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槌錄 - 第四百七十五章　發誓不管閒事的袁昊

第四百七十五章　發誓不管閒事的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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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流轉，袁昊這一待，就是大半個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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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個月來，袁昊惜字如金，甚少開口說話，除非有必要，亦或笑婆婆親口詢問，他才勉強說了一、二句，若非如此，他甚至能整天都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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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使曾經認識袁昊的人在此，見他如今這副模樣，必然會瞠目結舌，以為外頭就要下起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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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正午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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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內視袁昊身上傷勢，慈和老臉微微皺起眉頭，發覺他內傷速度癒合緩慢，經脈毫無生氣，除了二股外來異氣，一丁點道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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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替袁昊換了敷藥，端來熬好的煎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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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這對你身子有意，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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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有意無力應了一聲，卻不見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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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見他臉無血色，雙眼呆滯，鼻息微弱，簡直和半個月前毫無二致，不由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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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為何自封經脈，不肯調養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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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轉動眼珠子，無精打采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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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人死就是死了，我這傷治或不治，有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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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天底下沒有比性命更貴重之物，你不能這般看輕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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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妳就別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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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是老身撿到你。聽話，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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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拗不過勸，撐著上身，接過煎藥茶一口吞入肚腹，舌頭上傳來又熱又辣又苦的感觸，可臉上兀自表現不出情緒，宛若成了一具失去感情的木頭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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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惻然，心中大失所望，原來她在煎藥茶中偷偷加重劑量，想說能讓袁昊臉上產生些許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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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明白袁昊傷得最重之處，並非異氣並存的經脈，也不是血肉模糊的筋骨皮肉傷，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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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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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能治好內傷外傷，但無論如何也治不好來自精神的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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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沒有問及袁昊心傷細節，只知他是被二名當世高手合力重傷，落入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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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的痛楚，唯有憑當事人自行跨越。否則傷痕永遠不會消逝，只會愈發嚴重，終成難以磨滅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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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婆婆趁雪融之際，出門採些草藥，你在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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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嘆息一聲，不指望袁昊開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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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換上一身粗皮裘衣，拿著竹籃子，正準備出門，驚見袁昊手拿雪白長劍，坐在牆邊候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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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這深山野林的，怕是剛有餓醒的野禽，我隨妳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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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本想制止他，然而見袁昊一臉認真，隱隱帶著懇求之意，實忍不下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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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婆婆不阻止你，但你要答應婆婆，運轉體內道氣，顧好身子。否則在這雪地之中，憑你傷重腳力，必會十分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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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點頭答應，笑婆婆取出一件絮衣，替他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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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不過是草芥小民，不能穿這種上好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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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傷病之身，可不能涼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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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笑了笑，不管袁昊反對，硬是替他穿上禦寒絮衣，攜了他手，推門而出，慢悠悠踏著腳步，一路向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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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景緻和昨夜大相逕庭，天際萬里無雲，陽光明媚，滿地銀雪熠熠生輝，清風拂過，涼爽之意沁入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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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餘里路，袁昊漸漸氣息紊亂，雙腿痠軟，行速愈來愈慢，步步艱難，舉臂一抹，已是滿臉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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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覺笑婆婆刻意配合他步履速度，更加愧疚，當即運轉數十日來不曾運轉過的逍遙定心訣，眼前突然金星亂轉，身子微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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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體內二股異氣——屬於李正志與定寧的道氣正呼應著自己的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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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虧得運轉了定心訣，受損而乾涸的經脈經道氣滋潤，活躍起來，身上痛楚好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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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胸口持續傳來不適感外，有了道氣加持，袁昊逐漸習慣在雪地行走，緩慢跟上笑婆婆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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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有意催動更多道氣，忽感一陣椎心之痛，自胸口而起，痛楚傳到全身經脈，又從經脈傳回胸口，痛叫一聲，忙停下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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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聞聲趕了回來，關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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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哪裡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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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挺著蒼白臉色，搖搖頭示意沒有，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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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股異氣一日不除，我恐怕是一日不得催動道氣。唉，這不過幾里路程，我卻如走了數百里路一樣，實是丟臉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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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假裝沒聽見，老臉堆起滿是皺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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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烈日當空，周遭積雪緩緩化成雪水，滲入大地，地上變得泥濘不堪，濕滑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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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歇息一會，繼續向東邁步，踩著泥地行出數步，突然一個不留神，左腳大滑，身子搖搖晃晃，眼看即要摔得滿身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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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笑婆婆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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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際，只見袁昊下意識腳尖轉動，輕輕一挪，竟是承勢滑步，一溜煙滑了三、四步遠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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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咦」了一聲，愣愣盯著雙足，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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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泥鰍功？怪哉，我沒道氣可用，怎地能使泥鰍功？」回頭望著泥地上的滑動足跡，心中恍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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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當初竹爺爺傳授泥鰍功，就是在淤泥田地，我雖無法動用道氣，但雪地融化而成的泥地，正如泥鰍生活之地，只須依著泥鰍功的要旨，不必動用道氣，也能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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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點，腦中謹記泥鰍功「游戈擠身」的要訣，右腳試著往前半步，果然穩穩溜出二步左右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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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猶如當初所學那般，正是「泥鰍功」的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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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婆婆，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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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驚喜過望，本以為失去道氣倚仗，自己再無法使武功，想不到自然而成的泥地，反而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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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婆婆心也詫異，不過看愁眉苦臉至今的袁昊終於開懷露笑，她更是欣慰，提起道氣追上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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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泥鰍功」可使，袁昊健步如飛，暢行無阻。乍看之下，就像有個靈活的小胖子於雪地上奔得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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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行速大大加快，不多一會兒工夫，就來到一片碧湖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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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大多積雪已然化成雪水，流入碧湖，地上淤泥漸漸凝固，草木均露，足見此地厚雪融化得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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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見那花草樹木露出面目，省得花時間掘地挖雪，然而他根本不識草木，肉眼觀察下來，也不知哪株草哪朵花有毒無毒，笑婆婆又要摘什麼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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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在這裡等婆婆，千萬不要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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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看穿袁昊為難的想法，笑婆婆說完，逕自仗開輕功往林野深處而去，速度比剛才還快上一倍有餘，很快就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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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厲害的輕功，比之那定寧也絲毫不輸，婆婆果然⋯⋯是不出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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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久未出門走動，腿腳一陣疼痛，找地方坐下歇息，剛想喘口氣，其時，耳邊傳來一陣沙沙聲響，草木正窸窣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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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大是警覺，右手按劍，蹲低身子，就見一隻又白又肥的雪兔蹦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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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兔雙頰蠕動，正自咀著鮮草，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正靜靜看著袁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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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眨了眨眼，同樣觀察著雪兔的一舉一動，咧嘴笑出聲，那雪兔似被這不懷好意的笑聲嚇了一跳，渾身一激靈，蹦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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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爺爺的，肥兔送到嘴邊，不吃是傻鳥，到了本小俠手掌心，你個肥白兔還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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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撲上前，但撲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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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雪兔趁機一跳，竟從袁昊雙臂縫隙中竄了出去，跳開幾步，扭臀回頭，瞧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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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隱隱覺得那雪兔眼神頗為鄙夷，氣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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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枉費本小俠看你可憐，稍有留情，很好，很好，你可別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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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奮力撲上去，這一來一往數回，費了不小氣力，總算捉住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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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兔雙耳被抓，高高拎了起來，小小肥軀凌空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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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拿了一塊石子，往雪兔腦袋連敲連砸，雪兔肥軀一抖，很快不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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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你個小畜生，終究要落入本小俠肚裡。」袁昊邊喘氣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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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道氣盡失，經脈空空如也，所有武功都不得用，幾乎與尋常老百姓無異，加之此地泥濘漸漸變得乾硬，泥鰍功無法再用，是以捉隻野兔也得使盡渾身解數，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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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自貢嘎雪山吹徐而來的刺寒風聲中，發出一道沉悶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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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頹然坐地，看著手中雪兔，臉上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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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武者能夠橫行於世，全仰賴道氣和一身武藝，要是沒了這些倚仗，武者也只是人，連隻野白兔都不如。我得趕緊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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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未說完，手抓胸口衣襟，只覺心痛如絞，臉上又悲又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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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啊袁昊，你還要武功幹什麼？你還想繼續使用武功？維持二域和平？瀛海島職責？哈哈哈哈哈⋯⋯屁個職責！屁個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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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連⋯⋯性命都保不住，是你害死他！你還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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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天大吼，吼聲迴盪半空，卻沒有傳得多遠。

沒有人能回答他，沒有人會應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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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冽的雪巔之風突然變得像是女子的淒厲苦訴，刺耳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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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此時，一道慘叫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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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幾乎是聞聲跳起，手按腰間長劍，一切動作幾乎是下意識之舉，但臉頰很快一沉，滿臉怒色，搖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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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閒事，別管閒事！管他中原、西域人是死是活，從此與你袁昊有甚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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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聲說罷，吐了一口口沫，不願聽慘叫聲再次入耳，轉身要離開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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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兄，你們怎麼能⋯⋯這是背叛門派，背叛四位師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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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悲鳴般的慘叫聲又起，嗓音急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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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聞言，踏出的步子硬生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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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揚，你小子別不識好歹，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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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排行榜外的無能，乖乖照做就是，多嘴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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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想平時咱們待你如何，你不知感恩，居然還拿那四個娘們壓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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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數道伴隨冷笑的威迫喝聲，以及神似藤條狠狠抽動的聲響，響徹靜謐的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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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啊！我沒……啊，啊！師兄饒命，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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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昊眉頭跳動，不知想些甚麼，只聽得悲鳴挾著抽噎哭腔，那皮肉被抽打的駭人聲響，一聲大過一聲，力道逐而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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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後，重重一聲嘆息，往聲音方位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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