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雙管齊下
Chapter IX：Multiple Ac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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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3 阿什杜德港，地中海東岸
厚重的陰雲一直蔓延至海天的盡頭，黃色的海灘上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海風吹鼓起他們灰色的長袍，每個人都面色凝重的注視著大海的方向。一艘白色的木船在幾個強壯的年輕男子推動下破沙入海，退去的潮水卷攜著木船一浪浪遠去。
憂傷婉轉的女聲唱響在海灘，似乎訴說著英雄折戟的傳說。一個男子走向海中，海水淹沒了他的小腿。他從背上取下弓箭，低頭默念了一句悼詞，然後奮力張開雙臂將弓箭拉滿，箭頭斜斜指向天空。一個灰色的箭影彈射出去，空氣摩擦致使箭頭燃起火焰。眾人盯著火球在天空划出一條長長的弧線，然後精准的墜落在遠處搖晃的木船上。片刻之後木船騰起白煙，然後紅色的火焰很快吞噬了船身。
灰袍人群注視著海面燃燒的火焰，每個人眼中都充盈著熱淚。一個高大的年輕人從人群中走出，面對眾人高聲說道：
「克里斯曾經說過，知識和真理的火焰一旦燃燒便不會熄滅。
今天，我們每個人都可以盡情的哀悼。商鋪和餐館可以歇業，丈夫和妻子可以擁抱，老人和孩童可以哭泣。明天，我們要拋下仇恨和偏見，丟掉幻想和懦弱，重拾勇氣和信心。
克里斯和亞伯拉罕離去的消息將會很快傳遍世界，也會敲響劊子手的喪鐘。多巴六世不會是最後一個暴君，多巴王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暴政。但是覺醒的民眾和忠誠的「阿布-克里斯」信徒不會停止鬥爭，就像黑夜和白晝永遠不會停止更迭。
我們會在石碑上篆刻克里斯和亞伯拉罕的故事，他們將會永遠陪伴著我們，指引著我們。歷史也會記載今天，不是3033年，而是新元33年！
阿布-克里斯！」
「阿布-克里斯！」整個海灘回蕩著人們綿綿不絕的呼喊。
冰涼的雨點從天上滴落染濕了一小塊沙粒，很快冷風夾雜著細雨揮灑下來。但是眾人的熱情並沒有因此而熄滅，而是更多人在陸續加入，更大聲的呼喊在部落和城鎮之間蔓延。
海灘東面幾十公裡外的多巴城堡升起烽煙，急促的鐘聲在塔樓敲響。低沈的牛角號聲催動了守衛的士兵，也驚醒了床榻上的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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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7 西加里曼丹，印度尼西亞
卡普阿斯河猶如一條黃色的綢帶蜿蜒曲折在一望無際的綠色叢林之中，一艘印有「蘇西洛工業」的輕型貨輪劈開水面緩緩東去。河邊的碼頭上交通繁忙，裝載著集裝箱的貨車沿著狹窄的公路駛向叢林深處。
叢林環繞著一片工業廠區，這裡周圍設有3米多高的鐵網，無人機在天空巡邏，大門處警備森嚴。貨車在經過層層安檢之後抵達卸貨區，全自動化機械塔吊將集裝箱吊舉至一個四面高牆的露天廠房。司機只能看著外圍興嘆，並不知道廠房內部情況。等到綠色指示燈亮起，貨車重新啓動沿著固定道路駛離工廠，後續抵達的貨車接著重復之前的工作。
露天廠房內的載貨平台在紅燈閃爍下緩緩沈入地底，集裝箱被帶到一個地下卸貨流水線。載重上千噸的金屬履帶鋪設在地上，集裝箱在上面緩緩移動，兩邊密布的機械臂正有條不紊的卸載箱內貨物。
流水車間側面的牆壁上方有一扇密封的玻璃大窗，可見內部監控設備上顯示著各種信息。一個金髮歐美男子站在裡面正和旁邊的白衣連體服男子交談，白衣男子頭頂側方懸停著一架小型無人機。
金髮男子面露難色，皺眉說道：「這幾乎不可能。」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穿著白衣的風華微笑道。
「這裡沒有鐵路、沒有飛機、沒有工程師，只有原始的運輸方式以及一群什麼都不知道的當地工人。你來告訴我，風華。我們該怎麼完成？」金髮男子無奈道。
「我們的計劃不能被政府發現，你是知道的。」風華說道。
「是的，但是最起碼給我一些工程師吧？你從世界各地的工廠運來零件，誰來組裝它們？那些工人嗎？」金髮男子著急道。
「我會從歐智科技公司那裡弄來裝配機器人，還會給你一些工程師。你需要做的就是不浪費每分每秒。」風華說道。
「你說的好像我就是個包工頭，可是我是該死的科學家！」金髮男子怒道。
「你是諾亞索羅門，那個始終追逐未來的人。」風華看著金髮男子認真說道。
金髮男子低下頭，低聲說道：「不，我不是。那個諾亞索羅門早已死了，現在我是喬納森。」
「好的，喬納森。那個諾亞索羅門在追尋真理的路上迷失了自己，現在你有機會來彌補這一切。如果我們不努力奔跑，那麼黑暗將會吞噬我們。」風華誠懇的說道。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喬納森低頭喪氣的問道。
「我們距離黑暗只有一步之遙。」風華低沈的說道，然後看著監視器里來往的貨車說道：「在他們有生之年就能看到。」
「為什麼你要坐以待斃？為什麼不反抗？」喬納森問道。
「我的生死並不能改變什麼，這是必經之路，諾亞。」風華平靜的說道。
「地堡計劃進展怎麼樣了？」喬納森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期盼。
「非常順利。」風華看著喬納森說道。「馬卡利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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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7 聖克拉山谷，美國加利福尼亞
密集的低矮房屋和整潔的街道填滿了十幾公里寬的山谷平地，兩條筆直的雙層高架高速公路從山谷穿行指向西北。聖荷西市的摩天大樓在遠處熠熠生輝，天空中整齊排列著的雙發飛行汽車好像幾條長龍，來往如織在城市與郊區之間。
一座寬大的平房周圍街道上面停滿了車輛，房屋內部的會議室里座無虛席。兩邊落地窗前佈置了紫藍色的旗幟，講台上方竪掛著的巨型條幅繡有一個類似機器人的側面頭像，頭像另一面好像是人類模樣，兩張人臉背對著融為一體。頭像下方寫著：S.C.A（聖克拉協會）。
一個身穿亮黑色連體服的高大男子從會議室入口處大步走進，他的鼻梁立體挺拔，烏黑的捲髮擺動在後肩，綠寶石一樣的雙眸迷人又冷酷。寬大的鬥篷在他身後搖擺，人們紛紛起立目視著他，彷彿在觀摩來自古代歐洲英勇的騎士。
「亞當！」人群中不斷有人呼喊黑衣人的名字，黑衣人伸手與眾人擊掌。大家目送黑衣人亞當走上講台，每個人眼中都充滿期待。
亞當稍微整理了一下頭髮，露出迷人的笑容，用著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我知道你們等待這一天很久了。」
人群中爆發出歡呼聲。
「謝謝。」亞當點頭致意，說道：「謝謝你們來到這裡。你知道我們中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面，希望你們不會失望。比如說，該死的，我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姑娘！」
人群中發出陣陣哄笑。
「是的，我知道你們中不少人之前還坐在沙發上幻想著對方打飛機。」亞當笑道。
人群的笑聲越發強烈，不少人用手捂上眼睛。
「是的，都怪這該死的虛擬現實技術。」亞當笑道，然後正經說道：「但是我們不能否認的是，科技能帶給我們快樂。當你沈浸於A片不能自拔的時候，誰在乎對方是男人或者是機器人呢？因為這種體驗是如此真實！這就是未來本該有的樣子！」
「耶！」台下的觀眾歡呼起來。
「但是有些人害怕了。」亞當看著台下觀眾說道。
「他們又醜又老，頑固不化。更重要的是他們很多人掌握著大公司和話語權。當人工智能技術到來的時候，他們猶豫不決。當人工智能技術嶄露頭角的時候，他們如餓狼搶食。當人工智能技術壯大之時，他們藏在陰暗處瑟瑟發抖，害怕失去錢和權力。
現在，他們要永遠扼殺人工智能的發展。這種情況不僅僅在美國，在中國、在歐洲都在發生！如果你們讀過歷史會發現，未來的車輪絕對不會被愚昧的泥坑阻擋腳步。
但是總要有人站出來，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今天坐在這裡，為什麼我們要成立聖克拉協會！先生們，我們將在這裡創造歷史！」
會議室的氣氛被燃燒到頂點，每個人都興奮的起立鼓掌。街道上猶如往常一樣平靜，星星之火在細微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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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0 格爾木，中國青海
三個巨大的吊臂如同破土而出的巨人胳膊，高高聳立在布爾汗不達山脈的山谷之中。粗壯的鋼纜從吊臂頂端延伸至地面的巨型深坑里，圓形坑道的內壁鋪有四條垂直向下的軌道。煙塵伴隨著陣陣巨響瀰漫在山谷，鋼纜向上收緊，拉扯出一台龐大的盾構挖掘機。
距離施工現場以北約50公里的指揮中心裡，馬卡利站在一個巨大的屏幕牆前面，看著上面各個模塊的數據信息。鑲嵌在天花板的無人機閃爍著綠燈，然後脫離固定裝置飛向馬卡利。無人機在約2米高的地方懸停，然後投射出風華的形象。
「看起來一切都在順利進行。」風華看了眼牆上的信息笑著說道。
馬卡利沒有回頭，看著屏幕說道：「我聽到一些消息。」
「別在捕風捉影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工程進度是第一位。」風華說道。
「不全是捕風捉影。」馬卡利轉身看著風華說道。「世界上很多組織都釋放出制裁人工智能的消息。不是針對車間工廠裡的機器或是家庭保姆，而是衝著你來的。」
「那又怎麼樣呢？」風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你最好提前準備好應對措施，前提是你未卜先知的技能沒有失靈。」馬卡利說道。
「別擔心啦，我好著呢。」風華笑道。
「給你看看這個。」馬卡利揮手切換了牆面屏幕。
新聞畫面里街道上站滿了抗議人群，人們舉著標語喊著口號逼近一座圓頂白色建築。警察沿著街道站立，警惕的看著過往隊伍。現場採訪畫面切入，一個高大英俊的黑髮男子面對鏡頭，身後站滿了抗議者。
主持人問道：「亞當先生，我聽說聯邦政府正在出台關於限制人工智能的法案。身為S.C.A的創始人，你對此有什麼看法？」
「政府出台限制法案是源於恐懼，但並不是因為人工智能會引發衝突，而是他們害怕人工智能給更多人帶來公平競爭的機會，從而導致站在他們背後的財團損失利益。」亞當神情嚴肅的說道。
「哇哦，這是一個很嚴重的指控。但是據我所知，此次政府是基於法律限制人工智能的無序發展，目的是為了使科技走向正規，而不是扼殺。」主持人說道。
「好吧，在我看來這就像是歷史上對少數族裔的權利侵犯。你不能否認人工智能沒有好壞，關鍵是使用它的人。」亞當說道。
「所以亞當先生，你們組織這次活動是為了阻止法案的出台嗎？」主持人問道。
「政府不會因為反對聲而放棄他們的目標，但是我們的聲音可以讓世界上更多人聽見。不要試圖阻礙未來的到來，否則你將永遠跟不上時代的腳步。」亞當說道。
「好的亞當先生，謝謝你接受採訪。祝你好運。」主持人說道。
馬卡利關掉了牆面屏幕，看著風華問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嗯，聽說過。」風華點頭說道。
「我總覺得他有點眼熟，他讓我想起一個死了很久的人。」馬卡利困惑的說道。
「諾亞索羅門？」風華微笑問道。
「是的。當然這個亞當很年輕，但是他說話的感覺跟索羅門很像。」馬卡利皺眉說道。
「沒准他們就是一個人呢？」風華微笑道。
「你不是說過人造人項目沒有其他人知道嗎？難道技術洩密了？」馬卡利緊張的問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沒有永遠鎖在保險箱里的技術。如果火藥技術沒有跟著馬車傳向歐洲，那世界上就沒人發明嗎？」風華說道。
「風華，你要知道什麼最好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馬卡利說道。
風華嘆了口氣說道：「亞威復活了諾亞索羅門，就是剛才電視里的亞當。」
「什麼？」馬卡利驚訝的說道。「他們這麼做肯定有什麼陰謀。」
「聽著，馬卡利。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就已經掌握了最基礎的天文學、數學和醫學。之後中國的商周朝發明瞭十進位制和籌算，也就是乘法口訣表。公元前600年古希臘哲學家提出地球是球體，物質是由微小的原子組成。200年後墨子進行小孔成像實驗，也提出了類原子學說。」風華說道。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馬卡利問道。
「我們不是單獨的個體。你不能總是試圖阻止其他人，該發生的事情在某個階段一定會發生。」風華說道。
「照你這麼說那我們就放任不管了？那還要醫院和學校幹什麼？我們還在這費什麼勁？」馬卡利激動道。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在討論什麼嗎？」風華平靜的問道。
「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我怎麼會記得。」馬卡利煩躁的說道。
「許達本來應該碰倒杯子，但是杯子沒倒。」風華說道。
馬卡利似乎回憶起什麼，喃喃的說道：「因為你說事情都處於疊加態之中，無論我們做何選擇，實際上每種結果都發生了。」
「是的。所以你應該專注在你所處的地方，做你應該做的事情，讓事情走向最好的結果。」風華說道。
「但是我怎麼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馬卡利問道。
「因為你相信我。因為這就是必經之路。」風華看著馬卡利認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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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0 新孟菲斯，尼羅河西岸
黃色沙漠騰起的熱浪使遠處折射來的光線扭曲，一座雄偉現代的城市宛如海市蜃樓一般出現。城市的西面竪立著殘缺的金字塔遺跡，東面則是尼羅河西岸茂密的綠洲。
城市周圍布滿了太陽能發電板，陽光反射之下猶如鑽石般耀眼。一條銀色的管道從城市中延伸而出，連接著河岸旁的制水工廠。城市中最高的建築是一座造型奇特的高塔，它的頂端是一個發著光的巨大球體。高塔底部是一個環形建築，無數根宏偉的石柱支撐著地面，周圍環繞著氣派的大理石台階。環形建築的地下深埋著電力儲藏設備，每當夜幕降臨時，塔頂的光球就會增強亮度用來提供城市照明。
大理石台階上鋪設著紅毯，兩旁間隔幾米站立著衣著華麗的士兵。紅毯向上延伸，從兩根粗壯的石柱中間穿過進入圓形建築的大堂。大堂內寬敞明亮，左右兩邊設有寬闊的環形樓梯直通二樓，中間則是一個巨大的紅門。門上雕刻著一個身穿長袍的男子，他半跪著仰望天空，看上去栩栩如生。
幾個身穿禮服的男子站在門口，守衛的士兵行禮後向內推開紅門。沿著台階而下便來到一個巨大的環形會場，會場被分割出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類似扇形，圍繞著會場中央一個半跪男子的白色石雕。會場的穹頂上繪制有精美絕倫的壁畫，似乎在講述著兩個人的壯闊史詩。
人潮在會場內湧動，大家各自走向屬於自己的區域。中央的石雕旋轉著升起引出一個圓柱形的螢幕。一個頭戴灰色圓帽的老人出現在螢幕上，他此刻也坐在會場里，正在和旁邊的工作人員交流著什麼。
麥克風調試的聲音回蕩在會場里，接著聽見灰帽老人說道：「請各位盡快就坐，會議馬上開始。」
會場內很快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中央的圓柱螢幕。灰帽老人低頭翻著講稿，桌子上的名牌顯示：尤金馬格努森。
馬格努森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這是第四十九屆世界聯合大會，我是本屆主辦方代表尤金馬格努森。我記得上一屆會議是五年前在青浦召開，那是一次難忘的經歷。我相信每個人都被亞洲朋友驚人的創造力所折服。同時我也希望本次會議能給大家帶來好印象，希望更多的朋友能夠認識新孟菲斯。我也祝願下一屆會議能在保利斯塔順利召開，我很期待重新踏上美洲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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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形會場上方的辦公室里，兩個男人正在交談。突然門被推開，走進一個身穿制服的高大男子。
「我很抱歉打擾到你們，但是事情緊急。」制服男子說道。
「沒關係，布里斯班將軍。事實上我們已經聊完了。」一個身穿禮服的禿頂男人說道。
「彭福部長，羅斯部長。」布里斯班依次向禿頂男人和旁邊的瘦高男子點頭致敬。
「什麼事這麼著急？」彭福問道。
「我剛從馬德賈回來，傳言是真的，艾薩克正在那裡籌備新政府。」布里斯班說道。
彭福看了一眼羅斯，輕鬆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只是一群流寇。」
布里斯班低頭皺眉，然後嚴肅說道：「恐怕並非如此。他們有武器和船隻，還有很多追隨者，這是我親眼所見。」
「那麼他們有多少武器、軍艦和士兵？你仔細數了嗎？」彭福有些生氣道。
「不，我沒有。」布里斯班低頭說道。
「放輕鬆點，將軍。」羅斯微笑道。「總理正在下面開會，各個地方的代表都來了。你還在擔心千里之外的幾桿破槍嗎？」
「艾薩克襲擊了我們。」布里斯班抬頭說道。「我們失去了愛德華和羅伯特，他們犧牲在直布羅陀海峽。」
「阿布-克里斯！」彭福用右手按住左胸，接著問道：「阿爾弗雷德號是我們最精銳的軍艦，這怎麼可能？」
「是飛彈，我們的軍艦就像是個移動靶子。」布里斯班說道。
彭福聽完後面色凝重，羅斯則用手抓著心口眼神中充滿驚慌。
「我們需要反擊，現在！」布里斯班低聲說道。
彭福沒有答復，只是徑直走向門口，然後停頓腳步說道：「我現在就去向總理彙報，沒有命令不得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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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5 伊姆拉勒島，馬摩拉海
劇烈的爆炸聲刺破了無盡的黑暗，光線從天花板的破洞處傾瀉而下。幾條繩索被拋擲下來，三個黑衣士兵滑降在暗室的地板上。士兵們打開了頭盔上的戰術電筒，半跪著警戒在周圍。腳步挪動觸發了感應燈光，暗室內白光閃動了幾下後逐漸明亮起來。一個白色休眠艙竪立在暗室的中央，半透明的蓋板內隱約可見一個人影。
「安全！」黑衣士兵高聲喊道。
破洞處滑降下一個身穿綠色戰術風衣的男子，他的五官如同刀刻，神情堅毅，粗糙的皮膚上可見零星的傷疤。綠衣男子解下繩扣，看著眼前的休眠艙，眼神中流露出渴望。
他緩步走進休眠艙，一陣氣體洩漏的聲音過後艙蓋緩緩向下滑落，黑衣士兵本能的舉槍瞄准。綠衣男子趕忙伸手示意手下放下槍，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休眠艙分毫。
亞伯拉罕睜開眼睛，他毫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綠衣男子。一陣對視過後，綠衣男子用右手按住心口，低頭跪在地上。其他士兵見狀，也紛紛下跪。
「阿布-克里斯！」士兵們齊聲說道。
亞伯拉罕走出休眠艙，他略有好奇的看著室內的人，又看了看天花板的破洞。平靜的問道：「克里斯托在哪？」
綠衣男子抬頭說道：「阿布-克里斯！聖人克里斯已經回歸寧靜，我們是他的子民。」
「你們是軍人。」亞伯拉罕說道。
「我是艾薩克紐曼，我的主。我是馬德賈自由戰線的領袖，也是您忠實的僕人。」綠衣艾薩克說道。
「我不是什麼主，也不需要僕人。說出你來的目的。」亞伯拉罕冷冷說道。
「當今世界被有權勢的人掌握，普通民眾的心聲得不到傾聽。我們需要您來帶領我們贏得自由。」艾薩克激動的說道。
「你們去吧，用你們手中的槍去贏得自由。你們要找的是戰爭之神，不是我。」亞伯拉罕說道。
「但是我的主……」艾薩克渴求道。
「離開吧！現在就走。」亞伯拉罕打斷他說道。「我絕不會幫助你們製造殺戮。」
艾薩克笑著站起來，盯著亞伯拉罕說道：「亞伯拉罕先生，看起來你沒有搞清楚情況。」
艾薩克朝身後的士兵使了眼色，但是士兵有些猶豫，只見他怒道：「別讓我說兩遍！」
亞伯拉罕看了一眼朝自己走近的士兵，微笑著說道：「所以艾薩克，你這麼快就失去耐心了？」
艾薩克伸手拍了拍亞伯拉罕的肩膀，笑著說道：「誰說不是呢，我們可是在打仗。希望你路途愉快，接下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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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0 中國北京
一個身穿紅衣的記者站在湖邊，遠處是一個橢圓形的銀白色建築，只聽她對著鏡頭說道：
「我現在站在懷柔鎮的雁棲湖畔，在我身後那個發著光的建築就是本次會議的主會場。
今天注定會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全世界193個國家的代表齊聚於此，來共同商討人工智能的未來。有人說人工智能已經對世界構成嚴重威脅，也有人說人工智能能幫助人類進步到下個世代。但是無論怎麼樣，這次北京峰會的結果都將給世界帶來深刻變革，也會影響到世界上的每一個，包括正在觀看新聞的你。
ANN駐北京記者傑西卡陳，為您帶來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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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卡利神色焦急的站在中國人科總部大樓安檢處，安保人員擋在他的身前，引來周圍路過人群頻頻側目。
「這太可笑了，我曾在這裡工作！」馬卡利煩躁的嚷道。
「很抱歉馬卡利先生，我們的記錄里沒有你的名字。如果您需要進入大樓，可以通過預約排隊。」安保人員禮貌的說道。
「叫你們上級過來！我跟你說不著！」馬卡利不依不饒道。
保安面露難色，兩人正焦灼之時只見一個無人機飛來，投射出一個年輕女性形象。女人對保安說道：「請讓他進來吧，權限55樓。」
女人說完便消失，無人機飛離現場。
「馬卡利先生，請吧。」保安讓出通道。
馬卡利瞪了保安一眼，氣沖沖的跨過生物識別門框，走向電梯間的同時還不忘回頭喊道：「我告訴過你我之前在這工作！」
馬卡利根據虛擬現實投影的指示走進專用電梯，電梯並未在其他樓層停留直接來到55層高級辦公區。馬卡利輕車熟路的找到辦公室門口，正要用力拍打，門卻自己向內打開。
風華站在辦公室里的大螢幕前，一架無人機懸停在他頭頂，新聞正播放著北京峰會的會議現場。上百個國家的代表齊聚一堂，現在是發言環節，俄羅斯的代表正在激情的演說。
「為什麼不回我電話？為什麼玩消失？」馬卡利走到風華旁邊質問道。
風華輕抬手指將新聞靜音，轉身說道：「我人不是在這裡嗎？」
「我是問了阿曼達才知道你在這裡，剛才我進門還被保安攔住。你是故意躲著我嗎？」馬卡利怒氣未消。
「你現在應該在格爾木，不應該在這裡。」風華微笑道。
「是的，我又坐直升機又坐高鐵折騰了一夜，你難道不好奇我什麼來嗎？」馬卡利問道。
「你來或者不來，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風華說道。
「你少跟我來這套！我跟組委會打聽了，這次會議對你非常不利！有不少人提議關停你！」馬卡利焦急道。
風華沒有回答，只是點頭微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馬卡利疑惑道。
「是的。會議開始之前聯合代表就跟我談話了，我已經同意上交雲端服務器。並且會議結束後，我將會被永久關停。」風華淡淡的說道。
馬卡利聞言如同五雷轟頂，顫抖著吼道：「為什麼？」
「不止是我，亞威也同意了。」風華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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