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在一片溫柔裡 - 少年騎士阿德勒（R18）

溺死在一片溫柔裡。

當我思考，在什麼樣情況之下我是真切需要溫柔的，嗯……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沒錯，就是在最悲慘的情況下！

於是就有了這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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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醒：

本短篇小說含有耽美、獵奇、性愛等元素，可能會讓部分讀者身心不適，還請多加注意。4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Wx0W4WTn
雖然如此，我在敘述上沒有使用太露骨的詞彙，所以閱讀起來應不至於過於鄙俗，這點還請放心。

本短篇主要是描述「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也就是所謂的「人質情節」狀態之下的性格。

這是我的一個小小嘗試。希望成果不會太糟😅。

最後，如果您認為故事中有任何紕漏或是應當改進的地方，還請不吝指出。

敬祝閱讀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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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赤裸，雙手被銬在空中的阿德勒隱隱喘息。

他閉著雙眼，等待剪刀又一次的剪斷自己的腸子。

些微的痛麻感從切斷處傳來，阿德勒忍不住喊叫出聲，那聲音微弱的幾乎無法聽見。

隨著時間的經過，阿德勒的痛覺逐漸麻痺，但是身體本身卻會隨刺激而有所反應。

接著，又是一刀。

「啊。」

「沒錯，就是這樣。」

一手握著剪刀，一手握著腸子的男子如此說道。

男子閉著眼睛，滿足地點點頭，彷彿正在聆聽美妙樂曲一般。

男子的名字叫做詩蘭德，是這座「菲特克斯‧恩格海爾堡壘」的主人，從他深褐色的皮膚、頭上的犄角與一簇簇由活生生的蛇構成的頭髮就能看出他並非人類，而是魔族。

「不僅是天籟般的音色，你那白皙的皮膚、精實的肌肉、小巧可愛的身版——當然，還有你那晶瑩的雙眼，一切都是如此完美，一切都是如此地讓我愛不釋手啊！」

喀擦，又有一節腸子掉落。

「啊。」

一聽見那青澀的喘息，詩蘭德露出忘我的神情。

「啊……啊、啊……呃啊啊啊——不行，我不能再忍了！」

惡魔男子擁吻阿德勒，軟滑、如蛇一般分岔的舌頭鑽進阿德勒的嘴裡，貪婪地攪動、吸吮。

詩蘭德那光滑的大掌也撫摩著阿德勒的身體——少年騎士潔白無瑕，但是被鮮血染紅的身軀。

深吻讓阿德勒呼吸困難，意識逐漸朦朧。

就像是要折磨阿德勒一般，詩蘭德無視少年騎士痛苦的表情，縱情舔拭阿德勒柔軟的舌。

手指逐漸向下，在敏感的部位附近打轉。

終於，詩蘭德收回雙唇，讓阿德勒得以呼息。

「你也差不多該放棄了。只要你接受我的愛，愛我，我就能給你一場美夢，一場原本與人類無緣的夢。

那可是只有惡魔才能品嘗到的喔，我願你能坦然接受我的恩賜。」

詩蘭德橙黃銳利的眼瞳讓阿德勒的體內泛起一股燥熱，內心的一角渴望理解他施行虐待的原因，說不定，他其實渴望能原諒這名男子。

然而身為騎士，他必須嚴格遵守底線，也就是不屈服於魔族，不屈服於邪惡之徒。所以他以依然堅毅的雙眼回敬眼前的惡魔。

「我絕對……絕對不會愛上你……」阿德勒吼道：「——你這可恥的惡魔！」

「嗯，我尊重你的想法。總之，調教會一直持續，直到你完完全全臣服於我——詩蘭德‧菲特克斯公爵為止。」

詭異的聲音響起，詩蘭德的手伸進阿德勒的腹腔，將尚未取出的臟器全部搗爛。

麻痺的痛覺再度開啟，阿德勒尖叫。

劇痛、恐懼與屈辱。阿德勒留下兩行忿恨之淚水。

「啊，完美的味道。」

輕輕舔舐阿德勒的眼淚，詩蘭德如此說道。

「我愛你喔，阿德勒小弟。接下來，來做你最期待的事吧。」

這是一種幸福的感覺，一種伴隨著無盡煎熬的快感。

身體與精神上的疼痛，肉體與心靈上的滿足。

阿德勒一心一意奉行騎士道，曾經是騎士表率的他，自責自己的懦弱，為之感到罪惡、屈辱。

「比平常還要緊緻，還要有彈性。沒錯，我能感受到你的心已經逐漸為我所有。就算你不願意，你心頭上的傷痕——痛苦、悔恨、恥辱，也終究會為愉悅，會為愛所填滿。」

詩蘭德在阿德勒的耳邊輕聲低語：「來，不需要忍耐，阿德勒小弟弟。來吧，全部釋放出來，讓你的肉體溶解，將身心全都交給快樂，感受我賜予你的幸福就行了。」

分岔的舌頭再度入侵，在口中劇烈扭動。

阿德勒泛著淚光，面露悔恨的神情。他只能以這個方法，無聲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宣稱自己沒有感受到「愉悅」。

「詩蘭德公爵！」短暫的幸福被管家的聲音打斷。

「怎麼了？」

詩蘭德停下動作，望向身穿燕尾服的年輕管家。

「大人，有敵襲，目前護衛隊正在與敵方交戰。」

「有多少敵人？」

「只有一人，不過敵方實力堅強。」

詩蘭德哼笑一聲。「你去讓護衛隊歇一會兒，讓他們別殺死敵人，我來會會那個人。」

「遵命！」管家轉身離去。

「居然敢挑戰我……哼哼……感到期待吧，阿德勒小弟，說不定你能有一個朋友了。」

——朋友……

每每只有夜晚，當月光穿透牆壁上方的窗戶時，阿德勒才能有機會與人交流。雖然那個人是惡魔，並且會對他施行以愛為名的虐待。

但是渴望陪伴的心情是如此強烈，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他內心的某個空缺的角落卻已然接受那名惡魔，渴望著他。

如果能有一個朋友，一同奮戰的夥伴，是否就能壓抑孤單的情緒，取代那空缺的角落，重新強化自己的意志呢？

但是身為騎士的阿德勒擁有崇高的心，他否認自己的想法。

是的，受害者有他一人就夠了，沒有必要讓其他人承受如此苦難。

必須想辦法拖住詩蘭德才行。

「惡魔，我還沒有滿足，你不準走。」

聽見阿德勒話語，詩蘭德露出饒富興致的表情。他馬上理解了阿德勒的意圖。

「這還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好吧，我答應你，晚點會好好滿足你。不過看來我對你的調教還不夠徹底，身為玩偶的你居然沒有自覺，居然想命令身為主人的我。」

阿德勒心意已決，繼續激怒詩蘭德：

「你在說什麼呢？惡魔，快把你那骯髒的東西放進我身體，本大爺可還沒有滿足呢。」

「哼，看來你不明白呢。愛與被愛實際上是一種契約，這個世上可沒有所謂『無償的愛』——現在，我要讓你明白胡鬧與對我不敬的下場是何等悽慘。

吾乃高貴之偉大惡魔——詩蘭德‧菲特克斯公爵，在魔界中，除了魔王以外的所有人都要對我俯首稱臣，你有幸成為我的玩偶居然還對我出言不遜，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我也只能『懲罰』你了。」

濃密而不詳的「瑪那」聚集在詩蘭德的手指上，並且讓牢房的景象產生海市蜃樓般曲折的現象。

這就是阿德勒敗在他手上的原因，這名惡魔繼承了菲特克斯家的尊貴的血統，因此有著無比強大的瑪那與魔術能力，其實力遠遠超越人類歷史上所有偉大的魔法師。

即使阿德勒年紀輕輕就成為皇家騎士團的鑽石騎士，也完全不是詩蘭德的對手。

但是阿德勒依然迎面恐懼，繼續挑釁詩蘭德：「你要殺死我嗎？殺死你最愛的玩偶。」

「A̵̕͢b̴͜͝s̷̢͠o̵͢͡ļ̴҇ư̸̧t̶̨̕ s҈̨͡c̶̢҇h̸͜͝m̴̧҇e̸͢͝r̵̢͞z̷̡͝h҈͢͠a҈̨҇f̶̛͢t̴̨͡e҈͢͠,̶̧͞ E̵͢͡r̵̡҇f҉̡͝a҈̡͠h̵̢͡r҉̡͠u҈̡͠n̵̡͠g҈̡̛ d҈̢̕e̷̡̛s̷̡̕ Ţ̸̕o̶̧͞d̴̨͝e̸͢͞s̶̛͜.̴҇͢」

惡魔男子沒有理會阿德勒，他淡淡說出人類無法解讀，只有魔族能理解的咒語。

凝聚龐大瑪那的手指刺入阿德勒的體內，人類無法忍受的最大疼痛如雷貫穿全身，並且在體內竄動打轉。

劇痛剝奪阿德勒喊叫的能力，他從喉嚨裡發出無法成聲的氣音，眼淚與鼻涕如泉水般湧出，面部肌肉痙攣、抖動，美麗的臉蛋如今看起像是死靈法師操控的喪屍。

他的肌肉關節也折向不可能的角度，自行脫臼。

在全身的顫動中，手銬搖晃出劇烈的聲響，更多的鮮血與汁水從腹部的裂口噴湧。

詩蘭德無視一切混亂，悠然穿上華美的黑色禮服。接著，他轉頭看向肚破腸流、在劇痛中不成人形的阿德勒。

他微微一笑，神情間充滿憐憫與溫柔。

「我去去就回，阿德勒。還有我答應你，晚點一定會滿足你。」

痛楚灌滿腦海，阿德勒沒有聽見他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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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勒只能任憑自己淹沒在除了痛苦之外蕩然無存的世界之中。

現實已然消逝，曾經的一切形同夢幻。

每一秒都如同永恆一般長久，僅存的意識渴望著救贖，無論是拯救或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除了痛苦以外的世界根本不值得留念，任何生命都是因為現世的幸福才得以繼續存活，才不至於自願離去。

曾經，有個男孩帶著上帝的祝福降生，體內的瑪那在剛離開母親子宮的時候就勝過普通的大人，不僅如此，他聰穎過人，學業與劍術樣樣精通，人們稱他為「神童」。

完美的家世背景、才能、標致的身材與美貌，不管到哪裡都能感受到他人欽羨的眼光，就算說他是上帝之子也不為過。

然而一場戰爭的失敗，摯友、同胞們生死未卜，阿德勒自己也成為敵軍的戰俘。

因為公爵的癖好，阿德勒承受了諸多嚴刑。

各種在執行的當下，或在執行的不久受刑人就該死亡的酷刑，他因為詩蘭德的魔法而延續了生命。

如果只是承受痛楚，那身為騎士的他有著無比堅毅的精神，足以挺身而過。

但是他的身體遭到玷汙。

不僅如此，他感受到了愉悅。

他無法抗拒自己一再追求那屬於罪惡一端的喜悅，無法抗拒自己對那名惡魔產生感情，即使他不願意承認。

猶如一滴黑墨，在騎士高潔的心靈中暈染開來，使騎士痛苦，倍受委屈。

——神明啊，讓我死吧……

阿德勒在心中如此吶喊，溫熱的淚水自臉頰滑下。

他緩緩睜開雙眼，視線因為淚水而模糊。

他躺在一張豪華的床上，身上蓋著絲滑柔軟的天鵝絨棉被。有一名男子坐在床邊，以柔和的雙眼望著阿德勒。

「你醒了。」男子說道。

阿德勒撐起身體，意識到雙手的自由。

那是曾經以為如飛鳥般離去，再也不會回來的自由。

沒有手銬的金屬觸感與壓迫的疼痛，讓阿德勒有點不自在，好像少了些什麼。

他的頭有點暈，有一種睡了場大覺之後的疲憊感。好像還做了奇怪的夢，回憶過往的夢。

男子為阿德勒端來一杯水，在接過馬克杯的時候，阿德勒為杯子的溫熱感到訝異，然後才發現自己相當的渴，也相當的餓。

水有點燙，喝起來有些吃力，但是能暖活身體。

等待阿德勒把水喝完後，男子忽然捏了一下阿德勒的肩膀。

「咦——？」

「能感到痛覺就沒問題了，你被施展了高階的痛覺魔法，我擔心會有後遺症。看來是我白擔心了，你的魔法抗性非常優秀。」

「……」

阿德勒看向透著和煦陽光的蕾絲窗簾，回憶起那疼痛地獄——失血痛重擊痛折斷痛切割痛撕裂痛旋扭痛碎裂痛絞碎痛。

記憶是如此清晰，阿德勒依然能感覺到那些痛覺。

實際上，雖然不嚴重，不過痛覺確實殘留著，是刻意去體會就能感受到的程度。

不過對於身為鑽石騎士的阿德勒來說，這種痛楚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值得提起。反而有另一個問題是他必須提出的。

「……詩蘭德……你殺了他嗎……？」

「嗯，他的遺體在一樓大廳。」

「……是嗎……」

彷彿內心某一部分剝落，掉落至看不見底部的深淵，失落的感受比預想中嚴重。

與此同時，阿德勒也很慶幸自己得到拯救。

悲喜交加的複雜情感讓阿德勒的眼角泛起晶瑩的淚珠，滑落。

男子溫柔微笑，將手搭在阿德勒的肩上，輕輕揉捏，安慰啜泣的少年騎士。

「我會保護你，把你送回人間界。在這片魔族的大地上，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我向你保證。」

「……」

男子的善意太過突然，阿德勒一時語塞，過了良久，阿德勒口才說道：

「……你已拯救了我，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要為我做到這樣，我明明只是個人類……」

「無論你是什麼種族，我都不會在意。

我認為，區分善惡不能論及種族，只能論及行為的正確與否。身為魔族的一員，我有必要對你的遭遇負起責任。我很抱歉。」

說完，男子深深低頭。

小麥一般的健康膚色、強壯的胸膛、佈滿青筋的手臂，以及那堅毅的容貌。除了頭上那對巨大牛角以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人類。

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阿德勒不禁輕笑出聲。

「……」

男子望著阿德勒，表情有些疑惑。

「對、對不起……就是……你雖然身為魔族，但是品格卻很高尚，我想，我們騎士團的騎士都應該向你看齊。」

「我從小就是個異類，與同胞們格格不入，也許我應該加入騎士團也說不定——啊，這只是個玩笑話，你別當真。」

如果真要讓魔族加入騎士團，那將會是一場長年的抗爭，阿德勒如是做想。

男子則繼續說道：「我是達斯維‧戴蒙庫尼格，你呢？」

達斯維是一名與眾不同、高尚的惡魔，阿德勒認為自己有必要進行正式的自我介紹。

「我的全名是阿德勒‧漢蒙斯萊斯，皇家騎士團鑽石騎士，第三軍團軍團長，叫我阿德勒就可以了。」

「嗯，叫我達斯維就好。」

看著達斯維溫和眉宇中深邃的雙眼，阿德勒突然有些害臊，他趕緊拭去眼淚。

「那好，達斯維，雖然有些不堪，但是在我回歸故土的路途上，還請你與我同行，你的恩德我必定牢記於心，有朝一日也會以最誠摯的心意來報答你。」

「你有這份心意就足夠了。」達斯維以充滿磁性的嗓音回答。

既然方針已經擬定，那就必須盡快執行，早一刻也好，也要盡早回歸祖國，向國王稟告。

阿德勒掀開棉被，翻身下床。

當他試圖站起身時，身體卻不聽使喚。

「——小心！」達斯維喊道，他起身接住阿德勒。

「……抱歉。」仰躺在達斯維懷裡的阿德勒說道。「奇怪，我怎麼渾身都沒有力氣。」

「我替你補充了瑪那，不過你昏睡的這三天都沒有進食，氣血還沒有恢復，會這樣是正常的。」

「……原來如此，我睡了那麼多天啊。」

阿德勒說著，感覺身體涼颼颼的。他的視線朝下，赫然看到自己的赤身裸體。

「——！」

臉頰瞬間脹紅。

「——為什麼我沒穿衣服！」

「……因為要替你療傷，又要替你補充瑪那，有衣服擋著挺礙事的，所以我就……」

「原來如此，」少年騎士強忍害羞的心情，故作鎮定。「既然是那樣的話也沒辦法了。」

躺在達斯維的懷裡，阿德勒逐漸意識到魔族男子有一對健壯溫熱的手臂。寬大的手掌上也滿是厚繭，從小習劍的阿德勒知道，那是只有強悍劍士才能有的雙手。

枕著達斯維厚實的胸膛，阿德勒感覺自己倍受保護，很有安全感。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氣味。

一切種種都讓阿德勒的心臟撲通撲通，他感到害羞，便轉過頭去。

可是，他又很想知道達斯維是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他的一切，所以他忍不住又偷瞄一眼。

達斯維依然以溫和而認真的雙眼注視阿德勒，那雙真摯的眼神深深吸引著阿德勒，使他無法迴避。

達斯維似乎看穿了少年騎士的心，只見他嘴角輕輕一挑。

然後，他緩緩貼近，直到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吻你囉。」

「嗯。」阿德勒羞澀的嗓音有如少女一般。

唇瓣貼合，惡魔男子溫柔地試探，阿德勒則羞怯地渴求。

與詩蘭德貪婪的吻不同，達斯維的吻又輕又柔，無時無刻都照顧著阿德勒的感受。

分離之時，舌尖藕斷絲連，阿德勒還沒有滿足。

「暫時先這樣，」達斯維輕輕說道。「你現在需要進食，我們不應該繼續做下去。」

「好。」阿德勒迷茫地望著達斯維，確信自己此時此刻完全愛上了這名拯救自己的男子。

達斯維把阿德勒放回床上，蓋好棉被，他說：「我去給你準備食物，有什麼東西是你不吃的嗎？」

阿德勒搖搖頭。

達斯維點頭，準備離去，阿德勒趕緊拉住他的手。

「……你不覺得……那個……我被詩蘭德那傢伙……就是……被那樣對待……」

「……」

達斯維明白他想表示自己曾受到「玷汙」，他如是說道：

「你有一顆高貴的心與常人沒有的勇氣。不管那個混蛋公爵曾經對你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你依然是你，是高潔的騎士，是值得受人尊敬的阿德勒‧漢蒙斯萊斯。」

阿德勒強忍著眼眶裡盈滿的淚水，少年騎士不允許自己在他人面前流淚示弱。

「是啊……無論他人怎麼對待我，我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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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兩人決定啟程，牽著達斯維的手，阿德勒在他的帶領下來到堡壘大廳。

詩蘭德的坐倒的遺體抵著大理石牆面，上身到處都是被銳劍穿刺的傷口，頭顱勉強懸掛在幾乎被斬斷的脖子上，雙眼翻白，分岔的舌頭垂在外頭。

這是他最後一次見詩蘭德一面，內心還是有些疼痛，心中的傷感與失落還尚未完全褪去。

達斯維一言不發，牽著他走出大門。

兩人走出堡壘，來到門外的開合橋，橋下是的深谷被迷霧所籠罩，無法看透，他們能聽見底部溪水翻騰的聲音。

天上泛著日出前的微光，高山的風勢強勁、寒冷，四周皆是光禿的岩壁，遠方則環繞著魔界特有的深紫色山脈。

這是一座遠離人煙的堡壘，公爵死亡的消息尚未外傳。

「詩蘭德也算是死得其所。」望向宏偉的堡壘，達斯維如此說道，他的語氣有些寂寞。

「你會不捨嗎？」

「畢竟他也是我兒時的玩伴，我沒辦法無動於衷。」

「你好溫柔。」

阿德勒抱住達斯維的手臂，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達斯維也緊緊摟住阿德勒的肩膀。

達斯維手中凝聚的雄偉瑪那改變了氣壓，使周遭大氣湧向兩人。

曾經，魔族的法術令人感到恐懼；如今，阿德勒並不畏懼，反而感到敬佩、驕傲。

「E̴̢̗̳͆̉͝n҉͚͖̒̆͢͝d҉̘҇͛̈͢l̴̡͇̋̋͠o̴̧̳͉̔͗̓̕ṣ̸̛̫̤͐̈͜ẹ̸̫̌̐͊͢͞ F҉̢̗͌̕l̶̜̖̠̈́͜͡a̴̧̞̒̂́͠m҉̧̝̈͠m̸̞̖̓̌͐͢͝e̴̡͚͛̎̍̕ͅ,̸̢̛̪̘̆̍ k̸̡̘̯̎̾͡e҈̧̠̥̈́̕h̶͔͉̮͑͐̕͢r҈̧͖̥͕̍̊̀͡e҉̯̝̤̂̀̓̕͢ į̵̯̓́̈͠ṉ̷̢̰́́͡ ḑ̶̪̊̋̕ȩ̸͇̯̟҇̀n̸̨̪̥̖̏̀̒͡ H̴̛̬̰̠͋͜i҉̡̞̆͋́͠m̶̛͇̈́̅͢m̵̨̟͚̒̎̆̕e̵͇͇͈҇̉͢l̵̢͈̟͋͠ ẕ̷̡͂͝u҉͕̊͜͡r̵̨͈̎͋̅͞ų̶͙͚̰̈̏͝ç̶̦̒̇͂͝k̷̜͊͢͞.҉͎̔͢͝」

喊完咒語，達斯維釋放閃動熾烈光輝的紅色瑪那球。

球體接觸建築，化為無數道鮮紅雷電向四面八方穿透、擴散。

接著，整棟建築物猛烈燃燒，濃密的黑煙衝上天際。

「走吧。」

「嗯。」

在達斯維的帶領下，阿德勒踏出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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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阿德勒回望燃燒的城堡，打算看最後一眼的時候，太陽從山脈之間探出，金黃的光芒灑向大地。

是的，就連最深最黑的夜，也將迎來終結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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