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槌錄 -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一樣的笑老翁

第五百一十三章　不一樣的笑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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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用不著動腦去想，就聽出笑老翁話中有話，擺著臭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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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頭，你好好說話，領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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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笑老翁知情卻尷尬的反常態度，極沒高手風範的點頭哈腰，就可猜到那「領域」似乎是個龍潭虎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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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關法則、西域聖教的任何事情，都足以影響整場戰事成敗，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覆，因此哪怕是一粒米、一粒沙都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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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尋思了好幾回，再三確認後，他十分篤定——這老傢伙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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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袁昊更是氣得臉上一黑，右手悄然摸到判官槌，做好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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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傢伙不說出點狗屁道理，一槌砸了過去，正好出出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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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老翁正想答話，卻發覺左側投來一道冰冷犀利的目光，不禁乾笑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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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槌主，那領域說來道去，其實就是界域的一種，唯有武律、法則方能使用的特殊界域，不過是浪費大量道氣創造出來的異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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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你的『但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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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哼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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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性好玩調皮，不怕犯禮俗常規，從小除了學習道學，更秉持博覽群書的精神，深諳偷搶拐騙等江湖流氓的黑招，又有名師（都爭先）從旁指點，心思早已不像同齡少年少女純潔無邪，知對方還有話沒吐出來，瞪著眼睛，靜靜等待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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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笑老翁苦笑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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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咳，咳、但是！那領域⋯⋯畢竟是她的地盤，『領域』會侵蝕他人心智，凡是進入領域者，要不活著加入聖教，要不死無葬身之地。她八成是盤算把判官你永遠關在領域，直到你完全被同化，亦或乾脆強搶判官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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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的真相，讓袁昊大吃一驚，瞪大雙眼，眼珠子彷彿要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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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已然開始暗運紫氣，打算一槌子砸向笑老翁，當下吐出了一口氣，勉強壓抑怒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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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你⋯⋯哼，那奪舍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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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老翁汗如雨下，轉動僵硬頸子，不敢看向袁昊，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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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同化的人，肉身雖還是那個肉身，但真正的自我卻已被消滅，剩下的空殼肉身，自然就成了法則的囊中物……前幾代判官，稱這為『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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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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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你這些話⋯⋯不會也是前幾代前輩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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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笑老翁微微一愣，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意外表情。袁昊面無表情舉起槌子，紫氣嗡響——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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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老翁急忙一改口吻，可憐兮兮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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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主啊，老夫⋯⋯老夫年紀也大啦。人大不如前，整日忘東忘西，明明是不久之前的事⋯⋯唉，這些日子絞盡腦汁，想辦法盡快傳授槌招給槌主你。槌主，沒能及時告知此等大事，實在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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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笑婆婆見笑老翁低頭認錯，話音誠摯，目光冷意漸緩，溫柔輕拍他的左肩，困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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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婆婆也想請你原諒他。為了判官槌、槌主、武律法則的事，他實沒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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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雲⋯⋯」笑老翁感動地抬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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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幽幽一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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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老木頭，這事說起來，不只是你，我也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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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笑婆婆的解釋，本來袁昊也想點頭答允，乾脆地放笑老翁一馬，但嘴張了一半，愈想愈覺不對，眼珠子一轉，頓時恍悟，心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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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爺爺的！口口聲聲說是因為傳授槌法才忘了，這不是反過來怪我學得太慢，才害他來不及說。這、這老頭，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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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斜眼瞟去，笑老翁在笑婆婆溫聲勸慰下，連連搗頭，嘴邊流露一絲似有若無的狡猾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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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自從認識笑老翁以來，素來只看到他身為隱世高人的莊嚴形象，全然不知當他褪下高人形象的假面，竟是如斯不要臉。他氣得當即想上前找笑老翁麻煩，卻被竹令謙伸手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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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慧黠眸子笑得一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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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還活得好好的？走吧，還有事等著咱們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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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腹誹不已，那是多虧法則對判官槌所知甚少，對方或多或少也瞧不起他的境界，因此才能打得對方措手不及，倘若再打一回，要想騙過滿心警惕的法則，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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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到舊寨，竹令謙親口告知消滅西域聖教人馬、雪元虎殘黨的消息，老百姓紛紛歡聲叫好，喜形於色，流下又激動又感激的熱淚，從今爾後，他們終於能放寬心過日子，再也不必整日擔憂有賊寇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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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老百姓更加驚喜不已的是，竹令謙親口說要帶他們所有人到靈瑤宮，再由宮中弟子護送到各自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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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興壞了的老百姓想拿出乾糧辦一場無酒無肉的小宴，不過道氣幾乎用盡的袁昊、受反噬內創的竹令謙相繼婉拒，拖著疲憊身軀，回馬廄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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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功勞最大的二位功臣都無意參加，老百姓彼此互看，自討沒趣，這場小宴自然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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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袁昊一開始極為不解並反對與竹令謙同寢，卻被對方淡淡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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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女孩子不怕，你一個男人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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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打得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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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讓袁昊沒了脾氣，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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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明不久，竹令謙輕輕拍醒累得不想動彈的袁昊，伸手想塞一塊餅子到他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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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大患暫時了除，又自認這些日子過於勤勉的袁昊，揮開伸過來的餅子，翻過身子，不打算理會竹令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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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笑了一聲，一隻蓮足輕輕抵在袁昊後背，腳尖像是一隻滑過水面的蜻蜓，緩緩滑到下方側腹，忽地施力一抬，踢在一處穴位。一股疼痛感如電流般竄過袁昊全身，痛得他「哇」的大叫，瞬間跳起身，惡狠狠瞪向竹令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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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毫不在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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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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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睡眼惺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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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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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淡淡輕笑，只說了一個「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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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當即醒了過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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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那本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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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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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草莽偷兒、聖教騎士滅得差不多，沒了礙事之人，須盡快尋回我靈瑤宮神鎮派之寶。至多再過二日，我得護送那群老百姓到貢嘎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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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不禁想像在坍塌寨子的碎石子小丘尋一本二掌寬的書，滿臉麻煩地退了幾步，但這點動靜哪裡逃得過竹令謙的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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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見她回頭盯了過來，靜靜地、淡然地施加壓力，袁昊打了個哈哈，義正嚴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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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此言有理。不過，姑娘是不是忘了，尚有一名聖教騎士下落不明。本判官擔憂那宵小心恨妳我，欲對寨子的大夥不利。不如這樣，妳我分頭行事，本判官負責照應大夥，這樣一來，姑娘也可放心尋貴派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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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毫無反應，兀自凝目不放，她目光毫無威迫之意，動人眸光閃爍玩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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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這般淡漠反應，讓袁昊備感壓力，臉上笑容僵得幾欲抽筋，喉嚨似被火燒一般，又渴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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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她像是想起甚麼，輕輕嗯了一聲，緩緩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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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還不知道那名騎士，尼爾登先生⋯⋯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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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一呆，眨了三下眼，反應過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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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是令謙姑娘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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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我當時因為畫陣被破，而受反噬之苦，不是他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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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老頭……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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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笑前輩。」竹令謙搖頭道。然後像要補充似的，接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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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笑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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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皺眉想了想，還是不明白是誰殺了那名武功最高的聖堂騎士，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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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誰殺了那西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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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法則，那名少女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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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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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知二老一聲，拉著袁昊來到土石淹沒的路道，撥開一處僥倖未被山崩波及的叢草，一具冰冷屍首就橫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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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看了一眼那屍首面貌，正是那少沖後期境界的尼爾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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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看他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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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依言細看，察覺尼爾登一頭金髮竟白了大片，皮膚乾乾扁扁，臉頰明顯瘦了一大圈，眼耳口鼻均有血漬，一路蔓延到胸口正中央的傷疤，漆黑血漬散著一抹惡臭，緊緊黏著在那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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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聽袁昊微微抽了口涼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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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你被法則抓入領域，這位尼爾登先生與我纏鬥了一十三招後，天空突然竄出一隻觸手，吞噬他的道氣、精血。我見他情況不對，封住他丹田四周的穴道，不料毫無用處，他一口氣喘不過來，就莫名而死。那觸手也很快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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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笑前輩的意思，那隻觸手，就是法則下手的最好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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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只覺正巧吹來的寒風令他渾身一抖，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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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她的手下？她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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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一半，那句「她為什麼要這麽做？」就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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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興致缺缺看了一眼，捉住袁昊的手，轉身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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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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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愣了愣，「啊」了一聲，抽抽嘴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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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死了，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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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令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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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沒必要守著寨子，來幫忙找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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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紗底下的絕世容顏，綻放出一個神采奕奕的雪亮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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