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窗外天空透射出的還是一片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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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的被窩中,看著天花板上斑斕的花紋,雖然華麗,卻又同時很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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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起眼鏡,伸手去拿床櫃上的鬧鐘,我皺了眉頭。5:37分,我又早起了,都是某個人讓我養成這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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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從溫暖的被窩鑽出,走入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接著刷牙。我試著將我毛燥的頭髮疏直,它就跟固執的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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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上我最喜歡的藍碎花亞麻裙,套上爸爸厚重的外套,布料上有著他最愛的葡萄酒香。在我穿上靴子,綁鞋帶時,窗戶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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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正拿著石子丟我的窗戶,發出類似鳥啄出的聲音,我用膝蓋想也知道是他。我看了手錶一眼,他一如往常的準時,6點整就到我公寓外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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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窗邊,想打開窗告訴他別再丟了,結果我一開,石子剛好正中我的額頭。
我哀號,踉蹌的退了一步,然後拐到地上文章的手稿,狼狽的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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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房間沒有別人,丟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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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站起身,揉了揉我疼痛的屁股和紅腫的額頭時,我的房門傳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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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好臉色的開門。
「你可丟的真好。」我揶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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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吊帶褲和白衫傻愣愣的男孩,拿著灰色外套,對我展露迷人的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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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早安瑞秋,我就知道妳已經醒了。妳今天散發著不一樣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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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朝我玩笑性的擠眉弄眼,我伸手要戳他的眼睛,他笑著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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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造成的齁。」我說。我知道他在嘲笑我額上的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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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淘氣的眨眨眼。
「這不能怪我,誰叫我技術這麼好,而且那樣剛好可以搭配妳那通紅的臉頰。」他一說完,我立即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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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少說兩句。」我威脅。「不然下次你來我就繼續睡死,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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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瞇眼,裝出嚴峻的表情,卻逗得我哈哈大笑。我們在走廊上大聲嬉戲,直到有人開門罵我們,我們才大笑的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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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跑出吉米公寓,一直跑到街上才減緩步伐。
「他不會衝出來抓我們吧?天啊!你怎麼跟一個糟老頭住同所公寓!」他回頭看了公寓大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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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那他得先找到他的假髮才行。」雅各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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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威爾斯山山丘的一路上,我跟雅各都在談論我的鄰居謬吉朗先生的禿頭。雅各說他會去表示歉意,但提前他要先得找到適合謬吉朗的假髮。
我只有笑著垂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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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威爾斯山,準備跑上小山丘上俯視整個城鎮,這算是我們每天的習慣(其實是他逼我一起去的),他來找我,然後一起去看早晨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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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瑞秋•克拉肯,妳就跟一隻懶惰的烏龜一樣慢。」他就算穿著皮鞋還是跑的比我還快,而我則是踏穩每一步,不想因我超爛的平衡感,然後翻下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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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龜本來就很慢!」我不滿的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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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巧的跑上頂端,轉身看著我,露齒笑著。
「克拉肯,我說的是『懶惰的』烏龜。」他回應。我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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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鬆的看著我像匹緩慢的馬爬上來,我氣喘噓噓的跑到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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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我把你從這推下去。」我碎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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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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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說不定。」我狡黠的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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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會,但我沒理他。我看著晨光灑落在街道﹑學院跟教堂甚至是我的公寓上。
色彩因陽光而顯得活躍,來這裡總是有不同的感覺,有時平靜,有時讓我渾身盈滿活力。風溫柔的輕拂掉我的煩惱,讓我的心靈可以再次擁抱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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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嗎?」他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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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蠻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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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他挑起眉,有趣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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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他一眼。
「我還在氣你剛才的超準丟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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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致勃勃的笑著。「沒辦法,誰叫我是水漂小王子,技術得是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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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的打了他一下,他笑著揉著手臂。
「看著那片景色,那股陽光妳不覺得很像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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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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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散發出來的光芒。穿透層層雲層,降落在每個人的身上,給予人們慰藉。」他平靜的看著眼前彷彿還在沉睡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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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擦身而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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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笑了,棕眼閃著愉快。
「這個形容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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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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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格里安學院後,雅各就跟我告別了,他還得去打工,然後再去跟他那個業餘的老師學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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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朋友的角度來說,我是該勸他別學了,因為那個工作無法養活他。我是還有父母偶爾的金錢幫助,但他...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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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又能說什麼呢?那都是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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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書包走入教室,我的同桌葛林•馬修斯已經在桌上睡的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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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尷尬的打聲微小的招呼,儘管知道他根本聽不見。我坐到位子上拿出文學史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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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閨蜜妮娜•史特凡從教室門口衝向我,穿著一件她自己織的衣服,非常...不適合這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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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妳猜猜怎麼了!」她興奮的就像個孩子,如手環大小的耳環如同擺針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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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聳肩。「妳報告終於做出來了?」我知道她從沒完成過一份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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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裝作氣惱的表情,對我嚴厲的瞇起眼。「伊凡教授說我可以延到下星期。」她噘起嘴。「然後,虧妳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真正要說的是,尼克終於願意跟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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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高興的大呼小叫,吸引教室裡許多人的注意,我急忙的要她閉嘴,臉已經紅的像黃昏時的紅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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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不可以小聲一點啊!」我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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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露出勝利眨眨眼。
「拜託,眼鏡妹,在這個保守的社會裡,有人願意大方的答應跟妳做,妳就該偷笑了。」她顯然在抱怨她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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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為意的整理報告,我以前也只交過一個,直到父親發現,我才和我的初戀分開。
其實他現在在哪,我也無法確定,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還迷戀他。雅各說他不喜歡我前男友,事實上除了我以外,沒人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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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跟那個窮小子呢?進展如何?」我猛然繃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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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跟我只是朋友。」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不是裝沒看見,就是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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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噢!我外婆已經吵說要見妳好久了,妳今晚有空嗎?」她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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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的外婆,蜜雪兒女士是個非常活潑的人,同時也是個好讀者。只要我一寫完新的章節,就會要我拿去給她閱讀,並告訴我她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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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一笑,的確可以拿去給她看了。
「當然,我該幾點到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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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嘆了口氣。「最好7點之前就來,我有門禁的。我帶你去外婆家就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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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她開始源源不絕的抱怨她的父母,但我反倒羨慕她,我的家人在遙遠的鄉下,只能靠書信跟貴死人的長途電話,來傳遞對彼此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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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停止妳那雙愛抱怨的嘴。有時我真懷疑妳到底是不是生錯年代了。」我瞥了她一眼咕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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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頑皮的眨了眨濃密的羽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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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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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子玻璃窗外,人來來往往,彼此如同陌生人一樣。
我轉著筆,等待光線穿透鏡面,傾瀉入室,如同首見的那股燦爛耀眼,卻又只是擦身而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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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打在自己的筆記本,只是無聊放上來www
可能寫到完結才會放上來ww
可以不必期待,只是普通愛情小說,沒有其他成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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