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複蘇之鬼遮眼 - 第二章-腎虛是身體過度勞累後……

　　當李延年退入黑幕後，早已等待多時的人們頓時圍了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陣嘰哩呱啦的熱烈討論，說的他翻白眼。

　　"阿一你真夠大膽的，剛上台就敢即興演出。還真是……嘖嘖！"

　　——你當我想啊！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你瞎說啥呢？小李子這是膽大心細！你看，這二胡拉的觀眾都拍手叫好呢！人家可比你聰明多了。"

　　"……"

　　李延年低頭瞥了眼手中的二胡，只見那歷經摧殘的弦線多了一道微小的口子，他默默把二胡藏到了背後。

　　等會兒悄悄地還回去……

　　"不過你唱得是真的好啊！開門紅！這下班長可得好好誇誇……"

　　忽然，那個說話的人不作聲了。還不等李延年反應，圍著他的人便像是受到驚嚇一樣作鳥獸散，這下，他也明白了原由。

　　"咕嚕！"

　　一位身材高大的布衫老人站在他的面前，因為蒼老而有些混濁的雙眼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盯的他心裡發慌。李延年不禁嚥了嚥口水，滿臉尬笑，在他的背後，抓著二胡的手不自覺地搓著手指。

　　這不怪他，一是老人看起來真的有些恐怖，二是老人在村裡的地位。

　　老人名張道山，是現任的村長兼戲班班長，時常帶著村裡人走遍各大城市四處演戲，頗有手段，因此村裡人大多管他叫"張爺"。

　　村裡的事不好說，但如果這個戲班的話，那幾乎可以算是這位"張爺"的一言堂。

　　"嘿嘿——！"

　　這麼尬了一會後，反應過來的李延年滿臉堆笑，整個人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個？張爺爺啊？"

　　"嗯。"

　　張爺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

　　見對方表情還算平靜，李延年小心翼翼的再踏出一步："你覺得我怎麼樣啊？"

　　"……"

　　不說話，張爺就這麼看著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弄得李延年整個人尷尬到都快腳趾頭扣地板，想要一了百了算了。

　　終於，就當他快想跪下認錯道歉時，對方終於有了動作。

　　"你唱得很好。"

　　"對不起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喔不是是連下次……嗯？！"

　　李延年反射動作就要抱頭蹲下的動作頓時僵住了，整個人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面前的老人。

　　他懷疑張爺是不是被掉包了？

　　"但你這次太冒失了。"像是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樣，張爺自顧自地說著："所謂’演員’，就是在台上以完美的姿態面對觀眾，我希望你能吸取這次的經驗，不要再犯相同的錯了。"

　　隨一句句話音落下，李延年的表情越發呆滯，到最後，整個人只是癡傻地望著對方。

　　"……我想說的就這樣。等一下會有政府官員來宣導，你好好整理儀表，莫要讓人笑話。"

　　說完，老人便拍著腰緩緩離開，只留下還原地傻站的李延年，好一會，直到被周圍的人拍了一下後他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跑去卸妝，但那步伐雀躍的像是要飛起來一樣。

　　"嗯哼～哼哼哼——！"

　　"……"

　　"啦啦啦——！"

　　"……"

　　"啊——！"

　　"我說停停！"一旁才把妝卸了一半，整張臉還一半白，就像是陰陽臉一樣的同村頭痛的喝住了越唱越有興致的李延年："我說小李子你幹啥這麼高興啊？"

　　福生戲班不怎麼富裕，所有演員卸妝都是用同個房間的。

　　"嘿嘿——！筱漸漸——！"

　　聞言，李延年放下手中正要抹臉上的卸妝水，也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她咯咯笑，笑的她心裡發慌，笑的同村忍不住一巴掌往他腦袋搧下去。

　　"作妖呢你！"

　　李延年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一臉委屈道："我這不高興嗎？"

　　"你可省省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同村——筱漸改一邊處理著自己那另一半妝，一邊說道："看給你高興的，說說你碰上啥好事唄？"

　　"嘿嘿！"李延年又笑了起來，立刻被一旁筱漸改賞了個白眼，他也不惱，而是神神秘秘的湊了過去，小聲道："張爺誇我了！"

　　"可把你吹的吧！張爺誇……咦？"

　　不得不說不愧是打小一起玩的同村小夥伴，連傻住的神色都是一般無二，但這位同村明顯更沉穩些，要不然也不會在台上幫李延年救場了。她只是愣了愣，沒有驚的大叫出來，而是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臥槽！小李子你牛逼啊！居然能讓那張老頭誇你！"

　　越想越有可能，眼神越來越亮，筱漸改頓時很不形象的一拍大腿，看向李延年的眼神那叫一個酸，但也有明顯為他感到高興。

　　畢竟為了幫李延年救場，她的嗓子到現在還在疼呢！

　　"嘿嘿！"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李延年抓起沾了卸裝水的棉花就是往臉上一抹，一團棉花瞬間裹滿一層粉衣，他重新拿起一個，反覆下來，隨著桌上多出五六個粉團子後，他那一張臉才總算是重見天日。

　　一雙丹鳳眼，眉尾如燕，眼睛黑如石炭，眼瞳渾圓如珠，一張瓜子臉圓潤的沒有半分菱角，雙頰泛紅，嘴唇單薄紅潤，兩旁嘴角很自然地上翹。整個人看上去就是古怪靈精，讓人不經聯想起狐狸一類。

　　這張雌雄莫辨，甚至有些女性化的臉不僅受村裡老人家喜愛，更是適合演戲，幾乎能完美駕馭各種妝容，而其他沒法駕馭的完全是因為李延年長的太矮了。一米六五的身高，就算上了妝也演不出那種氣勢。

　　"你長得這麼好看幹嘛？"

　　一旁的筱漸改酸出了聲，連妝都顧不得卸了。整個人撲上去，抓著那還有點嬰兒肥的臉蛋就是一頓揉捏。

　　"沒辦法嘛～！"也不惱，任由對方玩弄，李延年"嘿嘿"笑道："老天賞臉，要我吃這一行飯，我可沒法子不給臉嘞！"

　　"吹！你就硬吹！"

　　又捏了一會，筱漸改這才戀戀不捨的放手，然後想起等下還有事，連忙加快動作。她可不是李延年那表面上妖媚，拉了褲子還有根棒子，演戲的妝卸完了她還得接著上平日裡的妝呢！不然素顏跟李延站一塊還有可能會被當變態女裝的，村裡人她還沒有關係，但要在外人面前……

　　不好意思，她要臉。

　　"你這貨肯定是個雙性人！"

　　惡狠狠地抓粉撲，筱漸改往臉上就是用力一拍。

　　聳了聳肩，沒有把對方的話當一回事，李延年看對方還要一點時間，便先一步告辭，跟早些打點好的人一起集合去了。

　　還是那句話，福生戲班並不富裕，用來接待政府官員的地方沒有離多遠，走幾步就到了。而用來接待的地方也就一臨時搭起的棚子，搬幾張椅子和桌子就可以拿來用了。

　　當李延年到時，整個戲班已經有一半人在場了。班長張爺和老一輩的人坐在前排昏昏，而後排閒不住的年經人則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看來大家都等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他和一起來的人隨便挑了個位置坐下，然後便是無聊的等啊等。

　　——不得不說，這官員是真的大牌……

　　不敢說出來，李延年忍不住打了哈欠，這時已經畫好妝的筱漸改也氣喘呼呼地衝了進來，那上下起伏的豐滿惹的村裡的其他年輕小夥是一陣視線飄忽，被狠狠瞪了眼後，才悻悻然然的收回視線。

　　畢竟都是同村人互相都認識，這樣直勾勾的看難免會被鄙夷，要真成了色狼的話，那可就是社死了。

　　"你這是等了多久啊？"

　　看著李延年骨頭都要化掉的架式，她不置可否。

　　聞言，李延年則是沒好氣的賞了對方一個白眼。

　　就當兩人當場掐起架來時，那位在場眾人苦等的政府官員終於來了。

　　"哇底嘛雅！"被抓著一邊臉蛋的李延年有些口吃不清，但他眼神是震驚的："他哲！哲使——"

　　"謀有銼！"一樣口吃不清的筱漸改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塔這矢——"

　　"面色蒼白！"

　　"眼神疲憊！"

　　兩人相視，心領神會，同時說出口："腎虛！"

　　快要睡著的張爺和眾老人們：……

　　其餘年輕人們：……噗！

　　政府官員：……ＭＭ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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