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創世神開始 - 41數據體(四)

“你知道的，那些片段的信息讓你不要這麼做。”聲音傳到史蒂夫耳中，透亮、純淨，似乎還帶著點回音。

“什麼？我聽不清！你能不能……”沒等史蒂夫說完，天上的身影便悄悄降到面前。

草原上刮起了罕見的風，碎草葉向四周繽紛地拋灑。史蒂夫腳底發力，一個猛衝便來到了him面前。

兩隻方塊手臂如鉗爪般襲來，而him在原地一動不動，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

這下成了！失去的東西必將成功回收！

眼看就要被完全箝制住對方，可him只是略微偏了下腦袋，將那雙白洞般的眼睛移向他。在察覺這動作的瞬間，史蒂夫心中生出一絲不安。

臂膀合攏在一起，史蒂夫胸口受到不小的衝擊。他撲空了，那是肘部碰撞產生的感覺。而詭異的是，him就在他身前。

兩人的軀體幾乎重合，史蒂夫發現，him的身體變成了半透明的虛化狀態。

“能做出這樣的行動，你……已經知道“源”的規律了吧？”

史蒂夫微微後退，好讓兩人幾近重合的身體分開。

“那些球體？”

“沒錯，它們就是構成世界的基礎。”him向他伸開掌心，紅黃綠的光芒在其中湧動，漸漸凝聚出個鑲嵌著黑色顆粒的岩石方塊。

him輕甩手臂，那枚方塊便出現在史蒂夫腳下的地面。看著這一幕，史蒂夫淡淡地答道：“你要我做什麼？我只想拿回我原本的源。”

“別誤會，你的源不在我手上。我對你那點東西沒興趣，你不是有回放嘛，看了就能分分鐘找回。”him聳了聳肩，用雙手擺出一副“你知道怎麼辦”的動作。

“你的意思是要我跳下去？”

“不，當然不是。如果源到了下面，你是拿不回來的了。”

“為什麼？給我一個相信的理由。”

him飄到世界缺口的上方，“你來了的時候看到了什麼？是不是一串又一串的字符？源的本質就是那些字符所組成的包裹，為的就是將信息封裝進去。”

話語剛落，him的手上便多了個裝滿通紅液體的容器。他輕輕一甩，桶內的液體便出現在草原上。

液體慢慢擴散到史蒂夫跟前，他感覺周圍的空氣變得滾燙。 him手中容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綠色的蛋。

他對準岩漿輕輕一甩——

“嗷嗚！”一隻殭屍憑空出現在上面，史蒂夫下意識後退幾步。 “哎咿，哎咿……哎呃呃！”殭屍在呻吟中死去，散落的經驗球掉落岩漿，激起嘶嘶的蒸發聲。

史蒂夫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對方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想法，用那空靈的聲音答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走近看看。看看能不能吸收那些經驗球。”

史蒂夫拿出方塊，將岩漿慢慢圍了起來。而him也沒閒著，又用方塊搭起了某種東西。岩漿的蔓延被遏制住了，史蒂夫走在泥土方塊搭建的過道上，轉了好幾圈都沒吸收到經驗球。

“沒有吧？好啦，現在看過來。”him挖了個坑，坑內填充了沙子和某種綠色方塊。

“剛才的演示可能不夠直觀，畢竟岩漿的能見度太低，這回你應該能看得更清楚。”him對準坑內放出殭屍，呻吟結束後，殭屍的身體化為經驗球爆開。

史蒂夫清楚地看到，一部分經驗球在接觸綠色方塊後消失了，而其餘的部分散落在方塊的間隙中。

“世界本身會對源進行回收，我演示的只是其中一些途徑。源的本質就是信息，它們會被分解重構，最終轉化為另一種東西。明白了嗎？你的那些源注定要遺失。”

him說完的時候，史蒂夫察覺到世界似乎閃爍了一下。他走近him挖的坑，對著內部的綠色方塊敲擊起來。

砰！敲碎的方塊被他嘶溜地吸入體內。物品欄中因此出現了新的東西：［仙人掌］

“即便打碎也無濟於事。這和挖礦不同，消失的經驗球並不會重新出現。”聽著著話，史蒂夫感覺到心中的悸動越來越強烈。

他回想起破壞刷怪籠時看到的東西，決定繞個彎從對方口中套話。

“我相信你說的，但還有幾個疑問。”史蒂夫摸了摸下巴，終究是開了口：“你是不是曾經出現在我腦海裡過，我對你聲音感覺很熟悉。”

him沒有立刻回答，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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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剛剛有些事情。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那聲音並不是我。那是我的快照，確切地說——是我思維的延伸。”

史蒂夫看到對方掏出了新的物品，him將手中類似板狀的物品在地面鋪開。直到圍出一個回字形，他才在搭建出的軌道上放置了新的方塊。

“所謂快照，就像這軌道與礦車。”him坐上車廂，在軌道中轉起圈來。 “我在礦車中時，是無法脫離軌道行動的。”他打了了響指，史蒂夫眼前一花。

待反應過來時，他已坐在礦車中，此刻正在軌道中不受控制地運動著。而him則在他之前的位置，慢條斯理地說道。

“無論是你還是我，在礦車中的移動方式都是固定的。這就是快照，他雖然有著我的思維，但行為方式是被控制的。”

史蒂夫點了點頭，“這我能理解，那世界為什麼要回收源呢？那東西真的有怎麼重要？”

him靠近那處連接虛空的坑洞，五指對準下方聚攏，像添加調料一樣將手中的經驗球撒下去。

“擁有個人印記的源會產生快照，這也就是你那些源的去向了。至於生成的快照在哪裡？”him掏出生成蛋揮向四周，空曠的草原上出現的生物。

“它們也許是一隻殭屍、也許是一隻雞、也可能是一隻羊。不過它們都只能按照預設的軌跡行動，即使殺了它們，得到的源也與原本的不同了。”

殭屍在陽光下燃燒，不斷呻吟的同時還撲向了綿羊。兩坨生物融為一坨火光，最後蒸發消失。而一旁的小雞隻是咯咯地叫著，並下了枚蛋。

“生態循環啊！”史蒂夫感慨道。周圍的世界卻不知怎麼，突然停頓了一秒。眼前的小雞也突然瞬移到了四個單位之外。

him望向坑中的虛空，莫名其妙地說道：“有客人來了。”史蒂夫一頭霧水，沒等他發問便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綠茵的草原破碎消解，顏色的碎片從方塊表面剝離，飄到天空消散了。世界被分成兩半，一半是頭頂的像素天空，一半是腳下的虛空。

礦車上的史蒂夫還在不停地轉圈，完全沒有下墜的跡象。

只是失去了顏色嗎？他看著身處的車廂，銀白的表面已經變成了淡綠色的編碼。而在不遠處，則是淡綠編碼構成的人形。

那是him，him前方的地面不斷噴湧出字符。那些符號飄向空中，而him只是在原地觀望著。

“那是什麼？”史蒂夫朝前方的人影喊到。在吐出第一個字後，他便看見自己的聲音化作串朝him直射而去。

“先等等，看看他想做什麼。”空中的符號纏繞旋轉，漸漸凝聚出某種形狀。

一顆人頭？史蒂夫觀望過去，對方的數據瞬間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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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猛：員工編號0408，已簽約協議：榮華倉儲2022、華園地產業主協議、巨力工程機械租賃契約、即刻載具出租。］

“臥槽！這麼熱鬧，都快能湊波麻將了！”頭顱發出不著調的吶喊。

him將面部朝向史蒂夫，緊接著對頭顱的方向歪了歪腦袋。史蒂夫心領神會，兩人漸漸包圍了頭顱。

“嗨，你們好！嗯……你們可以叫我小趙。”頭顱上的代碼堆砌出浮誇的笑容。

“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有在進行回饋市場的活動。要是兩位在這裡待膩了，這回可是換地方的天賜良機！不用儲值，我們的雲空間能讓您免費試用一年。”

兩人冷冷地看著頭顱表演，而對方似乎並不在意這尷尬的氣氛，反而更加賣力地表演起來。

“試一試也沒什麼損失，不滿意還可以退款！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讓我帶二位去轉轉？”

面前浮現出一扇彈窗，史蒂夫倒是很想點確定看看反應，但他發現包裹全身的紫色代碼變了，變成和那頭顱相近的格式。

him自然察覺到了對方的手段，他向外撥動右手，將那些正在轉變的代碼調回原樣。

“不要答應他！只要不點確定，這個可憐蟲拿我們根本毫無辦法。”him扭頭朝史蒂夫答道。

頭顱聽到him的回答，熱情四溢的腔調立馬扭轉，變成的哀求似的哭嚎。

“大哥，求求你了！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連上外部網。不要趕我走，我不想回到那個狹小的爛泥塘里了！”

史蒂夫聽得一頭霧水，him將雙手托起，隨後重重壓向地面。頭顱被壓扁成液態，流向了地面那唯一的孔洞。

待其完全消失後，熟悉的綠色草原又回到視野中。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史蒂夫指著連接虛空孔洞發問。

“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him將目光聚焦在史蒂夫身上，“你身上那幅紫色外殼便是那個世界的載體。”

“載體？”史蒂夫看向自己的方塊手掌，上面滿是塗成肉色的區塊，壓根看不出藏在內部的紫色代碼。

“沒錯，有了它你便能在另一個世界穿梭。但載體是以認知作為媒介的，剛才那顆頭就是想篡改載體的認知，我們要抓緊機會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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