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令系列：風起人間 - 第３７章：滄瀾珠（一）

　　風光明媚的早辰，國師府中是一片安靜，在這安靜中卻隱約傳來些微「滋滋」的聲響，越靠近院中這聲就更加清楚。

　　院中奇花異草相互爭艷著，那些花朵顏色鮮艷的令人有些心慌，看似正常但卻覺得怪異，鮮紅的花心、青冥色的葉瓣。

　　國師正站在廊下玩弄著一顆像似夜明珠的銀珠，隨著國師的操控，銀珠浮離開國師的掌心，緩慢的轉繞著。

　　銀珠整顆顏色極為亮眼，原本就隱隱透亮的珠子透過操控人的靈力讓銀珠的亮光更加耀眼。

　　在發亮的銀珠中，映出著昨晚那件慘案，怪物發瘋的肆意殺人、村民恐懼悲傷的哀號著。

　　這一幕幕看著國師眼中並未讓國師有一絲悲憫，反而嘴角有著得意的上揚，口中並唸唸有詞著，一絲絲的黑氣從珠內飄散出來冉冉升空，黑氣在空中停滯了一會後各自向四方散去，這樣的情形持續不斷的重複著。

　　國師感覺到攝政王的氣息，卻沒發現他是一臉怒容的來到身後。

　　「昨天那個慘案難道是你造成的！？」

　　銀珠裡的景象也看入澤禹的眼裡，那慘不忍睹的畫面讓人不忍直視，但眼前這人竟還帶著笑。

　　國師收回靈力，銀珠沒了光亮落回他的手中，對於他的這樣嚴詞厲色，國師到有些意外。

　　他轉身不急不徐的臉上帶著笑意向攝政王行禮。

　　「不知王爺到訪，有失遠迎，還請王爺見諒。」

　　「縉雲濤！皇城外那件怪物傷人案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國師：縉雲濤臉上依舊不改微笑，他雖長一表人才、玉樹臨風，但總讓人感到笑意中帶著妖媚。

　　「王爺，這罪可大了，萬萬不能胡亂說。」

　　見他不承認，外加剛在皇上那得知的消息，讓攝政王心中對這位國師產生了些許懷疑。

　　攝政王澤禹指著他手中那顆銀珠說。

　　「看到銀珠裡的一切你不但沒有震驚反而還有些得意，要不是你早知會如此，怎會有如此反應。」

　　縉雲濤收起了笑臉，皺了眉一臉委屈的說。

　　「王爺，您真是誤會了，看到百姓慘遭殺害，我也是心如刀絞，我只是想到終於有機會可以向世人證明，除了虛無宗外我們劍仙門一樣可以為民除害。」

　　攝政王挑著眉一臉不信的看著國師，而縉雲濤也知道不好好解釋想必難以讓他相信。

　　「今早得知這件事後，我已派門下弟子外出查探，剛用著這顆靈珠感應，得知那妖為何。」

　　「哦，那是什麼妖怪?」

　　「那妖叫豪彘。常年生活在那農村外的小樹林中，但性情一向溫和，雖偶不時會成群外出到農戶中偷吃莊稼，但從不傷人也不曾化形成人，此次竟然化成人，想必是異變了。」

　　「異變?」

　　攝政王並不是玄門中人，所以對於玄門、妖怪等並不了解，所以也無法知道國師口中的異變是什麼意思。

　　「世間萬物皆有靈，只要在有靈力存在地方，常年修練都有機會幻化成形。萬靈分三等，上等靈獸、中等精怪、下等妖獸，但豪彘屬下等妖獸，照理來說要化形成人幾乎不可能。」

　　「怎不可能，那妖獸昨天就真真切切成人，還殺人了！」

　　國師縉雲濤同意的點頭，因為他剛也看到了。

　　「靠妖獸自己是不可能，但如是受了外力所控制是有可能強行化形。」

　　「那要如何強行化形?又有誰有這種能力?」

　　國師看著手中那顆晶瑩剔透、不時發出讓人賞心悅目光彩的靈珠。

　　「一個擁有較強妖力之人透過催動妖性之物品，就有可能將下等妖獸催化成形。」

　　攝政王向前踏進一步離國師更近，追問著。

　　「那催動需要當其妖獸之面，還是有其他方式?例如隔空?」

　　「當面催動也可，透過妖力傳散也可。一個妖力較高之人，讓其妖力透過術法催動就能讓其妖力傳達到下等妖獸身上，讓妖獸產生異變為自己所控。」

　　攝政王澤禹目光灼灼的直視著縉雲濤質問著。

　　「國師的術法極高是否能同所說，當面或是透過術法將妖獸異變?」

　　面對這質問，國師倒一點也不緊張，嘴角輕揚了一下。

　　「或許可以。」

　　「那剛國師是否透過銀珠傳散?近幾年南瞻妖怪作亂是否和那銀珠有關?」

　　「與在下無關。」

　　縉雲濤淡淡的笑了一下。

　　他感覺到攝政王澤禹對於他的信任產生了變化，但單單以此事件來說不可能有如此改變，定有其他事情讓這個一向對自己十分信任的攝政王有了異心，那他剛去見了誰？

　　「而且在下是人，不是妖。」

　　「這麼純靜的銀珠會產生如此怪異的黑氣，連我一個凡人都能感受到不適，難道與這銀珠與你無關?」

　　剛黑氣一陣一陣散發在空中時，他就感到心中突然生起了怨恨，對自己身世的不平、對自己懷才不遇的憤怒；但當國師停止術法這種不滿的念頭就突然消失不見，這種奇怪的感受定與那銀珠有關。

　　「有關，但剛我是透過這靈珠來淨化妖氣，而不是釋放妖力。」

　　澤禹還是一臉不相信，一會說無關一會又說有關，誰又知道那黑氣是被釋放還是被淨化。

　　見攝政王對自己還是有疑慮，縉雲濤將手中的銀珠遞給他。

　　「王爺可知道這靈珠的來歷？」

　　澤禹從國師手中接過銀珠觀看著。

　　銀珠十分漂亮，整個珠子乾淨無瑕，在陽光的照射下，銀珠裡面還泛著七彩光芒，美不勝收。

　　攝政王打量了半天，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此珠只應天上有。

　　「這靈珠名為滄瀾珠。」

　　國師縉雲濤說出這銀珠的來歷。

　　「滄瀾珠？」

　　澤禹怎說也是看過許多世間奇珍異寶，但對於這珠的名字卻十分陌生，玄門內的寶物可真是無其不有。

　　「那王爺可聽過滄瀾江?」縉雲濤又問著。

　　攝政王點了點頭，這江他當然聽過。

　　滄瀾江是南瞻國內的一條江流名，這條江的流域不長，可以說是在南瞻境內最短的江流。

　　從堪輿圖中所示，滄瀾江源起霧都後匯入都堰江內，江流雖短但水質十分清澈見底，在陽光的照射下江面呈現無數光點如繁星一般，十分晃眼。

　　霧都裡的百姓都認為江底有寶石存在，曾下江打撈但卻什麼都沒撈到，明明見的到無數繁星卻觸手不可及。

　　「這靈珠出自於滄瀾江?」

　　攝政王澤禹想到既然國師提到了滄瀾江想必與這條江有關。

　　「對，想必王爺也認為滄瀾江的源頭是在霧都的龍霧山中吧？」

　　王爺肯定的點頭。

　　「但其實不是，滄瀾江的源頭是在冰川山脈中。」

　　這答案讓澤禹十分驚訝，那江流竟是從那神秘的山脈中流出，而南瞻國內竟有神界所出的水源。

　　「你說的是隔絕神界與南瞻的那座冰川山脈嗎?」

　　在南瞻的百姓都知道冰川山脈的另一邊有個仙境，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凡人無法越過。

　　雖然南瞻皇室也曾派許多人嘗試想越過那座山脈，但都無功而返，一進入冰川山脈的範圍就會像入聖雪山地界一樣迷失方向，不管如何走都會繞回原地。

　　所以南瞻百姓都十分相信山脈的另一面是神仙所在之地，是仙人不想凡人打擾所以才設下的仙法，於是對冰川山脈的敬畏與聖雪山相同。

　　國師縉雲濤聽到攝政王的問題，也明白那山脈的神聖在他心中是無可動搖，所以只要此珠與那山脈有關，那讓其相信也不難。

　　「滄瀾江是條地下江脈，從冰川起，都堰江終，形成連貫，冰川山脈有著豐沛的靈氣，在那的萬物經過上千年的靈氣沉澱累積，蘊育出這顆絕無僅有的靈珠。」

　　縉雲濤將王爺手中的滄瀾珠取回，嘆了口氣。

　　「靈珠雖為靈珠，但如同水一般，亦能載舟，也能覆舟。」

　　「此話怎說？」

　　「在善人手中，能扶傷救危。」

　　國師將靈力輸入滄瀾珠中，珠中散出靈力照映在一旁即將枯死的花草，花草在靈力的灌溉上竟又恢復了生氣。

　　「落在心懷不軌的人手裡，那將會成為禍害蒼生的妖邪之物。」

　　國師縉雲濤反手一轉，滄瀾珠半浮在他掌心上，珠內又出現昨夜那場慘案。

　　「你！」

　　慘絕人寰的情景又出現在眼前，攝政王澤禹又是一股惱火，見縉雲濤操作滄瀾珠如此得心應手，那將妖獸化形也不是難事。

　　「王爺，王爺，都說不是我了。」

　　見攝政王澤禹如此氣急敗壞，想也知道他又將昨日之事與自己聯想在一起，急忙說著。

　　「您可知我是在哪找到這滄瀾珠的?」

　　「在哪！」澤禹不悅的問著。

　　「文氏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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