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六十六章

我們倆互相對視，彷彿周遭沒有一點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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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剛剛才會叫我加入你？」我開始從剛才的一頭霧水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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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理想王答道：「我們是一樣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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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不想承認，但是似乎如此。從我出生以來，我可沒見過除了我和他以外的，無翼的天使或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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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王殷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理想王說著，再次緩緩地舉起手，伸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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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他手上縱橫的掌紋，疲憊的身心逐漸恍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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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走，可以有什麼好處？」這句話說得一點魄力都沒有——畢竟我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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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成為我的手下，而是取得和我平起平坐的地位。」理想王的語氣和剛才比起來好像更柔和一些：「我們一起創造出最理想的世界……讓大家明白無翼的力量一點都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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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心裡有一絲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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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她們怎麼辦？」我仍然覺得她們是我的夥伴：「她們可以繼續跟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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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辦法說服她們，當然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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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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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點模糊不清。我慢慢把手伸向那隻朝我伸出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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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你在做什麼啊！」葉璃彷彿現在才發現我的動作，但是戰鬥使她無法抽身，只能扯著嗓子大聲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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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取得無翼的榮耀吧……」理想王的聲音催眠效果強大：「……無翼魔王王殷嵐，歡迎來到理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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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我真正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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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道巨大的聲響冷不防地從理想王背後炸開來，著實令我昏沉的腦袋在一瞬間冰冷地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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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王猛然回頭，這個動作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的背影微微散發出憤怒和驚訝的影子，顯然現在的情形超出他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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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光在眼前倏忽一閃，然後一頭金髮捲著墨染的翼，「唰！」迅速來到理想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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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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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墮天使帛曳右手一揮，掌中多了一把劍，下一秒便朝理想王揮去。理想王和我一樣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腳尖一彈，高高躍起，躲開了帛曳的斬擊，同時也墮入人群失去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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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你在做什麼？」我的目光隨著理想王的消失落入躁動的墮天使中，沒有注意到帛曳馬上就迎了上來：「等等，這是瑰洱……你怎麼和她一起……算了，不重要，你們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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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墮天使們都不喜歡瑰洱呢……這麼說，九大天使和九大墮天使分別代表了天國和地獄的權力中樞，互相討厭也是正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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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什麼呆啊？」帛曳不知道我的思緒，大概只看見我眼神恍惚，頓時慌了：「我說你們快走，你，瑰洱，還有那個葉璃，趕快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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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理想國怎麼辦？」這場混戰可是我們幾個挑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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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到這裡來了，你擔心什麼？」帛曳的嘴角輕輕一勾，我一直覺得她的笑有一種妖媚的吸引力。她說著，右手向後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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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我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是這般畫面：大批武裝的惡魔和墮天使從通往地獄的通道蜂擁而出，和理想國的墮天使混在一塊，進行著血腥無比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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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做的很好，我們利用你們發現的通道過來這邊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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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曳說著，輕輕一彈指。我和林江霞的身子突然飄起，然後快速往教堂屋頂那個大洞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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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撒斯梅呢？」我差點忘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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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她！」帛曳應著我的話：「她會自己處理好回到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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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飛進空中的最後一秒，我看見殺戮天使昔拉的身影出現在通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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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沒事吧？」我把林江霞的身體放在地上。她還沒有醒來，根本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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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葉璃疲累地向後一躺。她渾身是血，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理想國墮天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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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音不安地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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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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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音，我有話要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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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你的手怎麼變成那樣？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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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能現在才看到我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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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轉移話題了。」我冷冷地道：「請妳等等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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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音猶豫了一下，不安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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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問妳。」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妳和理想王，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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