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三章

「沒什麼，我只是在跟王殷嵐同學說一些事情。」葉璃的殺氣在瞬間消失，換上一張友善和氣、毫無殺傷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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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說換就換的態度也是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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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濂音疑惑地將頭一歪：「你們看起來好像快要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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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呢？」葉璃這傢伙，竟然若無其事地接話：「我們可是相當和氣得講事情喔！」她還特地將「和氣」兩個字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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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濂音看起來鬆了一口氣：「要不要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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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為什麼還在這裡？」這句話出自我的口。我反應過來他們還在學校裡，慌了，這豈不是代表他們可能聽見我跟葉璃的談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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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我有東西忘了拿。」騰御眼珠子一轉，應答圓滑。或許是發覺我在生氣，語氣不敢過於生硬：「所以我們就跑回來，結果看到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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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目瞪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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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無所畏懼地瞪回來，嘴角帶著一抹挑釁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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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再次勾起我的憤怒。那一瞬間，我幾乎要衝上前去給他一拳，只是濂音在這裡，真的不方便動手，而且要是我隨便出手，身為人類的白騰御絕對受不了我的攻擊，不死也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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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壓抑自己心裡的波濤洶湧，我和葉璃互瞪一眼，同時朝其他兩個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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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校門，四個人並肩在馬路上走著。我和葉璃始終站在其他兩個人的兩邊，沒有說半句話，也沒有朝對方看過一眼。路上車子呼嘯而過，葉璃有好幾次機庫被撞到，但是她絲毫沒有往裡頭站一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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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天使和惡魔對彼此的味道和氣場都互相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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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真令人厭惡。明明敵人就在自己眼前，卻不能痛快地打上去，如此的抑制一定對身體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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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個十字街口，白騰御懶懶散散地將手一揮：「好了，我要走了。」他跨著大步走在其中一條街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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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音停下腳步，在我和葉璃之間來回看了好幾遍：「你們的感情好像不是很好欸……絕對不可以吵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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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葉璃都沒有說話，只是不約而同地朝她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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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另一個街口，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回頭一瞥，彷彿我們是兩個不受控制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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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她離開了。現在又回到我和葉璃兩個人獨處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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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迅速互瞪一眼，然後朝兩邊跳開來，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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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欸，王殷嵐，你不是要早點回家看妹妹嗎？」她勾起眉角，露出一個惹人厭的純真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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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說什麼快點說一說吧！」我冷冷得回她。那剎那我看見她臉上同樣浮現一種厭惡。「先解決妳再回去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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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憑你？」她嘲諷的一笑，朝我丟出一個剛才就藏在身後的東西。我定睛一看，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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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被拿走了都沒有發現，還妄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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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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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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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贏不過我的。」她的語氣轉為冷淡：「放心吧，在我發現你的任務內容之前，我是不會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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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故作瀟灑的一轉身，她的背影在我眼裡格外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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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等侮辱！我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展開攻擊，然而實力差距擺在眼前，隨便出手絕不是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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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小心點，別隨便死掉了。」她輕輕回頭一看，淡藍色的瞳孔冰冷有如一面鏡：「我還要……完成我的任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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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她語畢的瞬間，一團灰色的羽在我與她之間散開，幾支削過我的面頰，劃出無數細長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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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突然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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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怒地望向她，正打算開口大罵她的卑鄙，卻見葉璃同樣回望著我，雙眼圓睜，面上也是充滿驚恐，然而多摻雜了一些困惑。更無法忽視的是她白皙的頰上，也不知何時出現一道道細長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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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受到了攻擊嗎？但是不管怎麼看，這都是天使的羽毛才對。這邊沒有別人，如果是她的羽，攻擊了自己就難以解釋了，再說了，就算真的有別的天使在此，也應該只會衝著我進行攻擊才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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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這個羽毛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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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對望一眼。從相遇以來，我們頭一次默契萬分，不約而同地開口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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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墮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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