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蝴蝶（前傳） - 8 - 相住何必曾相約 (1)

司機阿福將童麗和洋子載到了洋子住處，由於他趕著去醫院找臨產的妻子便先行離去。

離去前，阿福說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這麼巧，看來兩位很有緣。」

洋子進入破舊的四樓公寓，爬上狹窄的樓梯。

剛起步，就被階梯上脫落的瓷塊絆倒。

她把損壞的瓷塊踢到樓下，一樓的瓷瓦堆疊區又多了新夥伴。

「就說這些階梯都壞得差不多了，房東怎麼都還不修理……」

她繼續往上走。

腳步停在位於二樓的三號房門面前，童麗也一起止步。

「我錢都拿到了，妳可以閃了，為什麼要跟蹤我？」

「......不是。妳住這間嗎？」童麗用狐疑的眼神盯著洋子。

「妳說呢？」

洋子受不了這雙緊迫盯人的眼睛，遂從牛仔褲口袋中拿出鑰匙，『喀擦』打開門鎖。

「看到了吧？我就是屋主，沒其他事的話，請千金大小姐快離開這種平民百姓的居所吧。」她甩手，做出趕童麗離開的動作。

隨即，童麗伸出手抓住洋子。

「慢著，我租下了這裡。」

「蛤？」

「我這裡有份租屋契約。」

她用另一手從學校書包中拿出一份契約書強制遞給洋子。

什麼？

洋子仔細端詳這份文件的租屋地址和房東姓名——

什麼狀況，這間房真的被租出去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房東竟然會把房子租給妳。」

「白紙黑字，事實如此，我看妳有些情緒不穩定，妳告訴我房東在哪裡，我們可以找他商量看看，也許他可以幫妳找到新家。」

「這裡就是我的家。」

洋子用力地推開童麗，她重心不穩，差點跌坐在地。

「洋子阿姨，妳怎麼還是一樣這麼粗魯。」她大嘆一口氣，調整裙擺。

瞬間，洋子的腦袋發出類似電線斷裂—「啪」—的聲音。

「妳剛剛叫我什麼？」

「阿姨。」

「再叫一遍試試……」

「小時候不都這樣叫妳的嘛。」

洋子兩道粗眉皺成一團，外加鮮豔的紅髮，就像是在街上購物時會怒罵店家惹事的不良少女。

童麗驚覺不妙，本想逃跑，但是—『啪』—洋子憤怒地將雙手往牆上一拍，雙手環住童麗把她逼得貼緊牆壁，讓童麗像囊中物一般，屈居於她高出一顆頭的胸膛之中。

「妳想......做......做什麼？」童麗別開視線，有些緊張。

「小·妹·妹，妳以為偽造文書能騙到我嗎？這上面署名的『承租人』並不是妳。」

「不能是我媽嗎？」

「看來真的有問題，妳跟妳爸關係不好我早就知道了，而『王如福』這名字雖然不確定性別，不過這份租賃契約書上的身分證號碼是『A1』開頭。在台灣，只有男性的身分證號碼第二碼是1，可是妳是女孩子，『承租人』竟然不是妳，所以叫那個『王如福』來跟我談，不然我不相信。」

童麗不發一語。

「除非……妳是偽娘！」洋子失心瘋大叫。

「偽妳個頭，妳都看過我裸體了，還能講出這種瘋言瘋語，大概只剩猴子會佩服妳。」

童麗翻完白眼，推開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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