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劍遊 - 第八回 : 異象奇物

在半空中，梁二悠回顧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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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若曦城邊境的貧民窟，母親生下自己的同時便去世了，餘下自己和瘦弱的父親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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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被人戲稱「廢物里」的地方裏，滿是被社會拾棄的異類。同是過來人，窟裏的人都十分團結，守望相助，也從不講究外表缺陷，所以即使自己天生異曈，可是在這裏卻沒有遭到差別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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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父親那如聖人一般濟世為懷的品格，窟裏的人都十分極重他。我也為自己是父親的兒子而感到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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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括而言，日子雖苦，卻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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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時候，父親為了给我更好的生活環境，搬進了若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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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到這卻是惡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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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外表的異常，沒有人願意和我走在同一條街上。那如看到怪物般的眼神，到現在還是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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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辨法，父親只能把我留在家裏。每天的漫長時刻，蒼白的四面牆成為了我的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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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的生日，父親送了「龍淵劍法」的口訣给我。從此的每一日好像便過得快了一點點，但是卻不比在貧民窟裏過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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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到十五歲，上天活生生把我的心掘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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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還好，現在終於能夠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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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木寺內，三人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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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鬼定是作賊心虛，連夜逃走！懇望上天趁昨晚的傾盤大雨把這小鬼收了！」龍躍雲喝道。他盯着一旁閉目養神的無端大師，心中怒火直燒頭頂，可是卻不敢真的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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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他協助那個姓梁的混蛋逃走......可惡！如果我知道玉璽的下落，我就不用在尋找大哥了！......看來，現在我只能回龍府一趟，讓添福大伯出計了。雖然這樣會讓二哥三哥有機可乘，可是三人計長，而且我也沒有信心能把這事瞞過大伯......」龍躍雲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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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躍雲看着身旁的遼桂清，再想：「......也把這個瘋婆子帶回去吧，説不定還有用處。借刀殺人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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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桂清低着頭，雙眼發呆。此刻的她正在為自己的情緒而感到困惑。昨晚在聽到梁二悠失蹤的消息時，她心裏竟然...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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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桂清啊遼桂清...為何你要鬆一口氣？不要忘記你當日的痛苦啊，即使雙手沾血，也要手刃仇人！」她輕撫臉上刺着的「十二」字樣，心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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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誤以為自己因為還跨不過殺人的心理關口而鬆一口氣，殊不知其實經過五年來長時間的追捕，她的生存目的早已從報仇慢慢轉為追尋這個她朝思暮想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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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相遇，令她腦海一瞬浮現出一個她不曾想過的問題：當唯一的生存目的消失時，我要為何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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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躍雲的提問打斷了她的思緒。「...遼姑娘...你要跟我回龍府嗎？我們的資源絕對能給你在復仇上提供莫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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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半刻，遼桂清握緊拳頭，堅定的點頭。前路的事情她不再多想，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要變得更強，才能親自手刃這個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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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梁二悠睜開雙眼，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景象。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荒蕪的土地以及無盡的星夜。看着天上那個散發着藍光和綠光的奇怪月亮，他摸摸自己身上的傷痕...咦！？它們竟然全部消失了！吃驚的他低頭一看，頓時發現自己的衣裝也全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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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是死去了嗎？」那一晚的回憶現在正慢慢的恢復過來。「可是這裏看着也不像是地獄...也不像是天堂......」説着，他開始漫無目的的亂逛，看看有沒有東西能指示他現在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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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突然，一個微弱的聲缐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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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聲音的來源一直走，不久之後，梁二悠走到一個石雕的噴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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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確認了那微弱的聲缐是從噴泉裏傳出後，梁二悠走近噴泉，才發現噴泉盛着的竟然不是水，而是層層的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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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神奇的是，從雲霧中居然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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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梁二悠感到疑惑之時，那些雲霧開始圍繞着他，並化生成不同的景物。轉頭一看，他發現他在一個雲霧形成的山洞裏。那些雲霧帶領着他沿着彎彎曲曲的水路，最後把他帶到了一道石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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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更加清晰的聲音從石門後傳出。梁二悠正想推開大門時，忽然天旋地轉，他往後一摔，掉進水裹。此時，他已不在山洞裏，更不在那荒蕪的土地上，他正一片汪洋大海裏，並且一股神秘的力量試圖把他拉進深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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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力量異常龐大，梁二悠毫無抵抗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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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就快昏厥的時候，眼前浮現了一個畫面。畫面中只見有兩個人正在拼命狂奔，身上的衣服有不少破洞。他們不時望向背後，顯然正在逃亡之中。兩人中一人身材矮小，背着一個葫蘆；另一人身材高大，頭戴笠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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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趙勝和陳大力！他們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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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咳...咳咳咳...咳嘔嘔......媽的」梁二悠痛苦的咳嗽着，同時試著理解剛剛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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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到底是...？」此刻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才發現自己早已不在海裏，而是躺在一片清洌的水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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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這裏竟然是方才雲霧形成的山洞！但是，和那朦朧的景象不同，這個山洞確實是由岩石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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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洞頂的裂口外，整個山洞密不透光。梁二悠雖不能看到其結構，但卻能感受到它的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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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的溫度以及泉水的氣味讓他知道這裏不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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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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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梁二悠對天發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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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望著洞頂的破口，他彷彿看到自己當時從那摔下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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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這個高度，我跟本沒有可能活著…而且…」他摸摸自己的身體，除了衣服的破洞外，他的身體竟然和在夢一樣絲毫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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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如何呢…？」「還有，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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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嵌入沉思。趙陳倆人逃亡的景像實在讓他如座針氈，可是被困在洞內，能否找到出口也是個一大難題。何況，自己的實力太弱，要救出他們又談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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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山洞和這裏如出一轍，梁二悠抱緊一絲的希望，毅然往山洞裏走。不管石門後的是甚麼妖魔鬼怪，他都要找到出路，拯救趙陳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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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咦…？」站起來時，一個東西從他的衣襟裏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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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痛呀…！」地上的東西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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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定睛一看，這不是一本功法嗎！？為何一本書能説話！？難道我還在夢中嗎！？梁二悠此刻感到極為困惑，狹小的腦袋堆滿疑問，頭上彷似正在冒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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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地上的功法。暗紅色的皮質書殼，右則的燙金字顯然是這部功法的名字:「御…嶽…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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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還好嗎……？」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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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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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實在太累了…竟然還出現幻聽。也是呢…一本書怎能說話呢！」梁二悠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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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的時候，《御嶽經》居然甩開了他的手，浮在半空，開始哭笑不得地道：「嘶嘶…啊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了….哈哈哈…這傻小子，竟然還在關心我呢！一本書又怎會覺得痛呢？啊……哈哈，我只是逗你玩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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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做夢吧？」梁二悠搓搓眼睛，不可置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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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御嶽經》正在一旁喃喃地道：「我一萬年之後的第二個主人竟然是個傻子！太祖大人啊！你的玩笑開得可大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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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轉過身來道：「咳咳！...總而言之，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大！而你就是我的小弟！你可以叫我... 書中之霸超級無敵無所不能御嶽經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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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佬可以嗎...？」梁二悠本不想理會他，可一想起趙陳二人，他又着急起來。現在這個處境，他實在不能放過任何能逃出這裏的機會，儘管那機會是一本有點煩人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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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佬認真的想了一會，點頭道：「唔...看你只是一個傻小子，可以吧！」「那你千方百計來和我這部『最強功法』簽訂契約，有何目的？是要復仇？還是要幹一番大業，名流千古？又或是英雄救美？本大爺可以一一為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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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甚麼時候和你簽了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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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我簽約!？這真是奇恥大辱!」書佬破口大罵。「那麼你來這裏到底所為何事？」它質問梁二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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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從那裏掉下來......」梁二悠指指洞頂的破口，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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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這樣你真的是十分幸運呢！」書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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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可解？」梁二悠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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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有否聽說過冥陽太祖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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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依稀記得父親在小時候對他說過一個故事——一個隕落英雄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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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地上的人們還是天神們的玩物。故事裏的主人公—冥陽太祖為了改變這個狀況，鑄造了五把武器，隻身和天神對抗。最後他成功把神界和人界隔開，但是同時也賠上了自己的性命。傳說冥陽太祖是世上第一個培養出劍靈的人，所以坊間亦有傳現在天下間的五大門派，就是冥陽太祖那五把武器的劍靈化生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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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裏就是太祖大人的墓地。」書佬默道，從語氣中能感受到它對冥陽太祖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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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掉下的不是這裏，恐怕你早就一命嗚呼了。」書佬繼道：「因為這裏的水，能醫百病，殘肢斷臂也能瞬間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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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聞言驚道：「你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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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試試嗎？」說時遲，那時快，書佬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劃破了他的手掌，並把他的手按在水裏。只見傷口竟在水裏瞬間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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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裏真的是冥陽太祖的墓，那我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武器，這隨手從屍體拿來的武器實在不太好用。」梁二悠邊想邊取出竹筒，把水盛進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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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盛滿後，他問道：「那書佬，這兒又甚麼好用的武器或功法我能借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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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是嗎？我可是『最強功法』！加上你我已立契約，我是由你的血肉塑造而成！唉…我只能待你死後才能回復自由。」書佬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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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情，打開了《御嶽經》。不幸的是，經裏用的是梁二悠從沒見過的文字，只有第一句他能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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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靈之神為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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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確實能證明冥陽太祖確實是第一個創立劍靈的人，如果這本書真的是他寫的話。」梁二悠心想。「那書佬，你知道經裏寫的是甚麼嗎？我看不懂。你到底真的是一部『最強功法』？」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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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逆鱗，書佬老羞成怒，罵道：「我怎樣知道！你這傻小子！你能看到自己身體裏面的東西嗎！？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難道你是個文盲也要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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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奈何，梁二悠只能晦氣的把書蓋上，動身往洞穴裏頭走去。書佬則在後面徐徐跟上，一邊低聲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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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梁二悠來到一個極為空曠的地方，空間裏只有一座破爛的雕像，並且微微發光。雕像的臉龐清秀，目光銳利。雕像的左手拿着一個破瓶子，泉水慢慢從破口流出；雕像的右手，後背和頭頂皆被破壞，看樣子是人為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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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冥陽太祖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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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上前抱拳鞠躬致敬。跟在後面的書佬看到後，沉默不語，但是心裏對這個傻小子的怨氣頓時消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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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繼續動身，梁二悠跟着夢裏的路徑一直走，書佬怒氣已消，便搭話道：「怎樣你好像對這洞穴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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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悠回道：「我確實知道，我在夢裏走過一次。」對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那道石門前，門前貼着一道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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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書佬好像突然回想起甚麼，馬上大叫：「不要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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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時已晚，隨着符咒的脫落，一聲嚎叫響徹整個洞穴。一隻生物破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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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物輕靈的躍上洞頂一塊突出的石上，俯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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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夢月麟！」書佬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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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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