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臆 - 第七章

「...」沈之凡連番的問話讓趙僮頓時沉默。

「帶我上去吧。」沈之凡沒再提出質疑。

轉身，陰暗中，趙僮茫然的帶著沈之凡走上公寓六樓。

忽得一道刺眼手電筒的光自沈之凡身後照來。

沈之凡轉頭，熟稔道：「警衛伯伯？」

「你們也在啊？」

「是啊！有什麼事需要伯伯親自上樓？」

「就是那六樓的92號，住戶不知道怎麼了。我調監視畫面，從昨天凌晨一點燈就沒關，現在還是這樣。住92號對門的94號那高中生今天下午來投訴了，說什麼窗會透光，正好照到床頭，太亮了刺眼，沒法兒睡。」警衛面上有些難為情，又道：「雖然關不關燈是人家的自由，不過影響其他住戶，我就只好上來看看了。」

趙僮抬眼：「丁宸？」

「你認識92號的住戶？」

「嗯。」

「那先生下次看見他麻煩和他說一下吧！我這警衛去說也挺奇怪的。」說完，將手電筒塞進沈之凡手裡便下樓了。

沈之凡繞過發呆的趙僮，逕自走到燈火通明的92號門前。

趙僮傻站在後面。

「姐姐和姪子？」沈之凡提醒趙僮。

「喔。」

趙僮應聲向前，敲門。

沒人應門。

「奇怪了。」趙僮又輕輕拍門：「丁宸！」

「咔，匡！」門順著趙僮拍打的方向開了。

光亮自打開的門縫溢出。

「門沒鎖？不怕遭賊嗎？」沈之凡在後面語帶疑惑。

趙僮推門而入。

「丁宸？不會真沒回家吧？」趙僮小聲嘀咕。

「啊？」

「怎麼了？」

「東西...怎麼都不見了？」

「什麼東西？」沈之凡也跟著趙僮入內。

「我...」趙僮支吾。

沈之凡只見一間房空蕩蕩的，只有中間一攤沙子。

強烈的白光，讓人莫名噁心不適。

趙僮魔怔了一下，模糊的在牆角看見丁宸，開口出聲：「丁宸？你怎麼躲在那裡？」抬腳朝著牆角走去。

丁宸猛然站起，往房子的更深處奔去，在一片強光的明亮中消失。

趙僮只好轉個方向，跟著丁宸：「丁宸，別跑了！」

趙僮喘著氣，面露著急，臉色蒼白：「丁宸？丁宸？你又去哪裡了？」

轉身，一把推開沈之凡，朝門口狂奔過去。

沈之凡也跟著趙僮跑出去。

趙僮在92號門牌前頓住：「姐姐？」

趙僮雖然看不清，但他得認出，那是趙佳。

趙佳伸出手，摸摸趙僮右邊的臉頰，可是趙僮沒有感覺。

「姐姐，你怎麼了？」

趙僮試圖抓住趙佳的手，可是什麼也沒握住。

趙佳退後兩步，與趙僮保持一小段距離，丁宸快速的從趙佳身後竄出。

趙僮只是愣愣的望著。

趙佳與丁宸在模糊中，扭曲，然後像調色盤裡的顏料，最終融合。

「姐姐！丁宸！」趙僮焦急的想上前。

「不要靠近我！」趙佳與丁宸聲音合在一起，高聲尖叫。

趙佳與丁宸融合的那團五顏六色的東西，停在樓梯間，不上不下。

趙僮印象中，趙佳從沒有吼過他，丁宸也沒有這麼說過話。

趙僮只得站在原地。

那團東西再次瘋狂的扭曲、擺動、便長，像是一個人形。

最後，變成了沈之凡。

「沈之凡！」趙僮不禁大喊。

沈之凡開口，用女人與男童融合的詭異嗓音：「趙僮。」

趙僮急紅了眼，朝樓梯間的那團模糊大喊：「姐姐！丁宸！沈之凡！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沈之凡勾唇一笑，詭異的嗓音響起：「你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沈之凡邁開步伐，似是望樓下走去。

「等等！你們要去哪？」

沈之凡回首，詭異的嗓音再次響起：「我們該離開了。我們只是你的幻象而已，停留在這夠兒久了。」

「沈之凡你站住！」

「碰！」趙僮看不清，眼前一片模糊，跌跌撞撞的下樓梯企圖追上沈之凡。

身後的沈之凡快步向前拉住趙僮。

「趙僮我在！我在這。」沈之凡輕喚。

趙僮轉頭，定定地望著眼前的沈之凡。

趙僮伸出手，慢慢撫上沈之凡的臉頰。

「沈之凡。」

「嗯。」

「你是真的嗎？」

「我是。」

「沈之凡。」

「我在。」

趙僮一把將沈之凡拽下兩格階梯，踮腳，壓著沈之凡，吻上眼前紅潤的唇。

沈之凡任趙僮在身上作為，在短促的呼吸中吐氣，發出一聲輕笑。

摟過趙僮，欺身壓來，反客為主。

在一片破碎凌亂中，夾雜著溫熱的體溫和一絲絲血的味道，趙僮嚶嚀嗚咽：「對不...起，沈...之凡。」

沈之凡細長的手指輕輕刮過趙僮背脊，酥酥麻麻的，像是在安撫受驚了的孩子。

你不會再孤單，不用再幻想。

從今往後，有我在。

真實的我，陪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我卡文卡最久的一章了嗚嗚...前面寫的像鬧鬼，後面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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