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槌錄 - 第四百二十三章　對手是霍菲菲？

第四百二十三章　對手是霍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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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毒鬧劇後又過數日，再次迎來上宅比武切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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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無聲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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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大宅的石階左右，依然擠滿紅纓幫、萬花幫二幫人馬，雙方人馬冷冷逼視對方，誰也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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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的空氣中瀰漫著沉然戰意，更隱隱流淌一絲詭譎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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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幫人人目光如刀，面露挑釁笑意，反觀紅纓幫人人臉色發白，精神頹然，氣息微微紊亂，硬是挺直腰桿回瞪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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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無紂嘴角微揚，一副幸災樂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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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你們紅纓幫上下是受了內傷，還是生了怪病？臉色一人差過一人。要不本座讓幫中大夫熬些補身的湯藥，送去貴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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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此多禮。霍無紂，你我終究會有一戰，本座可不領你的情。管好你霍家的蠢人，再有下一次，本座必讓他們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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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挺著微白的臉色，胸口用力，沉聲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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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文天義，你以為還有下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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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你們霍家——也沒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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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背後的真意，毫無掩飾，露骨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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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為險惡的殺氣，比泥濘還黏稠，以幾乎要把所有人拖入深淵般的勢頭，籠罩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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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少沖境高手的氣勢，節節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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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名黑袍之人彷彿絲毫不受二人道氣碰撞的氣浪影響，快步來到霍無紂身側，低低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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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爭先盯著那黑袍之人，見對方行走之姿，足音全無，氣息隱蔽，無疑是使暗器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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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驚想：「這人是誰？群英樓有這等暗器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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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側腦傾聽的霍無紂瞳孔微微睜大，抬頭看了文天義一眼，也不知是聽到什麼，臉上閃過一瞬驚喜不已的笑意，那笑意如膨脹而起的火焰，很快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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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少沖氣勢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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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無紂哼了一聲，承著文天義不解目光，閉目養神，不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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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義見對方如此反常，固然感到困惑和戒備，但當前袁昊的事更加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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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一切就拜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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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點點頭，簡單聽過文天義的話，告別大夥，因為習以為常——無視以霍無紂為首的萬花幫武者冰冷目光，大搖大擺走往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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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之上，路英念等候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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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袁昊第二回上宅比武，只不過他心中有數，切磋比劃的口號喊得再響再美好，實則都是將群英樓好漢當作霍家年輕子弟的練手對象，而霍家紈褲子弟草管人命，倘若惹得他們一個不樂意，就欲殺人洩憤，不知有多少群英樓好漢如斯丟掉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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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武者比武，勝敗是兵家常事，正如古人云「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此言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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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一回切磋比武，袁昊親眼看著霍山殺害自家血親，全因那霍山不肯承認失敗，為了不讓家族聲譽受辱，竟洩憤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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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霍義三人為了無聊瑣事投放花毒，害得群豪毒發的情狀——袁昊永身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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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紅花毒等同控制著整個群英樓好漢的命脈，花毒一日不除，眾豪就一日不得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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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英念道：「少俠，夫人上個月答允二少爺和菲菲小姐的要求，霍家三十名年輕才俊都對這場勝負極為關切，況且……可不能讓菲菲小姐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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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言是「讓菲菲小姐好等」，但袁昊聽出其意，知道他言霍菲菲，便有暗指萬紅夫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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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嘴中刻意「唉喲」好大一聲，讓下方所有人聽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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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路，這可不好，咱們趕緊走，不能讓菲菲小姐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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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英念沒聽出袁昊話中調侃之意，連忙稱是，立時帶著他行離群英樓，按照和上一回一模一樣的路，穿過大宅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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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老路，你剛才說我的對手是霍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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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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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一轉，憶起當時一副急欲對自己出手的霍山，他居然肯把機會讓給霍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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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初少俠離開後，七少爺和菲菲小姐為了由誰和少俠你比武，大吵一架，誰也不肯退讓，於是私下切磋了一回，才決定讓菲菲小姐擔任少俠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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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聞言，震驚得停下腳步，連連眨著瞪大的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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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菲菲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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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英念有些緊張左看右看，咳了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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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俠，菲菲小姐『險勝』了七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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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真的贏過霍山？以執者七脈勝過八脈的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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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補上「七脈」跟「八脈」境界的話，十分認真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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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武者境界縱然不是絕對，眾多懸念均可左右勝負，好比如瀛海島民透過定心訣修練而成的道氣，乃是天地間罕有的精純之氣，無論在道氣的流轉速度、威力，都遠勝過尋常武者的道氣，因此能輕鬆做到與高自己一境界之人抗衡，但霍菲菲並非瀛海島民，她能以尋常武者身分，以七脈境界勝過八脈的霍山，實非說說就能辦到的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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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暗忖：「莫非那小姑娘使詐？不，那小姑娘雖是霍家人，並不像會使詐之人，難道……她是正大光明贏過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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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路英念深知隔牆有耳的道理，深怕自己不經意的話會得罪了霍山，只敢以點頭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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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疑竇心情，袁昊來到那老舊練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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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練武場邊佇候不少身影，盡是年紀相仿的少年少女，正暢所欲言，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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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約略一算，恰好三十人，想來便是路英念口中的三十名霍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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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十名霍家子弟注意到袁昊，笑語聲一止，所有人靜默不語，一雙雙帶著敵意和嘲笑的目光齊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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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奇道：「你們瞧，是他，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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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冷笑道：「哼！竟敢挑戰菲菲小姐，簡直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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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袁昊滋事本事不小，讓群英樓無數人聞風喪膽，霍平、霍正、霍單三人也是敗在此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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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會動點歪腦筋，咱們是武者，武者就該以武功分勝負，他那僅僅是使詐，霍平三人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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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者六脈境界，確實不算差，這境界是不差，但根本不會是菲菲小姐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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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人道：「那還用說，菲菲小姐年紀和咱們相當，已邁入七脈境界，除了霍風少爺，族中長老格外看中的就是菲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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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耳聽這些霍家子弟的話，臉上暗暗冷笑，忖道：「一群沒腦袋的慫包，這段日子本少俠每日每夜和文師兄過招比劃，見識大漲，就憑那霍平三人聯手，哪裡比得上文師兄的一招一式？你們霍家的老王八蛋看中霍菲菲，乾本少俠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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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還覺這些霍家子弟未免太小覷人，不過轉念一想，當日在撫仙小比，他大敗霍文霍武二人，霍風甚至暗中使出無恥下策，這些風聲通通沒傳入霍家子弟耳中，顯然是被人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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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菲菲小姐，還有夫人和霍山少爺，他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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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人循聲望去，果見霍菲菲、霍山、萬紅夫人三人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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