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五十七章

我們在明裡、他們在暗處，帶著傷對上數量為幾十倍的敵人，還在敵人的腹地，處境十分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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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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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先找到夥伴們，才好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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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慢慢移動，一面注視著居高臨下的那些墮天使。他們並沒有做出特別的動作，或許是因為在等著莫斯提馬的下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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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的莫斯提馬顯然沒有多餘的功夫對他們下令：「慾望天使撒斯梅？妳是地獄鼎鼎大名的墮天使撒斯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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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撒斯梅的聲音顯得煩躁——我還是不知道她在哪裡，只覺得她的聲音似乎近在眼前，又抓不準距離而如遠在天邊：「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啊？還有，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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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啊！」莫斯提馬的身子微微向前一斜，看來是做了一個鞠躬之類的動作：「在下是理想國的軍事最高指揮官，我叫莫斯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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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莫斯提馬？」撒斯梅冷冷地道，顯然不把他放在眼裡：「果然是我不知道的小弟弟呢……你在天界是什麼等級？出來叛逆還這麼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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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翼熾天使。」莫斯提馬的語氣也十分平淡，似乎不把撒斯梅的質疑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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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想不到還挺厲害的呢……」撒斯梅說話的方式多了一分敬意，但依舊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我有榮幸看看你多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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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莫斯提馬始終把持著一份不得了的尊敬：「如果能手刃有名撒斯梅大人在此，是我此生最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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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我不知道你有什麼能耐，但是嘴巴的位置長的有點高？」撒斯梅的語氣多了一分不滿：「我勸你說話的時候要壓低身子，才不會說出什麼讓人笑掉大牙的話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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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話火藥味逐漸上升，聽得我刺耳無比——有一種殺氣和信心交鋒形成的無聲的壓迫幾乎讓我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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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腦子一昏，身畔突然用力地撞上某個東西。「呀！」葉璃被我重重地撞了一下，又在這樣高壓的環境裡，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後，我們雙雙跌坐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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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太引人注目——至少完全吸引了那些墮天使和莫斯提馬的注意力。「喂喂，殷嵐弟，我們講事情，你們也要在旁邊亂？」莫斯提馬望向我們，哼了一聲：「上去，解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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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翼聲瞬間此起彼落，一時擠破剛才僵持不下的沉重，化為最真實的恐懼。墮天使排山倒海而下，他們堵住的洞口被自己的人馬撞開，陽光灑入，我眼前卻只有一片灰暗——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墮天使的翼，還是恐懼造成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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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甚至無法交換對策，立即就陷入敵軍的密集攻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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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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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葉璃朝我撲過來，將我壓倒在地。幾乎在同一秒，無數刀光在眼前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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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我躲過了好幾個斬擊，也讓我在頓時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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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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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嵐，你的手可不可以？要不要先讓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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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不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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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回去。我要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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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是骨頭！」葉璃大喊。我看見她背後有一名墮天使試圖攻擊她，卻在擊中的前一秒被撒斯梅打倒在地：「那種東西要是拿來戰鬥的話會碎掉斷掉吧？那樣你就真的沒有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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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我的手這麼脆弱？」她的態度令我有點惱怒：「就是這隻手替妳擋下莫斯提馬的一刀，妳說它會因為這樣就碎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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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說你別再逞強自己了！」葉璃說著，突然有幾滴水珠落在我臉上，使我頓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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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個液體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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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笨蛋，別再因為我而受傷了啦！」葉璃哭得無法自拔：「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為了我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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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這種問題……妳才是真的笨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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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妳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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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輪到她愣住了。我的大拇指在她的眼角，因為其淚水而濕濕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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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葉璃。我們還有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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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愣了一陣子，慢慢地起身上我站起來。她一副受了什麼驚嚇的樣子，似乎想說些什麼反駁我，卻不曉得應該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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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弄好了吧？」撒斯梅轉身問。她已經不知道打倒多少墮天使，剛才就是她成了我和葉璃的防衛：「手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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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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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開殺戒吧！」說罷，她翅膀一打，立即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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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只有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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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為了夥伴，為了我自己，為了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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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天使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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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妳，何懼浴血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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