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那顆心 - 鬼魂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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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畢業時發生什麼事呢？」

「高中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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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粉、白三色在我腦中交融在一起，形成含混不清的畫面；我的頭發疼了起來；當時的記憶似乎被誰模糊掉了；然而一件椎心泣血的的事實反倒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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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那天……我的好朋友吳憐跳樓自殺了……不過我不認為是吳憐自殺才導致靈異事件連連發生唷！因為吳憐人很好又很聰明，像她這樣的乖孩子一定上天堂去了！哈哈……」我的笑聲似乎聽起來有些乾澀。

「而且跟在我身旁的鬼魂一定是個又調皮又愛搗蛋的壞小孩！明明知道我就是會害怕，還一直用各種方式來捉弄我！」我鼓起雙頰裝作生氣的樣子。

「哈哈哈、也是，妳剛醒來時看見我一直說：『我不是壞人！我不是壞人！』哈哈哈」符沉酒裝腔作勢地模仿著我的醜態。

「誰叫你、你你大白天的穿了個紫色大衣，還帶戴了個貝雷帽和又大又圓的墨鏡！任何人第一眼看就覺得你是個怪人吧？」我一手緊抱著枕頭一手指著符沉酒罵道。

「哈哈哈、所以我不是摘掉墨鏡了嗎？欸、不過說真的，妳沒想過請什麼師傅驅魔嗎？」符沉酒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有啊，不過想到這樣就會殺死那個鬼魂，我就覺得還是算了；畢竟那個鬼魂應該只是個孩子，而且祂除了嚇嚇我、找我麻煩，就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了；所以我大學畢業就到國外工作了。」

「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妳剛剛被嚇暈在門前耶？」

符沉酒歪頭斜嘴、一臉嘲諷地看著我。

「我、我才沒有被嚇暈在門前呢……」

「妳知道是我把你搬進來的吧？我搬妳搬得很辛苦耶！」符沉酒笑咪咪的，用誇張的肢體動作描述他搬我的樣子。

「我、我……我只是小睡一下而已，對，小睡一下！誰要你搬我進來了啊？」我嘟起嘴反擊他。

「睡在走廊？」浮沉酒挑起一邊眉毛，戲謔地質問我。

「不行嗎？」我從床上坐起，挺起胸膛、雙手叉腰，斜著頭瞪他。

「叫都叫不醒？」浮沉酒睜大了挑起眉毛的眼睛，湊近我的臉問我。

「我、我、沒辦法嘛！我就很累呀！」我雙手抱起胸，撇過頭迴避他銳利的視線。

「哎──」

我餘光瞄到符沉酒退了回去，便昂起頭露出了勝者的姿態。

「妳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如果不是剛好我來了，妳可能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符沉酒倏然拍了下床鋪，嚴厲地訓斥我。

「我、我……對不起嘛……」我低下頭。

「哎──這也不是妳的錯，是那個鬼魂老早設下了陷阱……」符沉酒講到一半就沒再講下去了。

突然他喬了個位子繼續問到「話說妳來國外工作是為了躲避那個鬼魂？那個鬼魂不會跟著你到國外嗎？」

「吼──講到這個！你知道當時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才騙過那個鬼魂嗎？」想到當時有趣的情形，我不禁笑了出來。

「你騙過了祂？……原來是這樣……」符沉酒看著地板一臉認真，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所以祂應該不知道妳會回來呀？祂是猜到了？感受到了？還是……不，這樣看來這個局根本……」符沉酒撫摸著下巴，低咕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欸欸沉酒！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突然回來嗎？」我拋出提問「搧」去一些空氣中的「酒味」。

「欸、欸──對齁，我應該不知道你突然回來的原因……」符沉酒尷尬地笑了笑，隨即裝作機器人似的語調呆板的問我「是、為、什、麼、呢？我、不、知、道、誒──」符沉酒眼珠轉向他左上的天花板。

「哼哼，是秘密唷！」我閉上眼、抬起頭神氣地說。

「耶──？」

「哈、哈！想知道的話求我呀！」

「沒關係沒關係，既然是祕密就算了吧。」

「蛤？這麼多新聞媒體肯定想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想知道？」我從床上彈起，睜大眼睛盯著他。

「耶？嘿、嘿嘿，我是誰呀？我可是符沉酒耶！」符沉酒先是尷尬地笑了笑，接著講到自己的名字時倒神氣了起來。

「對──齁──我都忘記你是怪、咖、藝術家、『符、沉、酒』了！」我翻了翻白眼。

「哈、哈哈哈，好久沒聽你這麼說了！哈哈哈！」符沉酒像個孩子一樣開懷地大笑。

「也是啊，幫你企劃的那個項目，你做完自己的部分後就人間蒸發了，說什麼想帶爸爸看看世界？你也真著急耶？還是請同事轉告給我……」我噘起嘴斜眼瞪著符沉酒，符沉酒搔著頭連連道歉。

「對不起啦、對不起啦……那時沒剩什麼時間了……」符沉酒聲音愈來愈小，眼神也逐漸黯淡。

「算、算了啦！才不想理你呢！」我雙手插著腰、撇過頭裝作生氣的樣子，但語氣實在強硬不起來了。

符沉酒地下頭苦笑了笑。

「你、你爸呢？他還好嗎？」我伸頭靠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他戒了賭博，但還是一樣戒不掉酒呢！哈、哈哈……」符沉酒猛然抬起頭衝著我笑。

不知為何，沉酒的笑聲有幾分乾澀；就像窗外的涼風迎面拂來，應是涼爽舒適；但不知為何，鼻腔中就是多了幾分濕氣；啊……似乎是……快下雨了。

「鈴鈴鈴──鈴鈴──」「喀嚓」「喂？您好，我是簡欣，請問您是……」

「妳好簡欣姑娘，我叫恒慧柔，叫我慧柔姊就可以了。我算是申董的貼身秘書……」

「喔喔！申董的秘書嗎？那、那個慧柔姊我、我真的很抱歉！我……」

「沒事的沒事的，簡欣姑娘妳不用著急，事情的經過我聽申董說過了；我打來這通電話是要為你帶來好消息的！」

「真、真的嗎？」

「呵呵、是的，申董知道了妳為了向他道歉，還特意跟著他回來故鄉，他十分感動；因此覺得能和這樣真誠的妳再次談一談生意的事情。」

「喔──真、真的嗎？謝、謝謝！真是太謝謝妳了慧柔姊！如果沒有妳這通電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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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慧柔姊的安慰後，我心中的大石滾滾而落，內心再次充滿了自信與活力；我握緊雙拳，在胸前奮力一震，在會議室前為自己加油打氣。

我深吸一口氣後，推開了厚重的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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