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者》 - 第十一章

「沒事，這個病房還可以繼續用。」局長理解的笑了笑：「不過等到下一位病人進來，就必須得離開。」

克林特沒有回話，一如往常淡淡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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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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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坐在副駕駛坐的莫頓，一手靠著椅背，一手將糖遞給對方：「打開，含到嘴裡。」

像是在示範一般，一面帶著柔軟的微笑講解，一面將糖果紙旋開，把裡頭晶瑩剔透的糖果丟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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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林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遲疑，過了幾毫秒，才照著對方的動作做了一遍

糖果進入嘴中的那一刻，克林特黯淡的眼底深處，似乎流露出些許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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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錯吧？」這樣不起眼的反應也沒能逃過莫頓的雙眼

衝著這個小男孩笑了笑，莫頓翻身回去副駕，繫上了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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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你說過你喜歡孩子？」卡司德看著前方昏暗的道路，淡淡的說道

「我沒有啊？」莫頓露出了有些狡猾的微笑，回應道：「你不是讓我把它當一般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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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卡司德一陣沉默

「哈哈哈.....」相較於身旁的司機，莫頓倒是笑的非常放鬆

「......」後座的克林特一面品嚐剛入嘴的著糖果，一面睜著他圓圓的銀灰色眼睹，嘴角平放，面無表情看著前面兩人的互動

就像是一個玩偶一樣，安靜的、端正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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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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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輛車裡頭幾乎都是莫頓的聲音。

相較於原本擂台上那個殺氣騰騰的拳手，台下的莫頓看著就像是鄰家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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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對了，」莫頓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又轉身看向了克林特：「你幾歲啊？」

「12。」克林特輕聲答道，還是與先前一樣的平穩語調

「已經十二了！？」莫頓有些驚訝的挑起眉毛：「怎麼這麼小隻？」

「......」看來這種開放性的問題，克林特並不怎麼擅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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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發育比較慢。」卡司德淡淡道：「他應該還在平均值以內。」

「是嗎？」莫頓道，一邊的眉頭質疑般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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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帶著溫和的微笑、寵溺的眼神，伸手朝克林特的頭上摸去：「嘿，克林特，有人說過你的頭髮很漂亮嗎？」

碰觸到的那一刻，克林特不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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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抱歉。」隨著對方的反應，莫頓發覺了對方對於這個動作並不是很自在，便又將手收了回來

「......」克林特有些慌張的搖了搖頭，似乎認為方才自己的舉動有些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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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司德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兩人的舉動，朝前淡淡道：「克林特，他是你之後的上級。」

「行了，你別嚇他了。」莫頓將身體轉了回來，看著後照鏡裡頭的克林特說道：「叫我莫頓就行了，之後兩年你得跟著我。」

「......」克林特默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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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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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真是個老奸巨滑的傢伙誒～」麗塔聽了潔安娜帶回來的話之後大笑道：「怪了，之前不是說不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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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誒....」潔安娜吐槽道：「請問你除了笑之外還會做什麼？」

「拜託～」麗塔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冰箱方向走去：「這種事情我也沒轍～我不會讓一個大男人住到我家的」

「他基本上就是個孩子。」潔安娜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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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麗塔搖了搖頭：「你是心理學博士，應該比我更了解。」

「這種情況最好就是讓他以一個成人的方式融入這個社會。」從冰箱里拿出了一罐汽水，朝著不遠處沙發上的潔安問道：「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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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安娜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你說的對。」

「我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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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少見。」麗塔安慰道，拿著汽水走回沙發：「要不是我之前已經跟他處過一個月，想法大概也會跟你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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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啦。」潔安娜淡淡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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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潔安娜放下了水杯：「我媽問你這禮拜要不要來我們家過生日。」

「......」麗塔的手頓了一下，隨後裝著哭腔道：「阿姨人也太好了...竟然還記得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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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邊假惺惺了～」潔安娜見狀笑了出來：「我媽沒有一次漏掉好不好，除了你不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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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麗塔笑了笑：「跟阿姨說我一定要去，幫我準備一個大一點的蛋糕！」

「哈哈.....」潔安娜拍了拍對方的肩：「行行，你的話我一定一字不漏幫你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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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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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

克林特的病房內還亮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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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護理師一如往常的在下班前最後一次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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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護理師敲門進去克林特房內時，總是可以看到他抱著不同的書籍。

有時坐在床邊，有時靠在窗邊......

渾身流露著不可打擾的認真

平時冷漠的眼神在那一刻彷彿也有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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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想像，假設他從未成為殺手，會是一個多麼熱愛學習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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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不過這天晚上，護理師進門時克林特就呆呆地坐在床上

一本厚厚的書籍平躺在床邊櫃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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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環膝，抬著頭盯著天花板。

克林特似乎沒有聽到護理師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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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護理師從沒見過，平常若是叫克林特，無論他在做什麼，無論他有多專注，絕對是一喚就立刻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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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待了一會，便悄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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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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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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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在想什麼？」護理師提早整整一小時到了特調局，第一件事就是去克林特的病房找他

「什麼？」克林特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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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十點多我來過一趟，」護理師微笑道：「還叫了你一聲，你似乎沒聽到？」

「是什麼讓你想得這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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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一聽到護理師有來，兩邊的眉頭罕見的向下移了一分

「我想說不要打擾你就先離開了。」護理師溫和的語氣，似乎很是刻意的要讓克林特知道自己並不在意他沒有回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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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了一下，又在補充道：「認真是很好的，人一定有不希望別人打斷思緒的時候。」

「不過你那時心情似乎看起來不太好，所以我很擔心是什麼樣的事情困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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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克林特相處很長一段時間的除了麗塔，其次就屬護理師了。

這樣說起來，他能看出克林特的心情似乎就合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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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沉默了一會：「等下一個病人進來我就要離開病房。」

「我想去住學員宿舍，但要付錢。」

「我沒辦法賺錢....」克林特說這句的時候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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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當然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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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住學員宿舍嗎？」在確定克林特的敘述都結束後，護理師提出了他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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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監獄、麗塔家或局長家。」克林特淡淡道

「哦......」護理師聞言，很是理解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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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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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早到了一個小時，結果就這樣坐在病房裡

更別說什麼方法都沒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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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理師彷彿陷入了跟克林特昨晚相同的狀態，左手撐著頭，不自主的搓揉著一頭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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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看了看時鐘，又看了看護理師：「八點了。」

「哦！」像是被嚇到一般，護理師震了一下：「哦～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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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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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司德就這樣一路驅車行駛了將近三十公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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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A市隔壁的C縣。

與高樓遍地的A市不同，C縣還處於開發階段，而且是最早期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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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舊公寓外磚瓦參差不齊，人行道與馬路規劃錯綜的像是迷宮。

因此也是龍蛇混雜，各個勢力盤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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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司德將車停在了一處巷口

「下車吧，」卡司德對著身邊的黑髮男人說道：「我先回去了。」

「不來喝個茶？」莫頓笑著問道

「不用了，帶著你的小傢伙滾吧。」卡司德淡淡道，隨後便看著後照鏡給了後座的克林特一個眼神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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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趕這麼急，趕火車啊？」莫頓大笑著抱怨道：「走吧，克林特。」

「是。」克林特制式化的應了一聲後跟著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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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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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頓就住在這個黑暗的巷子裡頭。

走了一小段路以後，他停在了一個破舊的公寓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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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男人用它那把看起來快腐化掉的鑰匙打開了門

轉開門把的那一瞬間，好像快掉下來的一陣金屬摩擦聲，完完全全被莫頓給忽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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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抹黑打開室內的燈，莫頓朝著還站在門外的克林特說道

同時將背在身後的一袋錢（方才打拳的獎金）輕輕一甩，丟到了角落佈滿灰塵的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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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頓環視了一下：「抱歉啊，最近比較少回來，很久沒整理了。」

克林特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微微挺著胸膛，拘謹的站在玄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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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男孩如此反應，莫頓挑了挑眉，隨後用了一種較方才認真許多的語氣：「等我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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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亂的室內，擁擠的空間，莫頓掃視過後，迅速將垃圾、雜物、廢物全挑出來。

在客廳裡清出了一個能坐人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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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莫頓衝著玄關那邊還站著的克林特說道，隨後露出了一個微笑

「是。」克林特朝著莫頓微微行了個禮，走向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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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的地時，克林特看了一眼莫頓。

得到了對方確定的眼神後，才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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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了嗎？」莫頓自然的問道

「沒有。」克林特淺淺的說，彷彿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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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頓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原狀：「吃麵嗎？」

「......」克林特似乎對於眼前人的反應有些不解，他頓了一下後，才猶豫的開了口：「長官，我們晚上是不吃飯的.....」彷彿怕得罪眼前的人一樣，說的有些唯唯諾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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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莫頓對於這樣的結果有些訝異：「行吧，那你想做什麼？看電視？」

「......」克林特只是呆愣的看著莫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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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頓看著眼前的小男孩，沉默了一會後說：「叫我莫頓，不准叫長官。」

「是。」克林特輕輕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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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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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克林特依舊坐在沙發上。

雙手放在大腿上頭，抬頭挺胸.....那個姿勢簡直無法挑剔

如果不是坐在沙發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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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邊的莫頓在三個小時前開了電視，看著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睛就闔上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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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瞄了莫頓一眼，又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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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又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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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幾分鐘.....再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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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頓先生。」半個多小時過後，克林特很罕見的自己開了口

「怎麽了？」莫頓睜開了雙眼，睡眼惺忪的看了看時間，凌晨兩點：「你們平常都這麼晚還不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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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沒讓我睡。」克林特解釋道，似乎還有什麼話憋著，一會後才又開口：「請問我能去上廁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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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頓聞言腦袋空白了半秒，差點沒直接把克林特抱起來往浴室衝：「去去，快去，廁所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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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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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後，莫頓把克林特叫到餐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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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頓就這樣毫不遮掩的盯著克林特

「......」克林特也用他那雙圓滾滾的銀色眼珠子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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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首先。」莫頓清了清嗓開口：「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得如實回答我，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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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克林特輕輕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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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莫頓停頓了一下再度開口：「你在自由者訓練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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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克林特看著莫頓的眼睛毫不遲疑的回答

「你幾歲進到自由者的？」莫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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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生開始我們就是自由者的一員。」克林特快速的回答道

「......」莫頓看著克林特，銀色的眼睹裡頭沒有半點生氣。

低下頭，莫頓避開了和克林特的眼神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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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良久，莫頓才又再度開口。

右手撐著額頭，視線對向餐桌，與先前完全不同的音調：低沉，且毫無起伏的問道：「在訓練過程中，你知道的，死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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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思考了好一陣子，淡淡的回答道：「三十六個。」

「......」撐著額頭的手抽搐了一下，莫頓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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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以後，像是整理好情緒一般，莫頓重新抬起了頭看向克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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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接下來的兩年你都歸我了。」莫頓的口氣恢復成了往常那樣，輕鬆、帶點活力的

「這意味著你得遵守我的規則，好嗎？」莫頓笑道：「以前那一套規則給我全部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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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克林特看著對方，表情毫無波動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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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回答的方式。」莫頓擺了擺手，看著克林特說道：「以後回答我的問題不能用＂是＂，看你要＂好＂，要＂嗯＂，還是不說話只點頭都行。」

「喔對了最後一個方式僅限於我有在看著你的時候，當然如果你是有出聲加點頭就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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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克林特很順口的又說了一聲，不過在收到來自莫頓的＂警示＂眼神後，隨即改口道：「......嗯。」

順便加了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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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記好喔～」莫頓開朗的笑出了聲，隨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向克林特

「接下來......」俯身彎腰看向對方，莫頓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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