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點-1 自在守 7月8日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gi66889uW
漆黑的秀髮像雪一樣在我眼前飄落,有點像昨天的那場大雨,使我不自覺地回憶起當時的情境。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2hFlJO3Is
在那場恐怖的戰鬥期間,我渾身充斥著力量,憎恨的情感前所未有的強烈。在被他割傷後,心中的憤怒更是達到了巔峰,焚盡了僅存的理智,那時我甚至連思考也做不到,只是任由身體被心中的怒火操控,變成了一個瘋子。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tjbqfAozM
不過就在我即將把一切都結束掉的時候,有個少女從創造者的身軀裡飄了出來,硬硬地擋下了我的攻擊。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opUZOGJs7
正常來說,她不是被衝擊力擊飛,就是不動如山地把我的重拳穩穩停住,但我打中的好像並不是正常人類的身體,她就像一支脆弱的火柴,發出轉瞬即逝的光芒,然後消散在空氣之中。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A9Gcg1lTL
而我的手和她接觸到的時候,我的腦海曾閃過一些陌生的片段。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uWQDWfOvl
這些斷斷續續的片段並不清晰,好像是為了不讓我窺視而被故意破壞了一樣,但從僅存且清晰的片段中,我足以判斷出這是屬於那個少女的記憶。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YSCgbbRjn
後來,我冷靜下來,把破碎的記憶串連起來,大概得出了一些資訊:記憶的主人是那個名叫石霜若的少女,是隔壁班自殺的那個人,也是除司以外另外一位調和者,她在死後並沒有進入下個輪迴,而是寄居在創造者裡,幫助這個要毀滅世界的人。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AUpDLh1tx
而在最後,她的死釋放了靈魂內的調和之力,令兩個世界重新分離,在那位神秘的少女的幫助下,創造者逃走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2Nnfa051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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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回憶長廊中走回現實,司正在幫我剪頭髮。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2o9NyoAF9
司問我:「聽過參孫的故事嗎?」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NGH6KqgkQ
「參孫……這個……我有點印象……聖經裡那個被剪掉頭髮就廢了的人,對吧?」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XPCio24iE
「我就想說,說不定剪掉你的頭髮後,你就會變得溫馴起來,畢竟沈靜的和尚都是光頭的。」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rixyalyFQ
「還在意我擅自行動,出手打了他一頓的事麼……」司沒有說話,我便繼續說:「創造者和破壞者的設定非我所能控制的,我一看到他就會怒從心起……」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29xVq5AWa
「嗯,我只是覺得我們可能錯過了和平解決問題的方法。」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elqwNvTAN
我十分理解司的想法,我們早以習慣以文明的方法解決問題,司這樣想也無可厚非,但是近幾日以來的記憶恢復,加上昨天看到的記憶,我覺得我開始摸清創造者這個人的性格,十分清楚他一定不可能和我們合作,雖然我已經和司說過,但現在我還是苦口婆心地再一次解釋:「他和我們不同,他想要的破壞這個世界啊,假設他在天端之戰中打敗了我,成神的他最終選擇的會是滅世,而不會選擇還原這個世界的……所以……大概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局面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ukRzXztSi
「只是有些事雖然機會不大,但還是值得嘗試……而且除此以外,如果你的憤怒不好好控制,可能會被利用或帶來危險。」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YRZa72gZT
聽到司的話,我回想起那時候在看到創造者後迷失自我的情境,不僅在眾目睽睽下對他發起攻擊,甚至暴力地撞開想要阻止我的同學。的確,司說得一點也沒錯,在這種狀態下,我控制不了自己,下次完全有可能釀成更嚴重的後果。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FBFMe2Ddu
我無奈地說:「我猜,破壞者和創造者必須互相憎恨,他們才會交戰,達到最終的目的……我們大概就是為了那個最終目的才被創造出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Lddwfg12v
「但根據你的描述,好像只有你一個被憤怒衝昏頭腦,創造者從頭到尾都冷靜得很。我不覺得他有那麼的憎恨你喔,說到底也是你先動的手……」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heLnkqwNm
「的確是這樣沒錯……」我開始回憶未發生這一連串事件之前和他的一次次相遇,這個人的性格和我就是兩個極端,但為什麼我一看到他就這麼生氣呢?「除了那種嵌在我心底的討厭外,我討厭的大概就是他的消極吧……」回憶起那時候與他的相遇,每次他眼神都是冰冷的,被我暴打也不還手,不逃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就像是被社會唾棄的人,對生活、對未來完全沒有盼望和熱情……但明明都是他那種消極的態度造成的。」不願意嘗試,不努力生活,不爭取幸福,一個消極的厭世少年,任誰都會討厭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avvcmqpW
「這樣的一個人……去毀滅世界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qgcZUQQoM
「也許他好朋友的自殺刺激到他吧……但我覺得他對這個世界的憎恨從來也沒有改變,只不過創造者的力量令他得以實現他的憎恨,成為一個對世界的復仇者……」我嘆了一口氣。「如果這個世界是正常的,沒有什麼創造者破壞者,他這種人將一生躲進自己創造的世界,沈溺於其中,黯淡地度過一生。但當這種人擁有核彈般的力量時,就會對社會展開報復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2SBP9FIWc
司沒有再說話,而是消沈起來。她之前和石霜若有過一面之緣,得知了她自殺的消息後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LZZAIDFBs
過了不久,司便剪完了,她遞給我一個鏡子,讓我看看後面的頭髮,並自信滿滿地說:「你很滿意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wu3Vxdfui
「哼,才不是。」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L8HadTIi
司看穿我的心思,眯起雙眼說:「守你個傲嬌。」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lseTAktug
「我才不是傲嬌。」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OHJobrDhd
司笑著把我身上的剪髮袍拿走,並把校服遞給我,摸了摸我的頭說:「行了,傲嬌換校服上學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Xt9smRr8U
我懶得再和她爭論,默默接過校服。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CA8E5NiUQ
不久,我便換好校服,並拿起書包準備出門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bI3jKC51i
就在我走向大門的時候,她一手拉住我的手,一手把我推到牆上,把臉越靠越近,近得我們能聽到彼此的氣息。面對她突如其來的壁咚,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看著她。接著,一絲疼痛在我的耳朵響起,我的耳朵被輕輕地咬了一口,隨之傳來極具誘惑性的聲音:「喂……」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EEdhpl0uF
我嚇了一跳地問:「怎……怎麼了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HPuNXbKNW
「鎖匙帶了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hPWsE1PI8
「啊!對欸。」我彎低身子,在司靠在牆上的手下逃了出去,把忘帶的鎖匙塞進書包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2whwdc8H9
「好啦好啦,忘記了對不起嘛。」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b10CSRhqC
終於,我拉著早已換好衣服的司出門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sEvlcXY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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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到街上,我們便被頭上惡劣的天氣嚇了一跳。太陽的光輝完全被密密麻麻的黑雲掩蓋,為這個城市貼心地蒙上壓抑的氛圍。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3GYB65mCV
「風很大,雲也是陰陰沈沈的……」司指著天空的密雲說:「明明剛剛天氣還那麼好……」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oO21VJCQf
「比起這些……」我想向司表達一種奇怪的感覺,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MjCezX750
「怎麼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ypF0IqEaf
「感覺十分詭異和飄忽…… 」我搖搖頭否定自己那沒來由的感覺。「不……也許只是受到天氣影響而已……」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7WznSQ2S4
「換作是以前,我們大可不必理會,但現在這種情況還是小心點好……」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UAykSulYv
我清楚司的意思,嘗試放大我所感覺到的每一個細節,希望能找到具體的解答。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LBSMcK3a4
「這種感覺……」我拼命搜索詞彙來形容當中的詭異。「就像是被一道光一直照射……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S2xkGyOH
「被看著的感覺?」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RKjvjUd6
「對!」司隨意的推測正好符合連我自己也無法形容的感受。「那道光就像是一道視線……」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iLFXrJdCA
倘若這真的是一道視線,那就必定有其源頭,我立刻開始搜索這個看著我們的人。很快,在我的超級視力下,這位觀察者無所遁形,被我發現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e2XCEFOGw
「真的有人嗎?」司循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但她並沒有看到什麼。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8tY4LOHl2
「有,她在很遠的地方,是一位披頭散髮的小蘿莉。」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aEOCLQ9YW
「小蘿莉?」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Er2Puk1da
「嗯,她十分矮小,而且還有點可愛,她正在向我們走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2teIlX5iH
我緊緊牽著司的手,一步一步向她靠攏,直到我們面對面對望。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WLwwsteaS
她身穿破舊不堪的衣服,打扮得如乞丐一樣頹廢,但與其馬虎的衣著和脆弱的外表不同,她那綠色的眼瞳令人感到不安。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LQqEDTXwq
這個小乞丐率先開口,以與其可愛外表十分反差的嚴肅口吻說:「我和你們一樣,都是這個世界的角色之一,我是世界的肅清者。」我和司面面相覷,都對這個名稱沒有任何印象。「我的職責是負責確保劇本順利進行,希望可以得到你們的幫助。」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kP7x8I6cU
我和司聽得一頭霧水。「我想妳有必要詳細地說明狀況。」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Dp70rzU1i
「啊對……當然……」她的外觀雖然是個蘿莉,但現在卻表現得像個成人一樣,像在思考些什麼。「我必須把你們早晚會知道的的事提早告訴你們,但我們可以去一個隱蔽的地方談嗎?我不想我們的對話引起其他人的關注。」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KXIDBbLd5
司堅決地拒絕:「不,就在這裡談。」我想司和我的想法一樣,都覺得人來人往的街道比隱蔽的角落更安全。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KkLv8nL9y
「好吧。」肅清者尷尬一笑。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I7AZM94IY
就這樣,我和司靜靜地聽著她說話,旁人時不時向我們投來奇怪的目光,大概以為我們是什麼中二病聚會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8FXActX3Y
在她的說明下,我們知道了之前世段所發生的事和創造者對這個世段的干預,也知道了很多關於這個世界的設定,其中包括劇本的詳細版本。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vcAkUnoUa
劇本是由最初的神所創造,這個神出現在第一個世段以前,可以說是一切的源頭。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wP53fH5mL
根據演算法(神用來推測未來而用的工具),創造者第893252235927次輪迴和破壞者第2973401854 次輪迴,他們的力量是最相近的,最有可能達到同歸於盡的結果。所以在各自的世界完成各自次數輪迴後,調和者就不會再進行輪迴和調和,兩個世界將會融合,觸發創造者與破壞者的對決,也即是天端之戰。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IuyuIoMsE
不過,雖然演算法能推測出哪一次輪迴創造者和破壞者的力量最相近,但每次重塑世界的時候,每個角色的力量還是會有些微的偏誤和差距,令創造者和破壞者未能如劇本裡的那樣同歸於盡,相反其中一方可能憑著一絲優勢贏得天端之戰。為應對這種情況,當到達某個預定時間後同歸於盡尚未實現,世界會被自動重塑成一開始的樣子,開始新的世段,以此嘗試無限次。演算法推測,在無限的嘗試和世界重置下,理應會有一次創造者和破壞者的力量接近到能達到同歸於盡的結果。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uJ9ox28ZC
造成事情偏離劇本的原因在於卓天焚這個輪迴,在之前的世段中,他對於滅世的渴望令他提早覺醒了創造者的能力,令天端之戰提早開始,以致創造者被破壞者打敗,而破壞者在成神後也沒有遵從劇本重建世界,創造者和破壞者沒有再出現,最終實現不了同歸於盡的結果。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7qNMft3Uo
司大概是了解了這一切,她站了起來,打開了另一個話題:「說說妳自己吧,所謂肅清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oMAh8kwii
「我被最初的神所創造,被祂稱為肅清者。為了確保祂所創造的劇本能順利進行,我被設定成一個特殊的、存在於世界以外的存在,故此當世界被重塑時,我並不會受到影響,而且能一直監察著這個世界。不過,雖然早前的世段也偏離劇本,但由於之前世段的偏離小得不能被監察到,我並沒有出手干預。與之前相比,現在的世段所發生的事則嚴重得多,首先是之前世段的創造者干預了調和者的輪迴,其次世界在融合期間劇烈地分離,這些前所未有的反常狀況令我意識到我必須出手,撥亂反正。就這樣,我降生到這個世界,為了令一切都重回軌道,合乎神的期望。」 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D3q1Z40DL
我學著平日的司邊走動邊思考,最終總算把一切都搞懂。明白過來的我問:「妳需要我們怎樣幫妳?」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kRZbiadPc
「殺掉創造者。」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VfNtFaXH1
「現在嗎?」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1jVTU4JyG
「明天,那是我們最大勝算的一天。」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WZb71BKjH
「有必要嗎?」我不屑地皺紋。「我之前差點就殺死他了。更何況,根據妳的說法,在以前的世段中我不是打敗了創造者嗎?這個世段的我自然也能吧?」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cLiIZpVRz
「請相信我,我觀看了之前世段的天端之戰,清楚知道他創造之力的可怕。」肅清者像是在回憶一些可怕的往事一樣,口控也僵硬起來。「而且這次和以往的世段不一樣,在以前的世段中,破壞者還有一個強大的戰友,創造者的失敗是必然的。但在現在的世段中,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她雙手合十,誠懇地看著我們說:「破壞者,根據演算法,你明天會覺醒操縱黑波的能力,到時我會再找你們。跟你們說了那麼多,希望你們願意協助我。」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3J0nUixaX
司沒有說話,我也不敢貿然表態。在凝固起來的氣氛下,肅清者開口說:「在半個小時後,人類就會發現世界末日的到來,然後就會亂作一團,我想你們可能會有想做的事情。」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ei6P8hISq
我看向司,她正焦急地看著我。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HZrNX4nSe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明天見。」肅清者冷漠地拋下這句話就走了。1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zXk5OzCBa
她沒走多遠,司就說:「我們現在分頭行動,你現在去學校找羽穹,我看一下有沒有朋友能夠收留她,保護她的安全。」司的神情十分凝重,我不敢怠慢,立刻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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