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槌錄 - 第四百零三章　面首

第四百零三章　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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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見袁昊神情，知他不信，惟恐他真會動手殺人，連忙又道：「這事千真萬確，老夫絕不敢做假！這……這是夫人親口命令，要老夫等一眾老……老傢伙，要老夫等人好好護著二位黃少安危，不得有所閃失。」他話語突然一轉，變得恭謙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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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是清楚自己的一句話，將會決定黃家二少的下場，眼下該當以救出二少為先，說甚麼都要避免惹惱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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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喔」了一聲，聲音拉得老長，眼珠子一轉，道：「你說是那八婆的命令，那便是啦？那好，其實不瞞你說，我是那八婆派下來教訓這二人的，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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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臉上慍怒，沉著老臉道：「袁……袁少俠，老夫的一字一語都是出自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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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袁昊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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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不禁愕然，猛見袁昊又拎起拳頭，既急又懼道：「且慢！今日所說的話，老夫敢對武律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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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提那狗玩意……咳，」袁昊聽到「武律」二字，臉上先是閃過厭惡之色，很快收斂情緒，道：「你就是對著你爹娘立誓，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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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底要老夫如何，只要你肯放過那二位，無論甚麼要求，你盡管提，老夫親自替你轉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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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緩緩側過臉，彷彿是聽見甚麼天大笑話，回以一抹古怪笑容，那笑容之中，有不屑、有敵意，還有深深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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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你居然問我有甚麼要求？你身為萬花幫長老，會不知我紅纓幫人的宿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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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花白眉間抽動不停，良久後，牙齒縫隙飄出低低聲音，道：「那……那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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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早猜到，那就沒什麼好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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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二人說話間，黃敏吐著血沫，艱難喊道：「馬長……救……我，我……我不想死，你……你快殺了這小子，你……你，你忘了我……誰？我可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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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不及說完斷斷續續的話，就見袁昊右手拳頭一抬，再次重重落下，咚的一聲，直接打在黃敏嘴上。這一拳像是看準時機，趁黃敏嘴未閉闔，打斷他門牙，登時又響起一陣尖聲慘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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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平時傲頭傲腦的黃家二少，平時只能他們橫霸欺人，如今他們卻成了一個他人手中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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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整張老臉幾乎失去血色，蒼白一片，道：「袁昊住手！老夫……老夫答應你，會替你傳達此事。老夫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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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對嘛，老頭兒，只可惜這東西暫時放不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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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從懷中取出──不知何時偷偷摸來的漆紅木盒，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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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一見到那裝有萬紅花毒的木盒，臉上當即失去血色，頻頻傳來倒抽冷氣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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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他們終於恍悟大悟，原來袁昊一直暗藏這張手牌，萬花幫一旦不從，或是有了變數，他就會二話不說投放花毒，屆時所有武者，不分境界高低，都會因體內花毒發作而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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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討厭糾纏不清的小人。」袁昊看著手中木盒，意味深長又道：「本小俠碰巧拾到失物，該當物歸原主，老頭兒，你們萬花幫的幫地位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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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落，馬長老背脊又是一陣刺寒，打量向袁昊的目光，宛若在看著甚麼不該存於世間的可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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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依、依老夫之見，既然是少俠所得之物，自然歸少俠所有。」馬長老唯恐袁昊當真會到幫地投毒，這「少俠」叫得十分順口，毫不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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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馬長老你這……唉，晚輩，受之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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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少俠哪兒的話，少俠盡管拿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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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一臉為難，道：「唉，瞧您老人家說的……那晚輩真拿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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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只管點頭稱好，笑盈盈同意袁昊收下那木盒，事到如今，他更容不得旁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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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其實你老人家人挺不錯，這樣吧，你老人家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晚輩願雙手奉還黃家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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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聽到前話，還想恨恨地一翻白眼，可是聽到後話，不由大喜過望，諂媚笑道：「少俠快請說！只要是老夫知道的，必然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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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要從袁昊手中拿回二人已是無望，此行還失去幫中一名長老，回頭不知該如何向霍幫主和萬紅夫人解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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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著一口答應，深怕袁昊反悔──殊不知袁昊說出口的話，反而讓他更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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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袁昊笑嘻嘻和他四目相望，慢慢張開嘴巴，然後吐出比刀劍還犀利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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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敏黃恒兄弟，是萬紅夫人甚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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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馬長老臉上笑容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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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和那婆娘是甚麼關係？為何你們萬花幫死活不讓這二名黃家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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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經不住衝擊，再也維持不住笑容，嘴角瘋狂抽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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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馬長老神情，偷樂不已，又道：「馬長老，你不說話，那我說說自己猜想的答案。」說罷，嘿嘿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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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著急看向左右群豪，低聲下氣討好道：「這……袁少俠，能否換一個問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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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聳聳肩膀，佯裝不快，撇嘴道：「好罷，既然你不答，大不了我將人通通殺了，前往貴幫投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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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聽出袁昊話中狠意，一陣膽寒，忙道：「老夫說！老夫說就是！這二位黃家少爺，是、是夫人的面……面……面首……」說到最後二個字時，聲音明顯放低，惟袁昊能夠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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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聲音放得再低，近距離下，何如能躲過少沖境武者的耳朵？當下就見陸象鋒、張大狂、老陳尷尬別過臉，不見絲毫吃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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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龜爺爺的，這二人真有出息，歸順仇敵不說，還順便替人家暖床暖枕……龜爺爺的！」袁昊忍不住連說二次「龜爺爺」，不知該說甚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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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身為黃家人卻成了萬紅夫人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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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二兄弟會比身為大長老的黃少新更受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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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萬花幫長老寧可低聲求情也要救出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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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問題始終纏繞袁昊心頭，不得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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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馬長老的回答──說明一切。正因為黃家兄弟與萬紅夫人有著不可告人的祕密，那層關係比任何武功和權位都要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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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解開心中疑竇，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怪不得，怪不得，嘿嘿。馬長老，你這就不厚道啦，這麼好玩的……呸，有趣……呸，意外的答案，你不想答，我可以諒解。但你甚麼好東西都不給，一口不可來不可去的，難道我會傻傻答應？商賈辦事，好歹一手交錢一手交物，你是不是當我是小娃娃，所以想騙我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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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馬長老汗如雨下，道：「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袁……袁少俠莫要見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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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瞧到馬長老身後的萬花幫武者，眨眨眼，笑道：「你們說，是不是當我是好騙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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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幫眾人沒料到袁昊會問話過來，見他手中把玩著漆紅木盒，邊在打量他們反應，所有人嚇得一激靈，絞盡腦汁，急忙道：「沒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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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沒有這回事，袁少俠聰穎過來，遠勝咱們這些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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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要說這聰明才智，天底下有誰是袁少俠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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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言之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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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說袁少俠的不是，那就是和咱們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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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們總是罵我紅纓幫，說咱們是叫化幫，說！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紅纓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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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落，萬花幫眾人不禁為難已極，他們和紅纓幫敵對多年，本就是因紅纓幫不服萬紅夫人之命，那「叫化幫」的口號也不知是何人開始叫喚，萬花幫人人也喊得慣了，自然無人改口，這正是他們瞧不起紅纓幫的鐵證。眼下他們迫於無奈，不得違拗袁昊，卻何如能將這實話道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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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萬花幫無人膽敢應答，盡力低頭避過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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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瞇起一雙眼珠子，「喔」了很長一聲，道：「我懂啦，紅纓幫讓人瞧不起，絕非我本意，我過幾日就去替紅纓幫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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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幫武者紛紛臉色大變，知袁昊口中的公道，無疑是指投放花毒，當即傳來陣陣慘呼，溫言勸道：「千萬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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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袁大爺，我叫你一聲大爺，求你行行好，這事開不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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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你這娃兒神氣甚麼，信不信老子一劍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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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的，是不是找揍？居然敢說袁大爺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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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給老子出來，跟袁大爺過不去，就是跟老子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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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後誰敢出一聲『叫化幫』，當該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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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你還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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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耳聽互罵聲，眼看武者拎起拳頭就要大打出手，捧腹而笑，朝陸象鋒、張大狂一陣擠眉弄眼，他二人見萬花幫一眾模樣，也覺可笑，對袁昊欽佩感激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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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化幫」的辱名伴隨紅纓幫多年，比之綽號還難聽，縱然文天義不大在意，但底下幫眾仍耿耿於懷，這些年也不是沒人嘗試替幫派正名，效果卻是甚微。袁昊這舉動，看似不過細微瑣事，毫無益處，實對紅纓幫來說，當是天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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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狂樂道：「哈哈哈，三哥，袁小兄弟好樣的！你瞧那些花兒幫的模樣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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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象鋒連連點頭，臉見喜色，低聲道：「不錯，大大替咱們爭了光，這事讓大哥和二哥聽了，也會對袁小友讚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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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袁昊朗聲又道：「諸位英雄好漢，這話是你們自兒說的，怪不得我，誰回頭告知你們霍幫主，從今爾後休再提甚麼叫化，要是讓我聽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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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幫人人聽出他言外之意，瞟了那木盒一眼，連忙稱是，不敢違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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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臉色尷尬，道：「袁少俠，老夫已如實回答，還請放了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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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眼珠子一轉，忖想：「確實如陸三哥所說，這二人暫且殺不得，罷了，反正本小俠氣也出了，萬花幫也當眾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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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當下雙手齊抓，扣著半死不活的黃敏、黃恒二人衣領，道氣運轉，向馬長老的方位用力拋出，喝道：「快滾，本小俠說話算話，今日饒你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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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老運氣巧妙接住二人，連看也不看袁昊等人，讓人輕輕攙扶起黃敏二人，匆匆忙忙離開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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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不忘運氣喊道：「今後誰敢在陳老伯的酒洞撒野鬧事，小心本小俠親自上門投毒問候，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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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老陳拱手行禮，左右簇擁紅纓幫武者，意氣風發離開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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