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以前的未來 - 1.告白

鐘聲在一片淺淺的呼嚕聲中打響。

我在吵鬧聲中逐漸睜開眼，四季如春的南部儘管到了冬天也依然很熱，我只穿了件薄外套，帶著文具和課本朝著科任教室走去，但在那之前，我還要去找個人。

倚著門框，我站在別班門口，把目光輕輕落向還在昏睡的人身上，坐在他隔壁的同學見我來了，輕聲把他搖醒。我看了眼手錶，恩，沒事的，我還可以再等會兒。

他先是迷糊了一會兒，隨後把頭轉過來，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還是在看雲。接著他遲鈍的收拾東西，帶了文具和課本朝我走來。

''哥''我勾起笑容，音量放輕。

''恩''他應了聲，看著還是一副睏倦樣。

''走吧''我拉了下他的衣服，他先是揉了下眼睛，隨後才邁開步伐。

我們並肩走在走廊上，眼前的景物第一次新鮮第二次就沒那麼有新鮮感了。走了許久，他才像是睡醒了般，抽出手裡的書，書的封面是一個我們都很熟悉的人物，原耽類的書籍我們已然看了許多本，但看著這絕美的封面我還是感嘆了，儘管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

''哥，你又打算上課看小說?''我笑著看向他，後者也''嘿嘿''的笑了笑。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像是被他的行為打敗了，心裡卻早已想好要怎麼替他掩護了。

踏進教室，雖聽老師說會有一個外師來上課，但看見本人時，我還是不由得頓了頓。

''裴潕楓，怎麼了嗎?''他側過頭來看著我。

''沒事''我笑了笑，嘴角在他轉過身後，慢慢垂下。

上課鐘響，我們按照老師的指令坐成了一圓圈，理所當然，他，坐在我旁邊。

''林玖''我喚。

''?''他回過頭，課本上停著一隻握著筆的手，筆下是未完成的圖畫。

我本來預定好今天要跟他告白的，但是我好害怕，於是我開口愈要說話，卻又害怕的閉上的嘴，最後只說''老師翻下一課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反覆催眠著自己，直到下課鐘聲響起。

''哥~~''我往他身上倒去，好累，身心都累。

''嗯?小朋友怎麼啦?''他用著很溫柔的嗓音對我說。

''唔''我像他口中的小朋友一般，賴在他身上。那怯意再次萌生，我又怕了，於是我開始找些話題試探他，那些話題乍聽之下只是小孩般對未來的幻想，林玖只是聽著，不斷點頭，偶爾提出看法，僅此而已。

後來我還是沒能告白成功。

回到家，我打開電腦，在好友圈裡找到他的名字，在對話欄裡打上幾個字

''我說的是真的，沒開玩笑''

鬆開手，我在冒汗，冷的還是熱的分不清，只知道腦袋一片轟炸，最後留下來的只剩一句''裴潕楓你真他媽智障''

沒有花枝招展，沒有淺藏心意，沒有染上紅暈的臉頰，也沒有沾著香水味的情書，甚麼都沒有，卻把我想說的輕而易舉的表達出來。

''這大概是最爛的告白了吧...''我想著，苦笑著，難過著。

窩在被窩哩，我不敢想像他看完訊息會是甚麼反應，生氣?失望?難過?亦或者是...噁心?我不敢繼續想像，正想把訊息刪掉，卻見他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什麼?腦袋裡的轟炸聲再次響起，甚至比上一回炸得還過分、還持久。我等著看他會不會說明一下，可等著等著...他卻不再說話了。

自那之後，我害怕見到他了。

他彷彿成了我的夢魘、我的心魔，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夢裡惡性循環，反反覆覆的後悔，這不是他的錯，可我只能躲他，大概是人的天性，我在會遇見他的日子裡，見了面除了躲...似乎...再無意義...

可我不想，我不想躲他，我想把話說清楚，可若如此.....

我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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