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詩文 - 孕

隨筆短文

今天來到婦產科回診，人比想像中的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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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群隆起孕肚、穿著寬大衣服的女生們，還有身材高大、造型各異的陪檢查的先生們，他們來自不同的家庭，擁有不同的人生，卻同樣因為新生命的到來而聚集在這裡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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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緊張等情緒裡，顯得來看月經期的，腹部平坦的我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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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檯的護士忙碌於告知孕婦各種事項，幾週要來羊膜穿刺、填寫疾病歷史、注意感染病，或尿液檢驗等等...，語速飛快。孕婦們神情認真聽著，小心翼翼完成交代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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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幅景象，我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得不為此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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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個小山一般撐大的肚皮裡，都是一個個待出生的新的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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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生命的尊重溢於言表，珍惜和依循實踐，是他們能做到對生命尊重最大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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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前的那個炎暑七月，甚至更早之前，我的母親是否也如他們一樣，挺著大大的肚子來到婦產科，做著這些複雜的事項檢查，等待生命的到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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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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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命來之不易。

而孕育，更絕非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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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看著過道裡站著的滿滿的孕婦，座位上的我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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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胎兒們正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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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雙尚未發育成熟的眼，通過子宮、羊膜直至血肉，穿透肚皮，提示著我讓位給他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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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的理智明白這是不可能的，還未出生，甚至仍是細胞的他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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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嬰孩原來也有屬於自己的力量，在小小的未成形的身體裡面。這是我所清晰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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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是何等宏偉而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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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載著生命的舟，在人類的身體裡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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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尚年輕的我而言遙不可及，是不知幾年後的未來；卻又近在眼前，在我眼前的，不算強壯卻仍堅強的女生們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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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啊，是多麼堅強又脆弱。

矛盾又美麗的存在，讓人不得不為此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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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非「孕」的本身，無法同感「孕」的辛苦，也正在努力感受著「孕」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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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惜自己，尊重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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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在婦產科兩側小小的診間裡與外，窄窄的充滿人群的過道裡，感受最深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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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的母親，和待成為母親的各位，陪產的丈夫或家屬們，辛勤工作的醫生護士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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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在為生命做準備的人，你們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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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類未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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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來的面前，我們永遠都是懵懂的初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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