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程之途 - 《是否願意？》

這天降的要求，傾墨表面毫無波瀾的快速思考著如何回答，正要開口，不料一旁的陸玦程竟是先發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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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皇上恩典，回皇上，大皇子善文是為有賢之學者，對兵法也是略懂一二；五皇子善武，對文是有著過目不忘之能；而二皇子善文亦善武，也曾參與過軍事，兩者皆長，無精亦無衰，與此，抉擇甚難，但微臣前段日子聽聞，民間之中對於皇子們的討論，其中以二皇子最為有名，民間之意，也許更喜雙雙俱全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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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直白，任誰都聽得出來，陸銘一意便是選擇了二皇子，話音一落，支持二皇子的官員紛紛躁動，皇上見著笑著揮了揮手，眾人才漸漸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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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眼之意，朕明白了，民間所言確實為一大參考，君為民想是君之本分，若能得民喜愛，短處能以學來補，長處能求精而上一層，的確是個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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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以認同，下方朝臣也都提起了希望，但現在發言的只有榜眼，那狀元卻一語不發，皇上坐立於上，等著傾墨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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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上玩笑般的點名開始，慕白跟陸銘便清楚了解，這是一場局，說好聽是讓眾官了解他們的能力，實則是在試探他們，兩人皆知一旦選擇便有恐會未來埋下禍根，但陸銘是為永康府之子，依太后為靠山，那麼這個決定便不在於他而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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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明自己的想法固然是好，但若太過明確，只會徒增麻煩，傾墨腦裡的想法一撇，打破了一片等待中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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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微臣認為，三位皇子皆為佼佼者，雖所長不同，但卻都是能者，三皇子在世時，曾有語，陛下之子皆為聖子，各有所能亦各有所歸，孰為巧者，則為佳選，非巧者亦能成材，但非極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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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之決，有好有壞，好就好在，不佔邊不豎敵，壞就壞在，陛下有極大可能會追問，但傾墨只能賭一把，他不如陸玦程有後山要靠要顧及，雖說廉錦府親帝，但是卻不免要顧全自己的性命，畢竟自古以來便有言，帝王之心不可測，這賭一把，已是半條命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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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朕明白了，狀元和榜眼先回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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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皇上並未追問，傾墨鬆了一口氣，退回自己的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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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事依舊進行，直至最後皇子依舊沒有定硯，最終也只是一句再做考慮，朝廷上下也無人敢再說起，早朝便這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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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離內宮門，陸玦程便厚著臉皮跟到了傾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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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不愧是白兄阿，這狀元真真是當之無愧，欸！不過啊！陸某特別想知道，在白兄心裡阿！那個巧者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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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墨看了一眼陸玦程，那人眼裡放著光，炯炯有神，兩眼直盯著傾墨，盯的他都不知所措，於是傾墨便還是將頭撇了回來，眼不見為淨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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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想著怎麼回這個麻煩人，是的，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傾墨就自動將他歸進了麻煩人的分類當中，這個分類裡還有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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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公子，能否耽誤您一會，殿下想請您到西院一敘，還請公子隨小的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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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身著宮服，秉著一枝拐杖，傾墨一看便知來者何人，心裡默默嘆到，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越不望甚麼就越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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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耽誤，不耽誤，還請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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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個請示，傾墨便踏出步向著西院方向走去，那下人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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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留一個陸玦程在原地，看著慢慢遠去的背影，不解的眨了眨眼，只覺那僕人有些眼熟，卻想不起究竟在何處所見，想的正認真時，頸後便被人一把拎住，一回頭陸玄公正站在他身後，一手拎著他的後頸，眼神裡滿是問責，拎著人便往宮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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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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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上下，西院是傾墨最熟悉不過的地方，自小他便在宮中玩耍，與這五位皇子結交成伴，每逢上朝，慕璟公和他的父親慕秋絃便會帶著他進宮，每隔六天一次，次次都與皇子們玩樂，傾墨在皇子中與五皇子同歲，只差幾個週，但依舊被皇子們視為弟弟一般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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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慕傾墨！這！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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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宏亮的喊聲，傾墨隨之瞧去，西院正中種著一顆櫻花，櫻花樹下有一桌石桌，喊叫的人便是坐於那桌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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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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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墨彎腰雙手扣住，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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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免禮，客氣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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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見著傾墨，瞧著他那畢恭畢敬的樣子，連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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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幾年沒見，考個進士就生分了，未免也太傷人了，來來來，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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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墨遲遲沒有動作，五皇子看了看四周站著的眾僕人們，抬著頭要他們都退下，傾墨欲言又止，像是要阻止或婉拒，五皇子才嚴厲了些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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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想說什麼，在這沒有尊卑的問題，只有哥哥跟弟弟而已，別墨跡，快過來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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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僕人都已經退到院外，雖然還是在，但至少是聽不到對話的距離，傾墨頓了一會才磨磨蹭蹭的坐到那僅剩的位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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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這麼急著找微臣來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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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眼裡的寵溺在一瞬間收了精光，那個自稱，這個敬稱，全部都令他不快，他明白慕傾墨現在是屬於朝廷的人，不再是以往的那個傻孩子，但是他不想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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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急事，公公沒有跟你說是敘舊嗎？還有不要喊我五皇子，這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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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傾墨又頓了一會，有些無奈的想了一會，才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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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微臣剛離朝就被公公帶來見璿皇子，才會猜想也許敘舊只是一個藉詞，也許是有什麼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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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的確是換了，但這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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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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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微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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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我想要你站在我這邊，你會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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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問題，傾墨有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不敢置信的張了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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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之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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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爭位，但是我有一個但書，如果輔佐我的不是你我不要，所以你願意支持並輔佐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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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墨沒有太多的思考，立馬便給出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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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定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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