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無路可逃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死亡的過程越快,你的痛苦就越少,我下刀基本上很俐落,絕對不會讓你多出半分疼痛。」冷面少女舉起羽劍,直指中年男子,她淡漠的說:「如果你還要繼續冥頑不靈,那後果自負。」
「呵呵!」中年男子眼神充滿哀痛,他突然癲狂的笑了出來,然後說道:「我還能比現在這個情況更糟糕嗎?我的人生已經到了末路,失去了所有,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什麼還能再被你們這群可惡的議會走狗奪走了,妳說我後果自負,是不是很可笑?少裝著一副好人樣,自己有多齷齪妳們自己心裡明白,不要在這裡噁心我,要殺就殺,老子不怕!」
「罪人便是罪人,只會將過錯怪到他人身上,如果你不犯罪,又如何會成為罪人?自己造的孽便得自己親手償還,如果還不起,當初就應該忍住犯罪的衝動,反正罪人就是一群無藥可救的狂徒,我也懶得與你多說。」冷面少女握緊羽劍,一個箭步就衝向中年男子。
冷面少女的速度非常的快,幾個踏步就來到中年男子面前,中年男子只是慌張地揮舞著菜刀,但是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冷面少女的身手非常靈活,總是可以輕易地躲過中年男子的攻擊,在他慌亂的動作中尋找空隙,某一時刻,女孩側對著中年男子,右手持著羽劍往斜上方一削,一顆瞪大瞳孔的頭顱瞬間飛起,帶起一蓬血花,血花如同冬天的梅花一樣綻放,恣意的撒落在地上,畫成一副淒厲的畫像。
中年男子在頭顱飛出的一瞬間,雙手往上伸展,試圖抓住飛出的頭顱,但仍然是徒勞無功,最後無力的倒在地上,鮮血從斷頭處汩汩流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在冷面少女出劍的前一秒,楚謙君遮住了夏淮和安瑟麗的眼睛,將兩人抱在懷裡,而他自己則是冷冷地看著場上的血景。
殺死中年男子之後,冷面少女先是彎下腰來,割下他側頸刻有罪值的肉,接著從兜裡拿出一條白布,認真地擦拭著羽劍上的血液,最後將染紅的白布丟到中年男子身旁,在她看來,流放區的黃沙泥土會將這一切收拾乾淨,如果還要處理屍體,簡直比處理垃圾還麻煩。
處理完一切之後,冷面少女才看向楚謙君三人,不用仔細觀察,她也知道面前三人應該是罪人,只有罪人才會在流放區遊蕩。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冷面少女上下掃視楚謙君三人,一眼就看出來他們應該是罪人的後代,而且父母一定都犯了大錯,才會讓他們的罪值極高,高到罪無可赦的地步。
「這一點應該沒有必要向執行官大人稟告才是。」楚謙君輕笑,但是態度並不友善,因為對於敵人,向來不需要客氣。
罪則執行官是議會從小培養的殺人機器,專門訓練來處刑罪人的,有些罪人在犯罪之後會逃往流放區,而流放區又非常廣大,這時候議會便會發布通緝令,讓罪則執行官追捕這些罪人,並且帶回他們頸側上附有罪值的肉塊以示裁決,而罪責執行官也是代代相傳的,和貴族的世襲一樣,這也是楚謙君痛恨罪責執行官的主因,因為他父母也是死於這些人手上。
「當然沒有必要,只是你們需要明白,之所以你們現在的小命還留著,那是因為議會的仁慈,不希望處刑未成年的人,所以才放過你們,所以你們最好不要有任何踰矩的想法,免得為自己招致災禍。」冷面少女丟下這番話,然後轉身欲走。
「等等…」夏淮離開楚謙君的懷裡,臉色因為看見死人而有些慘白,但他還是忍住胃裡的不適,堅定地說道:「妳根本不明白,議會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騙子,議會也不是好心要留著我們的命,雖然我不明白為何新骨城會有這條法律,但絕對不是因為他們好心,或許妳認為我們罪人該死,但是妳有想過我們為何成為罪人嗎?」
「罪人本身就是邪惡的代名詞,如果你今天沒有犯錯,為什麼你是罪人,而別人不是?」冷面少女回頭,瞳孔裡滿是冷意,她直視著夏淮,以嘲諷的語氣說道:「還是你要說你的父母才是罪人,而你不是?可是你身體裡面留著罪惡的基因,而邪惡是會傳染的,我看你罪值如此之高,想必父母應該是犯了大錯吧!」
「妳…」夏淮握緊拳頭就要上前和冷面少女理論,他無法接受別人如此蔑視自己的父母,因為那是自己從小到大景仰的存在,而且他們都非常善良,完全不了解他們的人,憑什麼在自己面前品頭論足?
楚謙君一把拉住夏淮,然後微微搖頭,罪責執行官每一位都擁有高強的身手以及一顆冷血的心,在這裡和冷面少女起衝突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惹惱了她,被她給一刀切了,那也沒有人知道,新骨城的確有保護未成年的法律,但是這裡可是流放區,死了又有誰在乎?罪人的性命是不值一提的。
安瑟麗也是累積了滿腔怒火,但她比夏淮還要懂得冷靜判斷,即使胸中含著一股衝動,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身為流金區域的大小姐,她比楚謙君、夏淮還要明白罪責執行官的權力有多大,而且有多麼殺人不眨眼,在這種荒郊野外,她是有資格當場處決自己三人的,對於他們來說,生命根本毫無意義,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除滅罪人,是一群不講道理的殺神。
「這位小姐,原本我無意與妳多說,但是我認為妳的價值觀實在過於偏差,偏移的讓人發噱。」楚謙君淡淡地笑了一聲,但在冷面少女聽來卻極其刺骨,如同寒風一般,直指心髓。
「呵!」冷面少女右手握上了劍,她說:「你要挑釁我?」
即使冷面少女威脅的意味濃厚,楚謙君仍然半步不讓,他拉住夏淮是為了不讓他做出傻事,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得對冷面少女忍氣吞聲。
「我沒有這個意思,特別是在妳妄圖以武力脅迫時,有些人不希望聽真話,那我不說便是,沒有必要動刀動槍,我想若非必要,妳也不想手上多沾染上一位罪人的鮮血,是吧。」
「真是伶牙俐齒的罪人,有趣。」冷面少女唰的抽出羽劍,森冷的白光刺向楚謙君的瞳孔,她說:「我倒是好奇你想說什麼,不如說出來讓我見識見識,但是後果如何,你自行負責。」
「如果小姐你不嫌棄,我自然不嫌麻煩。」楚謙君兩手一攤,帶著陽光般的笑容說道:「我就只問妳一個問題就好,若是妳回答上來了,不用妳出手,我自己了結這條賤命。」
「楚謙君…!」夏淮錯愕地看向楚謙君,完全不明白他為何要說出這種話,性命是能用來賭博的嗎?
「楚哥哥,你…」安瑟麗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她沒有想到平常最為沉穩的楚謙君也會有這樣衝動的一面。
「好,你問吧!」冷面少女將羽劍甩出,直直地落在楚謙君面前,她也不怕楚謙君突然拔劍傷人,因為在她看來,就算自己徒手也能輕鬆解決這弱不禁風的三人。
「不用擔心,沒事的。」楚謙君神色平淡,一點怯色都沒有,他說:「相信我」
「你還記得自己給我的承諾嗎?」夏淮突然拉住楚謙君的手,然後說道:「你說要把到成年前的時間通通給我,以前錯過的就算了,但如果你再騙我一次,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你放心,我不騙你。」楚謙君寵溺的刮了夏淮的鼻子一下,然後低聲說道:「我可捨不得這樣死去。」
「恩。」夏淮點頭,臉稍微有些緋紅,他不明白楚謙君為什麼這樣說,但是他知道楚謙君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
「你們的悄悄話說完了嗎?」冷面少女露出些微的不耐煩,她還要趕著回中央區域覆命,可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罪人身上,之所以願意跟楚謙君多說幾句,是因為她從楚謙君身上看到一些有別於其他罪人的地方,一種專屬於他的個人魅力,這讓冷面少女對他沒有對於其他罪人的那種惡感,但也僅僅是少了一些而已。
「我問妳,妳知道他犯了什麼罪嗎?」楚謙君伸手一比身旁的屍體。
「不知道,我從來不在意罪人犯了什麼罪,也沒有興趣知道。」冷面少女心中暗感失望,覺得楚謙君問的問題簡直是廢話,於是她說道:「你的問題真是沒有意義,還有遺言要交代嗎?」
「我想妳誤會我的意思了,妳並沒有回答上我的問題,說起來是妳輸了,我想妳應該不是那種願賭卻不願輸的人才是,特別是和妳最討厭的罪人打賭。」楚謙君拉著夏淮和安瑟麗,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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