力,以及跟攤販的博弈等等都是生魚片師傅需要的技巧。若只看表面,很容易被帶風向。說到底,廚師這種職業就像是咒術師一樣,不是誰都能當的。
秤金次吃著生魚片,卻抱怨這東西一點也不好吃。他似乎在嘗試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不知道跟他的個性有何關聯。對方只說,人偶爾要做不同的舉動,這樣才會帶來成長。若是一直待在同一片水域中,魚會死掉。我不太懂這段話的意思,只是告訴對方,五條悟想知道他過得是否安好。隨後,秤金次將剩下的生魚片全部吃完,評斷味道不太滿意,或許還有能夠改進的地方。
「他不是個會聯繫感情的人,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確實,有時候五條悟的神情就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一樣。當然,那是極少數的時候。我想,就連其他學生也沒有注意到五條悟那背後的悲傷吧!我自認不理解五條悟,所以並沒有對這句話下結論,只是要他繼續說下去。
「妳知道咒術界上層很討厭五條悟,對吧?也知道五條悟的心思很是細膩,從這兩點來看,就能夠察覺似乎有大事要發生了。」我不太了解這段話的意思,我確實知道五條悟跟上曾有所摩擦,但原來是這麼誇張的事情嗎?嚴重到有大事件要發生!
「他總是把學生看作第一,而自己的性命則排在後頭。我討厭這樣的性格,讓我覺得我們都是被保護的對象。」原來,秤金次還有逞強的一面啊!不希望被保護或者被照顧,想要力求表現的樣子很像小孩子。不過,想想也是,對方也只不過十代目的孩子,沒有必要承受太多的苦痛。
「妳是在百鬼夜行之前進入高專的,對吧?若要再經歷過一次那種傷痛,肯定很痛苦吧!」秤金次要我想清楚,自己是否該再繼續留在高專。他表示,當五條悟派我來的時候,他就能推理出一二。五條悟需要瞞過上層來了解秤金次的狀況。除此之外,還有交流會的事情。
「五條悟真正想說的並不是要我參加交流會,而是注意交流會背後目的的真正走向。我推論,這些都會連結到未來將發生的大事。」交流會還未開始,但秤金次已經知道了或許會有人出手妨礙交流會的進行。他表示,在這之前就有未登錄的特級咒靈的謠言,或許跟那個有關。只不過,這些都不關他的事情,讓五條悟一個人處理就好了。
「妳很信任五條悟,對吧?」我點點頭,但嘴上卻說就跟對一般人的信任一樣。咒術師對於五條悟的信任,是因為他的強大,但對於我這普通人來說,從來沒看過他強大的一面,所以信任感還遠不及對於學生的信任感。說到底,我和五條悟本來就沒有甚麼交流,只不過是同事罷了。不過,他既然會想讓我去找秤金次,那就表示我應該深受他信賴吧!
秤金次拿出一本書,書上是他覺得有問題的咒術界人物,以及可以信任的人。他表示自己自有一套標準,能夠看穿人心與對方心底所想的話語。不過,這些東西都被他歸類為一個東西:激情。他告訴我,沒有激情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甚至就連交流都會讓他感到厭煩。在我進入東京校時,他跟我見過一面,是在掃墓的時候。或許,就是那時候起,他才認為我可以相信,便在我來到此處時做出了邀請。
秤金次表示,上頭確實有五條悟,但五條悟放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五條悟是五條家的當家,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某些人看在眼裏。這就是問題了,他會吸引很多不知名的敵人,這數量甚至超過他幫助過的同伴。五條悟也是人類,會犯錯也會洩漏資訊,而當他周遭的人都不可相信時,五條悟也變成了孤立無援的存在。所以,他不能全然相信五條悟。至少,他為了自己做不到。
「我想,五條悟會在交流會做出甚麼重大的舉動。咒術界上層可能想利用交流會做些甚麼。所以,我必然不能出現在交流會,必須做一道保險。」秤金次點了杯咖啡,似乎跟這間餐廳很不搭。他慢慢喝著咖啡,要我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站在哪一方。五條悟或者咒術界?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告訴對方我不會站隊的,因為我只是個普通人,就連咒術師也稱不上。真要說的話,我是我學生這隊的。此刻,秤金次表示,所有輔助監督都是很偉大的,沒有力量卻站在一線的人,這份激情任誰都不會否定!他要我相信自己,不要被那些騙子的語言所欺騙。隨後,開始吃起甜點。
「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要小心五條悟身邊的人,無論是以前也好,或者現在也罷。我總感覺有人想要利用他的善良。」秤金次提到了去年的百鬼夜行,夏油傑就是利用五條悟善良的人。他沒有參戰,但多多少少得知了死了很多人,尤其是輔助監督們。所以,他對於現在留下來的輔助監督都帶有一絲敬意。
我想,或許就是那天改變了我,我開始哭泣但卻又開始往前走,變得矛盾且古怪。我無法成為咒術師,這點讓我感到難過卻又幸運。難過的是我無法將其他人的生命傳承下去,幫助他們達成理想。幸運則是我不必接下每一次的任務,並且祈禱這次出任務不會死去。這種古怪又矛盾的心理,變成了我的根基。我告訴秤金次,學生們絕對可以相信,就如同他曾一同共患難的同伴一樣,那些學生都是不可多得的善人。
「善良一點用也沒有,但不可否認,正因為如此,善良才很是難能可貴。」雖說他強調了善良的本質,但卻否認了咒術師的正派。他表示,很多人誤以為咒術師就像勇者或英雄一樣,是個懲奸除惡的職業。但實際上,我們在做的事情無疑是殺人與撲殺咒靈這種生命。
我問秤金次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他表示若是可以的話,就去北海道吧!咒術連的那些傢伙說不定能派上用場。他告訴我,時間不多了,若是可以請最近就出發。除此之外,他也決定先去各個有關咒靈與咒術的發源地看看,暫時應該連絡不到他了。不過,他跟我都知道,這一切都在五條悟的計畫之中,肯定有甚麼大事會發生吧!
「首先,要去調查那兩個未知的特級咒靈,等之後再繼續我的事業也來得及。但是妳不同,妳已經開始進入咒術界的中心了,很多人依賴妳,導致妳騎虎難下。說難聽點,請注意自己的安危,因為妳很有可能隨時會死。」秤金次似乎正在想有關交流會的事情,知道這次是在東京校舉辦,他安心了不少。他知道東京校的人實力都不錯,不需要他特意去擔心。最後,他問起了有關乙骨憂太的事情。
「那傢伙還在國外嗎?已經好長一段日子了。」我告訴秤金次,乙骨憂太現在還有任務在身,似乎不可能這麼快回來。在非洲的工作並不是三兩下就能搞定的。除了知道任務的困難度之外,有關任務的內容,五條悟一個字都沒透露。看來,真的是有甚麼大事會發生!
「根據大家所謠傳的,乙骨憂太現在正在處理百鬼夜行產生的餘波。或許,這跟我們口中的某件大事會有關。」秤金次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我很不自在,感覺就好像我們會再迎來一場,不輸百鬼夜行的糟糕大事件。他想了想並將結果告訴我,他要我盡快讓乙骨憂太回來東京。或許,真有甚麼糟糕到不行的事情,需要兩名特級咒術師來解決。
說完話後,秤金次便表示自己要走了,我可能無法聯絡上咒術連,那也沒辦法。但是有見識我還能做,就是讓學生們還有值得信任的教師、輔助監督之間的聯繫,變得更加緊密,緊密到變成一張不會讓外人一戳就破的網子。說罷,他便打算搭上飛機,去往北方尋找下一步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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