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者》 - 第二十二章

凌晨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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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塔坐在手術室外頭的塑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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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微微的向前傾，視線朝著純白的磁磚地。

雙手十指緊扣，小臂跨在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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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嘴角自然的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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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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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離開病房一天，克林特又再度回到了醫院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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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和四肢上頭大大小小的包紮處，白髮男人闔著雙眼靜靜躺在病床上頭。

身旁少量的監測儀器隨著時間規律的發出嗶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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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頭埋在他靜止不動的手臂上頭，一旁掛著不知道是甚麼的液體規律的向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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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機緩緩推動著上胸部微弱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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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頭出奇的安靜，下午的太陽斜射進入病房，大部分的光線和熱度都被特殊玻璃給濾掉了，僅剩下淡淡的光暈微微的染黃白色的病床和一旁的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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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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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撞擊導致的嚴重頭部外傷。」克里斯看著手上的報告念道，隨後抬起頭來看向局長辦公室裏頭另一個坐在茶几旁的黑髮男人：「目前昏迷指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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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男人對於局長的話似乎沒甚麼反應，繼續著手上倒茶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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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上次的醫療紀錄，醫生基本上抱持著滿樂觀的態度。」克里斯翻閱著那一疊文件同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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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艾德點點頭，啜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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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頭部創傷的後遺症很難估測，再加上他不只是單一點受到衝擊，所以他們沒辦法給出任何保證。」克里斯終於翻完那一疊文件，直起身來朝著茶几的方向走了去：「雖然已經把克林特的去留問題丟出去了，但還沒正式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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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的話還未結束，艾德就淡淡的打斷了對方：「我的立場很清楚，不管他對特調局有沒有用，我都會把他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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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威脅似乎對大部分人都挺有效。」克里斯輕笑道，似乎是回想到幾個小時前，當艾德說出了他的想法後，會議上其餘特工的反應：「這種事情也不是我自己說了算就行，所以你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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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正解。」艾德挑起眉毛，像是在對自己的影響力吹噓。他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空茶杯被輕輕放到桌上，隨後他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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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克里斯的眉頭縮了起來，看向對方：「還有漏掉的地方嗎？」

艾德的表情幾乎沒有掩藏，在克里斯的面前，這位超凡的特工彷彿也僅是個煩惱俗事的普通男人：「關於我的消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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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克里斯才開口：「你希望不公開，對嗎？」

艾德翹起一邊嘴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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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之前的臥底信息在自由者裏頭沒有流通的很廣，理論上應該接觸不到。」克里斯道：「這是你自己的評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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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八年前的評斷，我從來沒想過小麗會進到特調局......」話中，艾德瞇起了眼睛掃向克里斯：「一定是你把她拐進來的，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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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先要求必須得知會她你沒死的消息的？」克里斯忽視了那個極具攻擊性的眼神，一如往常平淡沉穩地說道：「那種時候你能教我該如何向她隱瞞特調局的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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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你能讓她不要進來。」艾德並沒有減弱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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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優秀到我無法藐視規定阻擋她進入。」克里斯看著艾德，對方的表情閃過了一絲驕傲，隨後又沉入陰霾：「我了解你的顧慮，這條消息只會在方才那場會議裏頭出現，然後我會再幫你弄另一個身分，就像之前那樣，不過我希望你能駐到Ｔ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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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機會用到我嗎？」艾德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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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敏感了。」克里斯淡淡的帶過了這個話題：「我只是希望你有空能多陪陪麗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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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對方沒打算說，艾德也就淡淡笑了幾聲一起跳過了它：「然後就近照顧克林特是嗎～」

「這也是一個好主意，對吧？」克里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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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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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兩天後，麗塔才推著前幾分鐘被知會的潔安到了克林特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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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上還因為傷口有些虛弱的潔安娜帶著一絲震驚和恐懼，以及很多的擔憂，看著躺在病床上沉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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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呼吸似乎是唯一能夠證明對方依舊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事實。

兩天的時間，克林特的表現幾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即使看上去依舊脆弱，他卻已經擺脫掉了大部分的維生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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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他很快就會醒。」麗塔帶著安慰的笑容說道

這句話既是安慰對方，也是振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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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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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艾德來到克林特的病房。

穿著最簡單的領T和長褲，黑髮男人悄無聲息的走入。

純色病床上躺著的克林特依舊合著雙眼，唯一一台監控生命跡象的機器幾乎安靜的運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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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靠著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他靜靜的看著床上的白髮男孩，他曾經相處的那個男孩。

這是他回到T國後，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克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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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在八年間又成長了許多，曾經看著有些瘦弱的身軀成長到現在的壯碩。

曾經還有些稚氣的圓滑面孔，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慢慢蛻變成了現在堅毅，稜角分明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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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神色放鬆的繼續看著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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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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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調局某處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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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新身分。」局長將一個牛皮紙信封丟給了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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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男人短促而隨意的道了一聲，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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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那個孩子了？」克里斯提道

艾德翹起嘴角，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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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見了。」艾德有些感慨的說道：「他變了很多。」

「成長很多。」克里斯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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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艾德欣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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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用這支手機連絡。」克里斯又遞給了艾德一部電話：「我在存摺裡面先放三十萬，關於你之前的財產和其他補償會在半年內由西斯親自統計完畢，沒意外再一陣子就能全數轉到你的新身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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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材小用了。」艾德笑道：「我得找時間請他吃飯囉，為了這種小事勞煩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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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該補償他。」克里斯回敬了對方一個正經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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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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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好幾天的某個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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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窗戶外頭一片漆黑，只有裏頭微弱的燈光照明。

艾德坐在病床旁一段距離，安靜快速的敲打著筆電的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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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前幾天快速的進步在後面幾天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即使維生機器已經撤除了好幾天，還是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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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徵象平穩。就像是睡著一般，依舊呼吸著，心臟依舊跳動著，只是沒有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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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幾乎每天的凌晨到隔天清晨都會待在克林特的病房裡頭。

有時處理一些細瑣的公事，有時翻著幾本借來的書，有時什麼都不做，就是靜靜的坐在病床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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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前幾天一樣，在他處理完最後的一些報告之後，收起了筆電，慢慢走到病床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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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看著許多包紮都已經撤掉後的克林特，艾德緩緩伸出了他的手。

溫暖的手掌在接觸到克林特手背的那一刻，熱量瞬間被攜走，一陣涼意從對方身上傳到艾德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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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緩緩的翻過克林特久久沒有活動的手掌，感受著曾經男孩長大的雙手。

粗糙的指節訴說著克林特這八年的生活，艾德溫和的撫過它們，隨後又加重了一些力道，輕輕的按壓手掌上略顯緊繃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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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乎陷入了沉思，重複著動作的同時，原本集中的目光緩緩的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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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頓先..生？」一到帶著驚訝和疑惑的微弱聲響將男人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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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一下，艾德的視線快速的轉移到右邊：「克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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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似乎是被對方這樣的反應驚到，停頓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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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了克林特真的醒來後，艾德對他露出了一到溫闔的笑容：「你醒了？」

「恩......」克林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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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會，克林特也朝著艾德露出了一道有些僵硬生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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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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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腦袋沒有確實清醒，克林特過了幾分鐘後又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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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再幾個小時，他又再度醒來。

再度對於眼前的男人顯現出驚訝和疑惑。

再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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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循環直到早上八點，艾德平常離開的時間，總共出現了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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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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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時鐘，艾德知道這差不多是麗塔和潔安娜出現的時間，看著床上又＂睡著＂的克林特，又看了看時鐘，再看看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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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陣後，艾德還是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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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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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算好的一樣，幾乎在艾德走進病房走廊尾轉角的同時，走廊的另一端，麗塔和潔安娜就出現在走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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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組人馬幾近完美的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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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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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麗塔一進到門內，就看到床上的克林特正有些吃力的撐起身子

隨後踏入病房的潔安也對此感到緊張，要是她沒受傷，絕對二話不說衝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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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塔先確認潔安安全的坐到椅子上後，快步的走上前去幫克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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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男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遭的騷動，只是非常專注的在幫助自己支撐有些無力的身子。

麗塔的手搭到克林特手臂的那一刻，男人像是受驚般劇烈的瑟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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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的視線快速的向麗塔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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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塔的雙手因為對方的激動的反應而往回退了一些。

她幾乎差點忘了眼前這個人是有辦法在幾分鐘之內解決自己生命的老練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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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塔......」確認了突然接觸的來歷後，克林特舉動回歸平靜，他平淡的語調裡透露著些許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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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麗塔隨意的說道：「需要我幫你嗎？你躺了有一段時間了，沒力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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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點了點頭

隨後麗塔操作著病床，再調整克林特身下的枕頭，將它們擺到了舒適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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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收到通知的醫護人員進到了病房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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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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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嗎？」檢查完克林特身旁的機器還有身體各處之後，醫生在克林特的床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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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鷹帶了一個人。」克林特淡淡的說道：「然後我被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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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點了點頭，在手上的板子上紀錄著。

隨後又經歷了一連串的認知測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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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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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幾十分鐘後，潔安終於有機會和克林特說上一句關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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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塔在門口的地方聽著醫生的說明和各項囑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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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克林特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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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潔安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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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特看著對方緊張的模樣，似乎有些困惑。直勾勾的看著潔安，沒有給出任何答覆。

「怎麼了？」潔安娜對於克林特的沉默回以一道有些激動的問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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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擔憂之情完全無法遮掩，克林特就這樣看著她，再過了一小會兒，才緩緩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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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克林特的答案，終於放鬆了下來，原本緊繃的身軀瞬間放鬆還讓她踉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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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麗塔才結束醫生那邊，轉過頭來第一眼又是潔安娜差點跌倒。

有些驚魂未定的走到兩人身旁，麗塔瞇著雙眼掃視兩人：「我只有一個身體，你們可以稍微注意一點讓我省省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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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安衝著好友露出了一道大大的微笑：「謝謝，辛苦了。」

隨後上前抱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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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環住對方的軀幹，回以一個溫和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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