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計時 - 鼓動

早晨，佟青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到潔沐院的。他只記得自己呼吸紊亂、心跳毫無章法，昨夜的溫柔歷歷在目，美的讓人不願去探究其中幾分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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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趕緊刷牙洗漱，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開始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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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地清掃完畢後，佟青打開神殿的大門。牧首說，今天有一位重要的人來訪，務必請他留心。見此，佟青也不敢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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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等，一個早上就這麼過去了，卻也只有寥寥數人參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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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首說，見到那人他就會知道的。佟青只得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個人應該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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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點了......佟青望向鐘塔，他得去準備午餐。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跨步而來，佟青回頭一看，卻是十分震驚：「張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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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向他微微頷首，說道：「好久不見了，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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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將張老師領到大廳內，自己便去做飯了。

「令謙，別來無恙。」長老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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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闊別已久的見面語使得張令謙愧疚不已，說道：「父親，兒子不孝，不能在父親被趕出元老院時幫助您，讓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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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頭，你怎麼說的好像我虐待老頭子阿？」披風下擺隨著進門的腳步一飄一揚。楚珩最看不得這種父子情深的畫面，頗有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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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嗎？」張令謙換了副口氣，與楚珩槓上了：「誰受的了你那張嘴，一天到晚挖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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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也不惱，伸手指著長老說道：「他就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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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帶一提，你的好學生也可以，所以看來不是我的問題，是你的問題。」說完還囂張一笑，讓張令謙氣歸氣，卻又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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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觀戲已久的長老及時出來打了圓場，大笑著說：「你們都是大人了，還是跟以前一樣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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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令謙瞟了楚珩一眼，不想承認父親居然把自己和楚珩歸在同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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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飯呢？」楚珩看準了時機來神殿吃飯，也是不請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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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剛才去煮了，可能還要一段時間。」長老早就習慣楚珩的來無影去無蹤了，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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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去看看他。」說完，兩道視線直勾勾地審視著他。「我怕他把菜燒焦了，到時候大家都不用吃。」楚珩感受到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急忙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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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口是心非。」長老偏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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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中，佟青正拿著食譜東倒西歪地研究。今天他心血來潮，想做點不一樣的菜色，但笨手笨腳地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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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為了張老師，也可能是為了......神明大人的驚喜神情。思及此，佟青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甜甜的，像是小孩子偷吃到了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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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譜？」楚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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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帕彌也？！」佟青被突然出現的楚珩嚇到心臟差點吐出來，連忙將食譜藏在身後，但隨即又想到楚珩已經看到了，藏只是徒勞無功，又收回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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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彌也怎麼會來？佟青腦海回響著這個問題。昨日的溫柔心動再次湧現，佟青沒有注意到，他的臉頰浮上了兩朵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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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漫不經心瞄了食譜上的菜色一眼，嫌惡地搖搖頭，說道：「食譜喔？嘖，都一樣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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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青闔上了書，黯然神傷。楚珩也不知道哪裡惹了他，心底頗為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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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藝不好，帕彌也這4年來都吃我煮的，一定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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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楚珩遇見他是徹底沒轍了。他原意是說食譜全都一樣難吃，叫他不用特別看食譜，誰知道被他曲解成這樣，還走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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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覺得你煮的很好吃.....」楚珩為了安慰他，暫時拋開了面子，說道：「你不用特別煮什麼，跟平常一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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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張的那個跟我口味一樣。」楚珩拐彎抹角地給他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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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佟青的信心又全部加滿。他重新執杓，依照他最熟悉的步驟切菜、加水、入鍋、烹飪，偶爾哼出幾首小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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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楚珩也寬了心。看著眼前這個樂在其中的青年，他的腦海不由自主地響起剛剛自己說的話，瞬間老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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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啊.....為什麼明明是這樣冷冽的空氣，心跳卻是這樣炙熱地鼓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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