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末日有點不尋常，尋城蠱事 - 第二章第一節清零日 (三)

師志山四面的出入口都行了一遍，邨裡滿滿的推滿了醫護人員和警察，屋邨入口堆滿了一架又一架的政府巴士，不少居民被半推半拉的趕上車去。3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97yQe1Z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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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員全叔在前面走過，師志山立刻跑了上去，阿莎二人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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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叔全叔，發生了甚麼事？」師志山焦急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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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昨天晚上發生了傷人案，到了早上就有一大批醫護、警察來了要封鎖，全部居民都要去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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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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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警察來了說封就封，我們沒有甚麼可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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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阿莎二人正在小聲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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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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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的規矩，我們姜央有自己的規矩，先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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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就像一溜煙一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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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見情況嚴重，有點著急 : 「全叔，你知道25樓D 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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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師生，他⋯⋯他就是因為傷人案被抓走了⋯⋯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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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上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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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封了整個屋邨，不能進出⋯⋯啊，不過剛才有住戶回來，送去強制檢疫之前，好像可以有一點時間回去執拾一下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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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拾完後就立刻隔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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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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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心想 : 「怎麼辦？爸他到底怎麼了？還是先去警察局看看？沒有理由要去隔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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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看看爸傳來的訊息，最後一堆的訊息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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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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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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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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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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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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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想了想，就跟現場人員說要回家執拾然後去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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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登記後按下了電梯按鈕，電梯剛好打開，裡面兩個醫護一個警察帶著一家三口步出，三人帶了少量隨身行李，小孩哭個不停，爸爸跟他說，「別吵，再吵就叫⋯⋯不，請警察叔叔拉你！」小孩聽到後立刻雙手捂口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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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裡充滿消毒藥水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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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緩緩上升，師志山想著 : 「爸叫我回家，而不是找他，去了警局也沒有聯絡我，家裡有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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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了有點鏽跡的鐵閘和老舊的木門，差不多一年沒有回去了，大廳的一角這麼多年仍然堆滿了父親從前在大學任教時候的研究材料，紙箱仍然貼著「尋城大學歷史系教授師承志」的標籤。38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x9POIW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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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櫃放著大量尋城及雄隆國的歷史書籍，沒有任何積塵，即使父親沒有做大學教授，他的研究也沒有停下來，是的，他就是那種所有熱情都放在研究上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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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合櫃上放了一家的合照，那年師志山七歲生日，不久之後父親就入獄了，再過了兩年，某天他下課回家的時候，母親就這樣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片言隻字，他急忙的四處找，連手上的冰淇淋融了一手都是，到了晚上他哭得驚動了鄰居的時候，手上仍拿著那個空的冰淇淋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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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在獄中收到妻子失蹤的消息，反應平靜得出奇，只是說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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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終於回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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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由獨居的爺爺照顧，父親就因為行為良好提早出監。出獄後，父親沒有跟師志山沒有說甚麼，他也沒有和父親說甚麼，兩人沒有甚麼交流，一上大學就搬了出去，大家只是有共識的在母親失蹤當天回家見一見面，像儀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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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沒有很亂，看來不是在家中發生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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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了一張紙，上面壓著一個飾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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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拿起了飾物仔細看看，是木製品，手感很溫潤，型狀有點奇怪，像是植物又像動物，好像有點印象但沒有想起在那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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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有些血漬，看得出很急的寫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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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這個找榜香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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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香由？那是甚麼？」師志山拿著字條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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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聲，紙從手中飛走，師志山還未來得及反應就「呯」的一聲被按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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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身穿白衣的女子手上拿著信，口罩差點把整張臉蓋著，只露出一雙只要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琥珀色的眼睛，眼神充滿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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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真的是他！真的是阿芒！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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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香由⋯⋯真的是他？」阿剖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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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了！快斷了！快放手！」師志山不敢反抗太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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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扯著師志山的頭髮「快說！阿芒在哪裡？為什麼你會知道他的事？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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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阿芒果油，我不知道你說甚麼？你們是甚麼人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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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一巴掌打在師志山的面上 : 「我們沒有跟你，我們本身就要來這裡找阿芒。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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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這裡只有我爸一個人在住，你們找錯地方了。」師志山的臉腫了，眼鏡也打飛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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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有人知道阿芒的名字，這字條是誰寫的？」阿莎又打了兩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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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吼著:「是我爸寫的，先放開我再說，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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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掏出一把形狀奇異的小刀，抵在他的頸上 : 「快說！你爸現在在哪裡？我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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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一掙扎，剛才壓在紙上的飾品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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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鬆開師志山，拾起了吊飾，臉上閃過了複雜的神情，他看看師志山，跟阿莎說 : 「小阿莎，我們應該先找到榜香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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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阿剖，線索斷了就糟了，這個寫字條的人一定知道更多阿芒的事，一定要找阿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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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門邊站了醫護及警察共四人，其中一個警察拍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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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樓上車，別鬧了！唔好阻阿Sir 做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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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阿莎兩人使了一個眼色，慢慢的走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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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識他們，我也不住在這裡，不會跟你們去隔離。」師志山按著自己的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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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看看手中的紀錄，望望旁邊的警察，「這個單位登記資料上有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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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在無線電聯絡了一下 : 「上頭命令，全部先抓回去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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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警員正要轉過頭去叫停二人。阿剖的大手已經抓住了他的頭，一扭，他就軟癱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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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警察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阿莎一個閃身走近就已經往他的心窩猛戮了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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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看著眼前的景況，嚇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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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警察一邊吐血一邊不可置信的看著阿莎，阿莎面無表情的瞧他一眼，在他的制服上拭乾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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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眉頭一奏 : 「小阿莎，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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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白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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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讓阿剖來就可以了，你這樣⋯⋯這樣新衣服不就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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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著師志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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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我們走，我就宰羊般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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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噴血的警員對講機中傳出了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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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急需支援！二樓急需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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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樓有警員受襲！緊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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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要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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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清零日倒數 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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