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破碎之日 - 2. 國王私生子

「嗯，他叫冷提。」惟一清楚狀況的阿爾斯心下明暸男孩採用這名字的意思，對此也不意外︰「諾茨希，他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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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茨希的眼瞳孔瞬間擴大，他一直將「父皇失蹤的兒子」當成謠言，從來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位弟弟…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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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了定神盯著冷提，只見後者由始至終都維持淡笑，完全不在意他和父皇的對話，更不客氣地抽取他的藏書，像是翻著好玩地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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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輕鬆得放肆的舉動是明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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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生起就被培養成下位君主的他有點猜到來龍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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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能源水晶能凝人」的事實，對於准君主來說不是祕密，在這個國家中，只有他和阿爾斯知道，所以輕易就能將「冷提」、「男孩」、「私生子」和「能源水晶」扣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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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就是能源水晶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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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茨希眼神立即明亮起來，在冷提笑意甚濃的眼神下快步走近他面前，語氣夾帶著小心翼翼和不敢置信︰「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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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的三個字底下，包含無數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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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的眼神霎時溫和下來，笑吟吟地看著對他來說真正的「小男孩」︰「是我。」看著你出生、照顧你長大的、給予你皇族才擁有的能力的，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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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下已有猜測，但一切都比不上對方親口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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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年長的男孩當即驚喜地欺身抱住小男孩，將全身的重量壓著他，並露出和年齡吻合的燦爛笑容，並親暱地與對方臉頰磨蹭，一副完完全全地信任、親近對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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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癢，別鬧。」冷提伸手到諾茨希背後拍拍，眼眸中裝著無數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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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小孩子––小孩子會胡亂使用他的能量、將他賜予全國的能力拿來胡鬧，但他們從來不會將能量用在不好的地方，心思非常單純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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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心全意，喜歡著「他」，和「他」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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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皇家小孩子因為生活距離關係，最是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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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接受皇家培訓的諾茨希很快平復情緒，但不明所以的菲力恩注視下輕輕抬頭，在冷提額上輕輕一親，以示他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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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當我們的靠山，給我們生活的能量，給我們自保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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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國家，全靠能源水晶驅動所有機械，皇家人及部分天賦者能如同使用「魔法」一樣攻擊、防禦，甚至可以瞬間凝物，凝劍盾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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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全都是能源水晶給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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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想過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冷提現身，他很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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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自家殿下由初時的震驚很快轉換成驚喜激動，全然沒有平常「皇家之光」的形象，抱緊只報了名字卻不知底勢的男孩，菲力恩一直陰沉的臉色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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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檢察官有權知道皇家的所有祕密，所以他很清楚，「私生子」絕對不會出現在國王陛下身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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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登基當天向皇后求婚，三年後誕下諾茨希殿下至今夫妻恩愛，謹言慎行。在他們監視下根本沒有機會有「出軌」的可能，更別說能在外頭養出那麼大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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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舉，莫非是對殿下有甚麼不滿，故意在外拾來野男孩和殿下爭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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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氣的是，他認定的「殿下」明顯沒有防人之心，反而將第一次見面的「弟弟」疼愛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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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恩眼神一凝，謹慎斟酌言詞後發言︰「陛下，冷提殿下若然貿然出現在殿內，必定會引起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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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將會成為皇室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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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提摸摸諾茨希的小腦瓜示意他放開自己後，將視線移到皇家檢察長身上，對方毫不掩飾的質疑眼神掃射著自己。對方確實有如此資格質問他的身份來歷，而他正是需要這樣的人才在身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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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說得沒錯，他的身份只有、也只能被君主和下任君主知道，其餘的人必然對他有諸多質疑，甚至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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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然一位皇家檢察長待在有著「潛在危險」的男孩身邊，所有質疑都只能在背後，不能擺上檯面討論，為他擋下不少麻煩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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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皇家檢察官代表著對皇家的絕對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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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所以我不打算長期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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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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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茨希聽到冷提的回應頓時不開心地掐了掐他的衣袖，惹得「弟弟」輕笑︰「我終歸是私生子，不宜長期在殿內出現。你要是乖一點，我就多點回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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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事情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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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說好了啊，要多點回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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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菲力恩忍不住提醒王子慎言…要是男孩多點來到殿內，對殿下的王位不是更添威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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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一向精明有禮的殿下彷彿如被迷惑住一樣，在男孩面前頻頻表現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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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恩，」阿爾斯一錘定音︰「我已派人安排冷提的房間，如無意外他這幾天會住在殿內，但現階段有事需要你協助。你先整理一下手上的工作，騰出半年時間協助冷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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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不顧菲力恩一臉震驚的樣子，轉頭問冷提︰「半年時間夠嗎？皇家檢察長時間被我調走一事爆出，對我們的行動也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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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監察皇室的皇家檢察長太久沒出面，人們會下意識以為對方有事耽誤或是已被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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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皇家檢察官是一個明面上的刺客，收集大大小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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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我就是有把握才現身的。」冷提不在意地揮揮手，語下卻是無比的堅定。他放下藏書站起，走到拼命思考如何拒絕皇命的皇家檢察長面前︰「先別拒絕，你不是對我的身份很好奇嗎？與其慢慢查，倒不如待在我這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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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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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交易報酬，我幫你揭發一宗皇家醜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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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恩頓時失去拒絕能力––比起懷疑眼前的小男孩，對方口中的「現有」罪惡更值得他首先採取行為。1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vT246M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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