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讓我成年的時候再出去,那我什麼時後才會成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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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龍族的歲數來算,似乎太久了些,不如就以人族為準吧。人族是幾歲算成年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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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著朦朧回憶的夢鄉裡,白龍的聲音如湛藍湖泊的漣漪蕩漾開來。久遠的,就像是找不著那顆令這湖面波盪,早已沉陷湖底的小石子;清晰的,就像是那悄悄傳遞至岸邊,觸手可及的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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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想起來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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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短暫而虛幻的夢境,離煌明白的,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攥住那道懷念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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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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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冰涼自掌心處傳來,將離煌從淺夢中喚醒,他睜開了眼睛,好奇地朝睡床旁的木桌上擺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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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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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視線,一隻頭頂著對犄角的山雀也歪頭回看。不過牠的鳥喙還吧唧著,朝桌上那破洞袋子的袋口中貪婪一啄,將一顆櫻紅多汁的樹果吞吃入腹,嘴角還流出了多餘的果汁,接著又是一滴鮮紅的汁液滴到了離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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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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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剛剛睡醒,腦袋尚且一片空白,一人一鳥就這麼對視著,雙方好像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一秒、兩秒、三秒過去,離煌在腦海中理清了現況後,他漸漸瞪大了雙眼,猛地從床上彈起身來,一把抓起犄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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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那個不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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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陣劇烈搖晃後,眼看快要口吐白沫的犄角雀還是不願意鬆口,離煌也只好作罷,心疼地數了數袋裡那剩不到一半的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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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還好,數量還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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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把剩下的果子放到新袋子,離煌放回了桌上,但是看著犄角雀又想偷吃,他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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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不許吃,這些都得用來做顏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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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兩眼不捨的犄角雀,將牠從窗戶給放飛,離煌自己則是被大清早鬧得這一齣給弄得睡意盡散。眼看窗外天空尚未明亮,可自己暫租一晚的旅舍也是徒有四壁,他今天只能早些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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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了門口,離煌忽然回頭一看,旅舍的擺置相當整齊,地面及牆壁也是乾乾淨淨的,以一晚上僅需一千黛拉的價格而言,這算是相當高級了,可他卻是露出了略帶惆悵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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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順著身穿的淡藍色連帽衣,從那寬鬆領口下,輕輕撫過自己鎖骨間那道有如眼瞳般的銀色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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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床鋪和棉被,躺起來並沒有比山原上的草皮舒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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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離煌拍了拍臉頰,重新振作起精神,將房門一把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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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開始今天的開拓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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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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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者公會一樓,木製大門被緩緩推開,離煌闊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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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看四周,一樓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就連牆柱上的輝石燈盞都還沒被點亮,烏漆麻黑一片的。但他那雙與黑夜同暗的眼睛彷彿為此而生,絲毫不受影響地在黑暗中穿行,避開了那些供人小憩片刻用的桌椅,來到了一面張貼滿各種委託的高牆面前,他墊起腳尖、抬起頭,湊近了些,仔細查看著委託單上的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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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一位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從樓上緩緩走了下來。左手提著一疊厚重的資料,而右手則拿著一袋準備添進燈盞裡的小型輝石,當鵝黃色的燈輝照到了一樓時,離煌的目光頓時被那道光亮吸引過去,於是,兩人視線恰巧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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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略為感到吃驚,雖說現在確實已經到了公會營業的時間,大門外的掛板也是這麼寫著,但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考慮到長久以來這時間點不曾有人這麼早來過,因此最後被加去給讓員工完成開班作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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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似乎情況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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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奧達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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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開口的是離煌,他露出了燦爛微笑,性格與那乍一看以為冷酷寡言的面貌出入很大,開朗而活潑,聲音也好比於清辰啼叫的鳥雀,令人感到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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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沒想到你竟然能一眼就認出我來。那麼......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位拯救了『起源之地』的小小英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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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也笑了,他此刻身穿最一般的員工制服,手上也拿著一堆東西,他原本以為任誰一眼看來都會誤認他只是這的小職員,根本不會將他看作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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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沒錯,時隔萬年而現世的真龍之子,指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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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煌雙手插腰,毫不掩飾那自信得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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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美的行為換作是一位成熟大人來做的話,難免得要挨點鄙視的目光。不過離煌年紀尚小,反而令人覺得他很可愛和精神,所以奧達笑了笑,沒多說什麼。至於離煌自稱的真龍子嗣的身分——奧達也同樣笑笑帶過,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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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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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將袋中的輝石一顆顆放進了燈具之中,原先光芒內斂的小石子被點燃,微弱的能量波向外溢散,也徹底激發它潛藏的光亮,霎時間,一樓整層明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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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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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櫃檯處,把手邊資料疊放整齊並置於案上後,奧達看向了兩眼正專注地盯著輝石的離煌——他在扒拉著比他身高多出一顆頭的燈盞,似乎對其中的輝石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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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我一個。不過別小看我呀,決定開拓者等階的這次考核,我肯定能拿到前所未有的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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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煌背對著奧達如此說著,語氣像是在輕描淡寫地陳述事實,手邊動作也沒停下。眼看離煌馬上就要因身高不夠而把燈具摔到地上時,奧達無奈,只好再從束口袋裡取出一顆輝石,拋給了離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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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謝謝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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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煌開心地蹦噠過來,跳上了櫃檯前的高腳座椅,把玩著那顆長得畸形難看的輝石。那價值並不超過幾十戴拉,一顆大點的普通樹菓都比它來得貴,但離煌臉上表情卻如同剛到手一顆美麗彈珠的小孩兒,欣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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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信心是好事,你的實力我也不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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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對於離煌所展現出來的自信並不覺得反感,因為離煌被突然安插進來這事,是經過總部直接下達許可的!原因在於,大約半個月前,號稱「起源之地」的科朵鎮突然被上百頭異獸襲擊,在鎮上其他菜鳥開拓者們都束手無策時,是靠離煌一人扭轉了戰局,由此得見離煌的實力之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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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身為會長,我以過去豐富的經驗告訴你,開拓者的任務繁雜且困難,單獨一人可是做不來的。例如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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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翻閱著一旁印滿了許多新人基本資料的紙,找到了有關離煌的那張,將它抽了出來,朝那最上方的年齡欄位瞥一眼——十三歲。除此之外,下半部份還記錄著離煌在成為開拓者之前,所需經過的幾項考核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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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分成筆試與實際場地的模擬測驗,但結果顯示不論知識還是戰鬥方面的測試,離煌一律都是高分通過,特別是其中幾項諸如「藥草學」及「生物習性」此等算是高難度的考核,離煌竟然拿了個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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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抽了抽嘴角,本來想舉個離煌的短板來證實他所說的話,結果,好樣的,人家樣樣都行,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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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總之,建議你找個團隊加入,如果彼此分工的好,效率可是能翻倍成長的。而且往年像你這樣在最後階段空降的考生,都會面臨沒有隊伍要收的問題,但幸運的是,今年這批新人們還有幾支隊伍尚未成形,所以空缺大概還剩一些,不用怕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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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資料表上公會給予離煌的建議分配定位欄,在作戰與製圖時,他在「癒花」與「繪圖者」這兩者間得分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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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挑了挑眉。開拓者的工作繁雜,三言兩語實在難以說清,公會之所以將這樣的職業分成兩個部分,是為了讓開拓者們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論在進入戰鬥時還是在探勘及製圖時都該做些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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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項工作都能再細分下去,以此作為開拓者小隊完善隊伍的基礎。而離煌的這兩種定位,癒花得熟用自身能力為團隊輔助,繪圖者則是需要繪製出令人一目了然的地圖。其中,繪圖者是製圖作業中最不可或缺的職業,也是不論到哪都受歡迎的人才。畢竟再多的知識、再好的儀器,都比不上一雙能畫出淺顯易懂、客觀可靠地圖的巧手,地圖最後是要給人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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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離煌這樣的配置擱哪裡都是相當受歡迎的類型。所以,他用不著替離煌擔心隊伍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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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還有些早,不如你先到二樓那待著吧,一會兒行前演講的時候新人們都會到這集合,到時你再挑看看想進哪支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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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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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奧達的話,離煌興沖沖地跑開了。總算把離煌打發到二樓去,奧達拿淘氣的離煌沒轍,想起了自家兒子的他,無奈地搖搖頭笑了笑後,繼續忙著剩下的開班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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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離煌沿著階梯來到了空曠的二樓,挑了個視野不錯,正好能將一樓整個看全的位置坐下。閒不下來的他,從旅行包裡取出了瓶瓶罐罐,玻璃瓶中裝滿著各種色彩的粉末、液體或是顆粒,七彩繽紛,宛若天上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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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便開始調配了起來,凝神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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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時間在不知不覺間溜走了大半,當離煌終於完成了手邊工作時,他發現一樓已經擠滿了人潮。奧達站在了最前方的臺上做行前演講,十幾支由年輕人們組成的開拓者小隊則面朝著他,默默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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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成為開拓者的考核一共五個階段,而明天你們將迎來最後的考核,考驗你們如何運用好這兩年間所學的知識、自己的專長,以及作為一名開拓者的實力!所以這次考核的表現,將會決定你們最初的開拓者等級,起點高意謂著什麼,我想各位都清楚,就不多贅述。下面,公佈最後一次的考核地點,是——科威特大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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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的聲音洪亮而清晰,臺下新人無不專心聽講,但當他最後那句話剛說出口,面前新人們的表現像是忽然從天堂跌到地獄,一臉的生無可戀,那可是所有開拓者們公認最難考得好成績的地方啊!往年不知道有多少菜鳥因為這道門檻而被攔阻下,搞得要重考一次。臺底下一群人開始交頭接耳著,聒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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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離煌就坐在圍欄上,看戲般地觀察著底下這些人的反應,對於這所謂「公認最難的考場」並沒有什麼想抱怨的。此外,他還認出了一支小隊,是半個月前在科朵鎮那認識的人,雖然實力稱不上厲害,但都是些善良熱心的老實人,儘管當時他們剛完成前一次考核,正處於身心俱疲的狀態,但仍願意為尚未疏散完全的居民們擋下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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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藍髮的少年隊長看見了離煌,莫亞也開心地朝他揮揮手,雖然下一秒就被奧達罵到縮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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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已經將一長篇行前說明快給講完的奧達轉頭看向身旁,但手拿簽到表的金髮女子只是搖搖頭,本該在這集合的一共該有十二支隊伍,前十一支都老早在幾天前甚至是幾個禮拜前就把第四次考核完成,先來這報到過了,目前僅剩最後一隊仍然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雷諾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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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對於那隊的特殊情況稍有了解,各種奇特身分的人都聚在了雷諾小隊裡,其他人或多或少會抱有偏見,導致他們始終招不到人,至今隊伍都還不完整,也因此一直都是吊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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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來也神奇,他們總是能夠壓線完成考核,就憑那一身破爛的裝備,還有僅僅四個人組成的小隊,就像是在締造奇蹟一般。其他小隊時常對此議論紛紛,認為他們肯定是走了大運,否則就是某人動用家中資產賄絡公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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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好運似乎是到頭了。算了下時間,第四次考核的結算其實再過幾分鐘就到了,如果奧達想要的話,他可以現在直接宣布考核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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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新人們此刻也有人注意到了,氣氛忽然變得有些躁動。不少人在心中暗喜著,由於一直以來都被雷諾小隊的奇特搶去了話題,他們都沒法好好向其他人展現自己,如今總算能夠甩開這牛皮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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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達不禁搖頭嘆氣,雖然他不願看到年輕人經歷這樣的失敗,但也許,雷諾小隊其實並不適合成為開拓者,繼續這樣下去才是耽誤他們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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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宣布,開拓者的第四次考核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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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樣的想法,奧達正要宣布第四次考核的結束時,身在二樓的離煌雙耳一動,抬起了頭,視線就像是穿過了一樓闔上的大門,看向了更遠的地方,接著縱身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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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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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小靴點在地上,發出了清脆聲響,同時也打斷了奧達的話。眾人看見那位從天而降的黑髮小男孩,在他的鎖骨中間處,銀印微微散發著光芒,別具尊貴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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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你怎麼突然下來了,是看到想加入的隊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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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沒有,只是來打斷你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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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煌搖搖頭,一臉無邪地如實回應了奧達的問題。奧達懵了一下,還在試圖理解離煌這麼做的深意時,公會的大門猛然被推開,一支小隊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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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色頭髮的少年站在了最前面,他一眼認出了負責結算這次考核的奧達,朗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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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諾小隊,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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