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傾國 - 十大名家

「那公主能告訴微臣，公主對十大名家的想法嗎？」空予櫺又開口了。

「國師相信君逸能說得客觀嗎？君逸身邊圍繞著來自十大名家的人，國師不會覺得問君逸這個問題，君逸會有所偏頗？」

一樣歪著頭，一樣確定而自信的笑容，她跟當年的她好像。

不一樣的是，當年的她一直是那麼單純，是個有心計卻不心機的人。而在這裡的君逸公主，雖然年紀比他初見當年的她年紀還小，他卻從她眼中讀到了許多複雜的情緒，那些專屬於皇室孩子的早熟。

「相門貝家，孝懿皇后的娘家，現在雖然位居三相之一，但早已有名無實。皇商伍家，因為比較遠離官場，因此在政治上少有干涉，但身為澄妃的娘家，到時一定是站在大皇子那一邊的，這點無庸置疑。將門龍家，基本上一直鎮守北防，不送女兒進宮，因此比較遠離政治核心，是一個保持中立的家族。富賈元家，在南國具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是所謂的富可敵國。狼族田家，向來都比較高深莫測，不過他們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席家主要依附田家。季家主要依附貝家。瞿家是關係跟羽家很好的海商家族。澤家，有太后和柔妃在宮裡，又有二皇子，是現在十大名家裡面最顯赫的家族了。」

「公主為何略過了羽家？」

「權謀羽家的話，」珀君逸深吸了一口氣說「是一直被歷代君主們防範的家族。從一開始到現在，羽家一直都被小心翼翼的防範著。」

「公主竟然敢跟微臣說這些，就不怕微臣說出去？」

「我自然是不怕的。首先，國師是父皇從登基前就跟在身邊的心腹，自然擁有父皇的信任，所以您一定知道這些，畢竟當年十七歲的您已經可以幫我父皇拿到那個皇位，更何況現在的您經過了那麼多的歷練，問我這些問題僅僅是想考驗我到底對我珀氏王朝的實況了解有多少。其次，如果國師想婉拒父皇的命令，其實是可以的，連中書令都可以放棄的人，怎麼可能無法拒絕來教導一位對權力好像沒有什麼影響的公主呢？憑著這點我推測，國師是受了誰的委託吧？而且那個人對於國師是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國師無法拒絕。」

對於我這種從小在宮中長大的人而言，已經看過太多的人性。

安於被利用，進而利用別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所有的親近都綁著利益。

所有的笑容都是那麼虛假。

一代新人換舊人，一朝天子一朝臣。

縱使我只有十三歲也能明白這些。

就連我身邊的伴讀們，那些出自十大名家五功臣的身分，真的只是偶然？抑或是五功臣將賭注押在一個據說有宿命的女孩身上？

這點我不得而知。

即使從來沒有人告訴我，但我心裡明白，如果我不是有什麼重要的宿命或身分，根本沒有人會來特別討好我這個公主，而是在幾位皇弟中選邊站，可是現在我卻有著跟皇子一樣的教育方式，那意味著，我擁有珍貴的籌碼，同時它也會為我帶來危機。

這關係著五功臣能不能回到政治核心。

但那些跟我沒有關係。

可是空予國師在這個籌碼裡，絕對拖不了關係。

為什麼？

當年幫助父皇登基的你，會幫助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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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看著她，腦海卻一直浮現當年的她，十三歲的孩子，承受的太多了。

她們是不一樣的人，可是我卻忍不住把她們當成了同一個人。

這就跟我所承諾的她所怨恨的人一樣惡劣。

可是我卻羨慕那個人。

那個人能給她我所不能給的。

我所承諾的她不斷在追尋那些東西。

當年的她早就已經不復存在。

現在存在的，是我所承諾的她。

我所承諾的她要我保護公主，要我幫助公主，對我而言，這可能是我唯一能利用的地方。

我所承諾的她不知道的是，她怨恨的那個人，也告訴我像幫助他一樣，幫助他的女兒。

這兩個人對我而言都太重要，重要到我希望他們幸福。

可是他們卻互相傷害彼此。

不管站在誰的角度我都覺得心痛。

現在我還得應付這個信任感缺乏，思慮周密的公主。

對空予櫺來說，真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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