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 - 羽第十六章

「這裡是哪裡？」我支支吾吾地向葉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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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葉璃的訝異並不比我淺，她也慌亂地四處張望，想看清楚這個地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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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在這裡？」莫斯提馬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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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你們理想國啊！」林江霞微笑道，她現在就在莫斯提馬正前方，大約只和他距離不到五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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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剛才還在教堂裡的時候，應該是莫斯提馬由上而下朝林江霞俯衝攻擊才對，但是現在看起來，卻是莫斯提馬跌坐在地上，像是撲了個空似的，而林江霞看起來卻一點事也沒有，她是什麼時候躲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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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你是首領嗎？」林江霞緩步走向莫斯提馬，站在他面前，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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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不是。」沒等莫斯提馬回答，葉璃便搶先一步替他回答：「上回他攻擊我們的時候，他是被一個什麼人給叫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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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囉嗦！」她的這個舉動明顯觸怒了莫斯提馬，他突然張開雙翼朝我們兩個低空飛來：「誰管這裡是什麼地方，總之會是你們喪命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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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嚇壞了，她發出一個怪聲挨近我，一臉驚恐：「殷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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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笨蛋！妳激怒他做什麼！」事到如今數落她也沒用，再說我也真的沒有辦法了。「快點躲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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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葉璃同時朝相反的兩邊跳開，幾乎在同一瞬間，莫斯提馬的拳頭便打在我們之間的空隙裡，那引起的暴風結實地打在我身上，又把我往外推了幾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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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歪了我的身體，於是落地的時候我便這麼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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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殺了你吧！」莫斯提馬怒吼，轉眼就來到我面前，腰上的刀不知何時已經拔了出來，握著刀刃的手使力以至於爆出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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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不及了。我感到沉重的恐懼和絕望壓在我背上，讓我站不起身——不，就算站起身來，也不過多活那幾秒，我和莫斯提馬的等級相差太多了，和他打起來，絕對沒有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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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只在轉瞬間來到我的鼻頭前面。我嚇得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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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作點，殷嵐。至少睜開眼睛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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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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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加上林江霞的聲音如此真實，我猛然睜開眼，卻看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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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提馬距離我三十公尺以上，而且他不是面對著我，因為我看見的是他的三對灰色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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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稍一轉頭，看見就站在我身旁的林江霞，一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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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霞的另一邊是翅膀甚至來不及收起來的葉璃，她臉上的茫然大概和我不相上下。莫斯提馬緩緩轉過身來，站在那裡瞪視著我們三人，他臉上沒有任何懷疑，而是變成一種無可奈何的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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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霞，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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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吧？」林江霞從容依舊：「這裡是，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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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在說什麼？」葉璃不可置信地觀察自己周邊：「我不知道妳這是怎麼弄出來的，但是為什麼我和殷嵐會突然跑到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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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是我的世界。」林江霞面帶微笑，和我們兩個說明。她甚至不正眼警戒莫斯提馬，但是莫斯提馬似乎對她有所顧忌，不敢隨便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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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裡，地形、天空、生物，所有物質與非物質都是隸屬於我的想法，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右手腕一轉，掌中突然出現一把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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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葉璃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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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限制嗎？」我輕輕把頭一歪。這樣子實在太抽象，而且也過於理想，總之，我不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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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囉！」她說到一半，突然我們三個一起移動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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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莫斯提馬轉身，羽翼一鼓又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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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讓物質出現和消失、控制所有引力和斥力，控制這裡的環境變化。」她絲毫不防備莫斯提馬，就這樣大剌剌地轉頭對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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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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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料莫斯提馬的刀刃還沒碰到她，突然他的身體垂直下墜，像是被某種拉力拉往地面，重重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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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霞低頭看向莫斯提馬，右手輕輕一抓。莫斯提馬身邊的地面突然高起來，撲在他身上，然後緊緊地把他綁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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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們懂了嗎？」林江霞轉身面向我們，雙手朝兩邊大大地張開。整個世界突然隆隆巨響，莫斯提馬的正上方，浮現一個巨大的物體——無數刀刃嵌在大石頭上，數不盡的刀鋒朝向莫斯提馬，全都和他的身體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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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這裡，我就是最強的。」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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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從天而降的劍山轟隆隆地落向莫斯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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