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六章

「今天我那邊沒什麼不尋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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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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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在做什麼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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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這是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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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出來信不信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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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自己說了不會讓我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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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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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和葉璃比較不排斥對方了。我們會一起調查有沒有同一批墮天使在城市裡鬧事，因為我們一致認為那群墮天使不只對人間，同時也對天國和地獄造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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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過程之下，這種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已經成為我們互動的常態。平時白騰御跟李濂音也會和我們在一起（他們當然不曉得我們在調查墮天使的事），所以在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她依然會試著從我口中釣出任務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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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每一次我回答她的話都是相同的，但是她再也沒有對我動粗一次。可能是寧願相信我總有一天就會告訴她吧！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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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的感情真的很好欸！」白騰御一邊說，口中同時還咬著一支冰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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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們兩個是不是在交往？」李濂音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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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他在交往！」這立刻引起葉璃的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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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們常常兩個人偷偷摸摸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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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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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別吵了。」熟了之後，葉璃對大家都活潑許多，對於這種無厘頭的吵鬧，我已經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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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殷嵐，」葉璃貼近我這邊：「你說為什麼那些墮天使都沒再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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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啊……」我跟著壓低聲音。這是為了避免上白騰御和李濂音聽見：「還有，妳怎麼沒叫我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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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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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給她一個小小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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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隻黑貓從街邊衝出來，停在我們面前，一雙眼睛緊盯著我好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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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認出牠來，迅速朝葉璃使一眼色。她當然也注意到了，在我望向她的時候正回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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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可愛喔……咦，你們兩個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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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說要陪我去辦些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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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突然拔腿朝一邊狂奔，我們不管濂音的叫聲，緊跟著便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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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帶著我們進入一個小巷子裡。這裡一絲光線都沒有，我敢說，要是遇到上次那群墮天使，我們絕對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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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輕盈地躍上牆頭，跳到一個女孩的大腿上。一頭烏黑的頭髮披在肩上，美麗的紅色雙眼毫無一絲精神，白皙的雙腳垂在紅磚壁上，一對黑色羽翼安靜地躺她的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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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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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招出來！」葉璃突然插話嚇了我一大跳：「妳為什麼會出現在人間界？和莫斯提馬是同一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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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對方的聲音冷冷地，卻不減溫柔：「你就是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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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葉璃大聲地回應：「而我知道妳是誰——名列九大墮天使，慾望天使撒斯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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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撒斯梅將頭一歪：「莫斯提馬是哪個我不知道的小弟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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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葉璃，」眼見葉璃又要開口，我趕緊打斷她：「撒斯梅是和我一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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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她愣了一下：「也、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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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冥界的人。抱歉，撒斯梅，妳怎麼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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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叫我來帶你回去。」她站起來，從牆上跳下：「走吧。」她無視葉璃，逕自從我們身邊走過，同時示意我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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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是魔王大人以前的名字。想不到現在撒斯梅依舊這麼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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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了，我給葉璃一個眼神，便匆匆跟上去。撒斯梅在地獄的戰鬥能力是數一數二的，雖然她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還是別和她做對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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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和我解釋一下吧，殷嵐。」她的語氣依舊冰冷：「為什麼和那個天使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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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有些不安。難道這次魔王大人突然叫我回去，就是因為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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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等等自己想辦法吧。」見我遲遲沒有回答，她也不打算追究下去。畢竟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怕麻煩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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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著走著，來到一個荒廢的日系神社。雖然這裡已經沒有再使用了，看起來也沒有專人打掃，到處亂七八糟的，但是我常常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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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有著到冥界去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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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已經好久沒有回去過了，幾乎都是帶著墮天使到這邊，指引他們到冥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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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向神社的鳥居，在其下雙雙停下腳步。撒斯梅看都不看我一眼，直直朝鳥居的右邊柱子重重地踢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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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頭暈目眩，我好久沒有體驗這種感覺，實在不是太適應。反觀撒斯梅，倒是在一邊冷眼看著我的錯亂，露出一種看好戲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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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混沌似乎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靜止下來，我彎著身子，瞪著地面緩緩地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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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久沒有回來了吧？」她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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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果然是一片熟悉的血色。周遭是紅色與黑色構成的混沌，其中的灰色道路在此襯托下更加明顯。這條路的盡頭是一座繁華的城，那就是地獄的主體中心，也是魔王撒旦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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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到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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