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四十七章

「有觀眾，血雨一場……你不覺得這樣的場景，特別適合進行我們兩人之間的決戰嗎？」莫斯提馬笑道，發出令人不悅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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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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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當然不顧我的意見，六片羽翼拍著，眨眼間就降落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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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葉璃放著吧！」莫斯提馬不屑地望了葉璃一眼：「抱著她不好戰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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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的語氣十分冰冷：「我不要你們任何人到髒手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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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一愣，大笑出聲：「這樣嗎？好，你就這麼抱著她，兩個人一起去死吧！這樣對你來說也是好的結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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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他，只是環抱著雙臂把葉璃抱緊。同樣可以感受到自己眼光的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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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和我並肩作戰吧……讓我們這次，完完全全地，打敗這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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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懶懶地揮一揮手中的刀，如刀一般鋒利的風從我耳際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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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畏懼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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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看出自己的威嚇沒有達成效果，亦是嘴角輕輕一揚。剎那間，他整個人便來到我面前，刀尖快速地向前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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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真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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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看得出來，莫斯提馬的刀尖不是對著我，是對著我懷裡的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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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他會傷到葉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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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是沒有空隙供我反擊的，我迅速向後一躍，勉強帶著葉璃離開莫斯提馬的刺擊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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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自然不是省油的燈，他原地急煞、騰空一個轉身，幾乎沒有耽擱幾秒鐘，又朝著我們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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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羽翼，沒辦法飛行，在空中作戰絕對吃虧，但是才沒有時間多作考量。我趕緊調整了葉璃的位置，讓她可以安穩地躺在我左手的臂彎裡，好讓右手可以自由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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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我安置葉璃的這幾秒間，莫斯提馬再次來到我面前，舞刀就是近距離的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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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招著實打得我措手不及，右手反射性地一揮，重重得受下了他沉重的一斬。接觸的瞬間一陣刺痛，鮮血泉湧而出，刀刃之於葉璃的臉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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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讓她受更大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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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之深切幾乎要讓我無法忍受，我知道刀刃已經穿過皮肉，重重地折磨我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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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葉璃保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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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之間算是僵持不下了，但是我沒有翅膀，終究無法控制自己飄在天上不往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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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我一度認為自己的右手終於要殘廢——成真了也不誇張，畢竟我是被迫和一把鋒利無比的大刀拉扯自己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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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莫斯提馬的刀很利，那瞬間我手肘以下的皮肉全然脫離，飛在空中，場面血腥不堪。雨點似密集的血水落在我身上，那其中有些屬於這場雨，有些屬於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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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的墮天使們似乎反應慢了半拍，直到我重重的背部朝下摔在地上，他們才忍不住驚呼——看來到了這一剎那，他們才看見我僅存白骨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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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倒是在我往下掉的瞬間便露出驚訝之色——和墮天使們有些許的不同，就我的猜測，他只是訝異自己沒有把我的手連骨頭一起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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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麼想都不重要，我只管好好感受我背部的疼痛。葉璃在我胸前，這表示我沒有傷到她半分，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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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在我掙扎地站起來的同時，莫斯提馬便降落在我面前，揚起一堆塵土。他的臉色難看之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沒有用那一招殺了我和葉璃，表情有如吃了一記悶棍，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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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還沒有輸呢……儘管只是還沒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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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莫斯提馬，我用餘光檢視著自己的右手。嗯……確實只剩一條血淋淋的白骨而已……這種程度不可能再戰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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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死期還是到了吧？至少身為惡魔，我是死在地獄，死在自己的家鄉，不算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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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要繼續嗎？」莫斯提馬的聲音很詭異，好像剛才被某人逼著吞了不少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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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要投降吧？」十分隱晦的回答。我沒有要認輸，但是我也沒辦法戰鬥了——簡單的說，寧死不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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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我的右手一定讓莫斯提馬感到不適，他閃爍的眼光就可以得知：「我就這樣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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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是很詭異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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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莫斯提馬不約而同地一愣，然而周遭依舊繼續變化，一眨眼的功夫，地獄的景色全然消失，那陣血雨停了——不是停了，應該說，我們來到地獄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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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人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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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們是怎麼叫她的？」不同於其他墮天使的迷惘和慌亂，莫斯提馬狡黠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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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沉住氣：「林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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