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拿著名單來到唐德的辦公室,挑選死亡名單對於唐奇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反而是一件讓他身心愉悅,感覺自我昇華的一件差事,在那個過程中,他就如同閻王一樣,擁有掌握他人性命的生殺大權,每個人都要為了活下去而對自己搖尾乞憐,他非常喜歡看人為了活下去,什麼卑微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樣子,像是舔他的腳趾、對他磕頭,甚至是滿足他的性慾,而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一群硬骨頭,絕對是通通送上斷頭台,想要裝有骨氣的話,那就必須拿命來抵。
唐德對於唐奇的所作所為其實一直都看在眼裡,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阻止,因為比起一位正常人,他更喜歡一條瘋狗,正常人的生活太過無趣了,更何況擁有慾望的人才是最好掌握的,唐奇對於權力有所貪戀,那他就一輩子不會升起叛變之心,因為他只需要對自己卑躬屈膝就好,就算面對議會大巨頭馬爾洛,唐奇也有底氣去面對他,因為自己就是他的靠山!
唐德接過名單以後,淡淡地掃了一眼,大部分的人他其實都不認識,只不過是過過眼代表他知道了,然後蓋章同意,這種瑣事他一般是不會經手的,全權交由唐奇處理。
「就照這樣處置,三日後的午時在民生區域廣場公開處斬。」
「是,我會處理好的。」唐奇恭敬的回道,因為上一次被方逸痛揍一頓的關係,導致唐德對他印象有些扣分,所以他暫時也不敢太過輕鬆的和唐德相處。
「其實你用不著那麼拘謹,上一次的事情也只是給你一個警惕而已,我就你一位姪子而已,難道還會不信任你不成?人都會有驕傲自矜的時候,重要是不要被權力給沖昏頭了,而是應該凌駕於權力之上,你懂嗎?」唐德一副諄諄教誨的樣子。
「我明白了,一定會記得叔叔你說的這一番話的。」唐奇用力的點點頭,對於自小就失去雙親的他來說,唐德叔叔就是他的天,是他最為尊敬的人。
「方逸那邊你處理的怎樣?」唐德點燃了一根雪茄,噴吐出嫋嫋的白煙。
「已經處刑完畢了,他那副慘狀肯定不會讓楚謙君他們起疑心的,可以說是要有多慘就有多慘。」唐奇一臉得意,就像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一樣。
「你應該有記得我的囑咐,沒有把方逸給用殘吧?」
「叔叔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忘記。」
「那監聽器安裝的如何?應該沒有被方逸給發現吧。」
「採用了科學院最先進的監視器,僅僅只有三微米而已,是在方逸昏迷的時候進行手術的,絕對不會讓他發現,也確認過竊聽的效能了,只要在他半徑五公尺裡面都能接收到音波。」唐奇拿出了接聽器,放到唐德桌上。
現在的接聽器正處於關機狀態,所以沒有任何的聲音,唐德拿起接聽器,然後開啟,另一方傳來了滋滋滋的聲音以及細微的滴答聲。
「很好,等方逸醒來以後就將他送到流放區域,務必繼續緊盯楚謙君他們的動作,如果有任何異動,再來向我彙報。」唐德揮了揮手,示意唐德退下。
「是。」唐奇躬身敬禮,然後向後退下,如同古代大臣退朝一樣。
唐德、唐奇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處理方逸的時候,楚謙君他們已經摸進了夏淮舊家,取走了夏夜寧所留下的秘密,那個他一直都在追求的秘密,如果唐德知道這件事情的話,大概會懊惱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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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議會的第四十九層樓,馬爾洛正閉目養神,他倚在椅背上,呼吸非常平穩,就如同睡著一樣。
這裡的空間並不大,大約只有十多平方公尺,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以及桌子上擺放的幾張紙,除此之外就沒有多餘的東西了,牆壁上空蕩蕩的,和議會內部的奢華截然不同。
叩!叩!叩!!
某一刻,馬爾洛的房門被敲響,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說道:「進來。」
房門被打開,一對雙胞胎走了進來,其中一位肩上還扛著第三個人,他們正是從流放區域連夜趕回來的穆粟、穆清。
馬爾洛掃視了一下三人,他以平淡的口吻問道:「姜羽櫻呢?」
一聽到這個語氣,穆粟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在馬爾洛的手下已經工作了十多年,甚至可以說他和穆清從小就是被當作雙子殺手在培養的,所以對於馬爾洛的情緒起伏非常瞭解,只要他表情越是淡漠,語氣越是平穩,那就代表他內心的怒火越甚,就如同積蓄能量的火山一樣,在爆發之前並不會有太明顯的波動,但是一旦爆炸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馬爾洛大人,事情原本進行的非常順利,白面也被我們兄弟倆給制伏了,可以說那時候的姜羽櫻就是甕中之鱉,只是…」穆粟看著面無表情的馬爾洛,他謹慎地說道:「只是這娘們竟然在最後關頭寧死不從,逕直衝出了邊蘭之境…」
「這就是你們帶回來準備給我的答案?」馬爾洛站起身來,雙手負在身後,走到穆粟面前,白色的雙瞳凝視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在她衝出邊蘭之境的時候,你們可曾有上前去阻止,亦或者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消失?」
馬爾洛連續的幾個問題問的穆粟冷汗直冒,如果只論身手的話,一百個馬爾洛也不會是自己兄弟倆的對手,但是現在這裡是新骨城,而馬爾洛更是議會之主,這一切都奠定了他那崇高的地位,而自己所能做的不過是服從聽命而已,除非願意以命抵命,否則馬爾洛永遠踩在自己上面。
「馬爾洛大人,邊蘭之境以外可是充滿了…」穆清原本想解釋,但卻被馬爾洛的眼神給喝止。
「我有允許你開口說話了嗎?」馬爾洛冷冷地瞪視著穆清。
「…」穆清識相的閉上了嘴巴,他知道現在無論多說什麼都沒有意義,只會讓馬爾洛當作是藉口而已。
穆粟也明白解釋是多餘的,馬爾洛一直以來要求都是結果,過程對於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他對此也沒有任何興趣,任務失敗就是失敗了,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事實,穆粟單膝跪地,握拳說道:「馬爾洛大人,是我們辦事不利,還請你法外開恩,給我們一次彌補的機會。」
穆清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
「彌補?怎麼彌補?用說的倒是容易,難道你們可以走出邊蘭之境,將姜羽櫻給找回來?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給我提彌補兩個字,因為在我聽來格外諷刺。」馬爾洛冷哼一聲,坐回了位置上。
穆粟、穆清兩人見馬爾洛忽然沉默,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如坐針氈,而他那不時敲打在桌子上的節奏更像是直接打在兩人心上,讓他們備感惶恐,雖然早有預料馬爾洛會大發雷霆,但他們沒有想到馬爾洛的怒氣遠比想像的還要來得大,姜羽櫻到底身上藏了什麼密密?竟然讓馬爾洛這麼上心。
好一陣子以後,馬爾洛才停下手上的動作,他說:「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從白面身上挖到有用的訊息,如果這件事情還做不好,那以後也不用來見我了。」
馬爾洛的意思很明顯,一旦兩人再一次任務失敗,迎接他們的下場只有死亡,就算他們曾經為馬爾洛做過許多貢獻,替他一路肅清妨礙的人,讓他可以安穩地坐上議會之主的位置也沒用,失敗者是沒有苟活的機會的,這就是殘酷的貴族大多數持有的心態。
「是。」穆粟心中升起一陣愕然,同時伴隨著微不可察的憤恨,但他表面上依然很平淡。
穆清也跟著領命,然後扛起白面離去,因為雙胞胎的感應,所以他也感受到了穆粟的情緒,只是他對此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妥,畢竟自已兄弟倆為馬爾洛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結果他根本完全沒有放在眼裡,他既對兄弟的命運感到悲哀,同時也興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催促著他做出以往不敢做的事情,狗被逼急了也是會跳牆的,如果馬爾洛真的要做得如此絕情,那他們絕對不介意放手一搏,在橫豎都是死的情況,沒有人會選擇坐以待斃!
看著兩人離去背影,馬爾洛再度陷入一陣沉思,關於姜羽櫻身上所藏有的秘密,是他一輩子都在掩蓋的真相,因為姜羽櫻和所有新骨城的居民都不一樣,她是可以自由進出新骨城與外面世界的,只是這個祕密可能就連她本人都不知道,至於馬爾洛為什麼會知道這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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