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與獅子 - II 背棄光明之人第九章悔恨之心之一

召喚魔物其實比想像中還要容易。

凡是擁有魔物印記者，只需召喚其名便會前來。這是約定。

里昂，你聽到嗎？

魔物沒有回應。

里昂，你在哪裡？

魔物沒有回應。

里昂，我們談談。

魔物沒有回應。

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拜托，我們真的需要談談。

魔物沒有回應。

不，別這樣，不要害怕我，求求你。

休息室裡寂靜無聲，彷彿從一開始就只有彌月一人在。

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彌月不是沒想過告訴里昂他在這裡工作，但每次當他想開口的時候卻不知道要如何說下去⋯⋯好吧，他只是不想讓里昂擔心。

因為顯而易見地，即使彌月不想承認，但以里昂和其他人的標準以言，這種行為都不是一種好起來的跡象。

彌月想起里昂和瑪爾瑪姬恐懼的眼神。

會不會⋯⋯其實不正常的是他自己？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樣停下來。他需要傷害與被傷害。

彌月想見里昂，可是里昂不想見他。彌月只有血是有價值的，但里昂不想要他的血。

他不知道要怎樣做。

女人像水一樣覆蓋著維克托，柔若無骨的身軀靈巧地和他糾纏在一起。維克托的頭理在她的胸脯裡，感覺到兩團豐滿的肉團子正緊緊地包裹著他，溫暖他寂寞的心靈。

下半身的小維克托已經抬頭，準備上路。維克托發出哼哼嗯嗯的聲音，調整姿勢尋找最好的衝刺位置。笑聲在女人的肉體裡迴盪著，刺激小維克托的前端。

快感如激烈的海水沖刷著維克托的腦袋，眼前開始出現白光。來了──

無機質的黑眼睛。

女人發出一聲尖叫，肉團子剎那間離開維克托。小維克托孤伶伶地聳立在冷空氣中。

憑空出現的魔物正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們。

「操！」維克托咒罵道。實際上他嚇得不知道要說甚麼，只好繼續發出同樣的聲音。「操！操！」

女人胡亂拉扯被單，蓋過身軀。「他是誰？」她尖聲問。

「他⋯⋯」維克托慌張地四處張望。他的衣服在哪裡？他記得──

「他是誰？」女人繼續咆哮：「這個小孩是誰？」

褲子，維克托想：該死的褲子在哪裡？「他是我的工作夥伴。」

「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沒有孩子嗎？」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邊說邊看向黑獅子，只見對方一臉了然的表情。

不，維克托想：別。

黑獅子說：「爸爸。」

啪的一聲，手掌火辣辣地打在維克托的臉上。真暖，他想。

「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沒有孩子嗎？」女人質問道。

「我是沒──」

「爸爸。」黑獅子又叫了一遍。

另一個巴掌火辣辣地印在他的另一邊臉頰上。

「你不是告訴過我你沒有孩子嗎？」

「不，他不是我的孩子！看看他的角⋯⋯」

「爸爸，我餓了。」

女人氣得渾身發抖，食指筆直地指向維克托。「我管他有角還是沒角，我怎麼知道你曾和甚麼搞上了才生下他？如果這不是你的孩子，那他是誰？你和小男孩搞上了嗎？」

黑獅子回答：「我們沒有。」

維克托心裡湧現不詳的預感。「閉嘴。」他說。

黑獅子的語氣一本正經。「我不是小女孩，維克托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操，維克托想：這更糟了。

他真後悔和黑獅子練習羅波亞語。

女人跳下床，赤裸裸的身體一覽無遺。兩團肉團子晃啊晃，晃得維克托目眩神馳。「你的衣服⋯⋯」他瑟瑟發抖，看著女人越來越近。她提起腳，小維克托迎來重重的一擊。

維克托眼前一片黑暗。片刻後他恢復意識，聽到女人居高臨下的聲音。「活該！」

當維克托再次抬頭時，女人已經不見蹤跡。他看向黑獅子。

對方無辜地朝他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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