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暗戀遂得以延展【校園愛情】 - 楔子　心事遭窺探的滿足

就像最甜美的夢境

整夜喜悅悄悄填滿了心

月色從未如此明晰

天空從未如此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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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最甜美的回憶

我看見心花怒放的自己

夢想從未那樣接近

世界從未那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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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像隻小小精靈

畫一道明亮痕跡

不覺中隨她而去

隨她飄來飄去

長出了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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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輕觸白雲

還可以摘下星星

風吹動潔白衣裙

小河靜靜地倒影

愛就要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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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就請你

請你帶我飛進他的心裡

告訴他我所有的期許

讓所有的歡愉

自由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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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心事遭窺探的滿足

我看見愛情，宛如小孩抬望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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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戀愛了。連和最尊敬的小小老師四手聯彈都一派平心靜氣寧淡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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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曉，外號小小老師，音樂教室的老闆。

性格沉穩，博學多聞。瞇起眼睛像貓笑，看不出年過四十的疲憊倦怠。

愛戴的學生太多，身邊蜂擁著打不死的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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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以為自己的理想對象是像老師這樣睿智詼諧的靈魂伴侶，但是看到那個人引女孩發噱的舉止，親切的微笑的嘴脣，有些寂寞的側臉……想愛的心痛就湧上喉嚨，鯁到說不出話。

難以開口。也不想開口。

因為太珍惜，所以小心翼翼。

因為喜歡，所以滋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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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歌喉出名，來教室練唱時，老師不吝讚美。她偷看在眼裡，心裡很得意，畢竟是她選中的人。

能博取她信任之人的青睞，更是無上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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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璿，你怪怪的。」

「哪裡怪。」

「你太平靜，莫札特不夠活潑。」

「友人死去的時候，莫札特也會掉淚。」

爭強好勝是她的慣用技倆，好像這樣她才能處於不敗之地。

是只在老師面前嗎？

不，平時的她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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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刺探女生的心事。」

「我不是這麼無聊的人吧，何況好事者無罪。」

「您真的很無聊。」她想結束話題的時候，會特別使用敬語句點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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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分明在隱藏什麼，還是被我發現了。」

「我跟平常一樣，你到底要講什麼？」

房璿焦躁起來，卻又……帶著些許期盼。

盼望……被發現。

想他猜到，想他知曉，想他……理解。

關於感、情、的、喜、悅。

關於，喜歡一個人的悸動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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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喜歡的人。」

「誰是我會喜歡的人？」

她反駁，嘲笑老師的同時也是嘲笑自己。

嘲笑自己的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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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她狗眼看人低也好，譏諷她也罷，反正標準以外的，她都不要。

但是標準是指誰？

誰是那個標準？

她甚至不知道這個所謂「標準」怎麼來的。

是誰？或什麼條件？

不能像同齡女生那樣，隨便去喜歡一個人，隨便，就在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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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生，唱歌很好聽，對吧？」

房璿猛然一驚，勉強裝作漫不經心。

「老師，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說，唱高音部，練小提琴那個。我們學校的學生。」

心臟咚咚狂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到準備能起飛。

可是她還是要假裝。不能不假裝。

否則，感情就要流淌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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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同學倒是才華洋溢。」車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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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把房璿驚羞的目光接個正著。

也瞬間承擔了她所有難述心事。一整個難以言喻的世界。重擔落上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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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了？」

她眼淚掉下來。

為自己被悉心洞解感到幸福愉悅。為自己暗戀世界破了一個大洞如此快樂。

陷入暗戀的泥淖無法自拔。卻又因心事遭揭露而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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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裡有另外想愛的人，所以故作冷漠。」車曉的雲淡風輕帶著戲謔。

房璿無語，額頭抵上琴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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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一樣愛哭，不過能哭是好事。」

「我最討厭老師了。」

「榮幸之至。」

車曉笑了。笑得輕佻。笑得肆意。

笑得那麼自由，像是從未縛綁過、從未羈絆過。

從未，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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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忘了其實他也曾經深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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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揹我回家。

──你為什麼哭了？

──不用告訴你。

──你要是不說，我會以為跟我有關。

──不要臉。

──因為你是我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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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曉溫柔彈起他最愛的悲愴第二樂章，那樣充滿希望，像步入天堂的節奏，前往幸福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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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房璿忍不住懷想：如果所有人都很幸福……如果那個人也想著自己。

那麼，她該有多快樂。

多少事都可以不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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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歌詞出自歌手劉沁「愛像隻小小精靈」。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NombZqQm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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