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別太好心【咒迴】 - 畫作二

埼玉眼神一動，似乎看到了什麽，陷入沉默。

「這是什麽？怎麽有種游戲背景圖的感覺？」虎杖悠仁端詳畫面，「這應該不是一副普通的畫吧！我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別説是你，我也這麽覺得。」釘崎野薔薇看出些詭異之處，「這人物穿著和這個建築也不太相襯啊！」

畫裏的人一身勁裝，如果真的掛畫，難道不應該是穿著禮服那樣的油畫嗎？

這裏面怎麽看都是很現代風格的都市。

「難道説這是什麽歷史嗎？」伏黑惠猜測道，但是爲什麽將畫放置在一扇門都沒有的房間裏呢？

不過這畫真的很大，大到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頓時四人愣住看著面前的場景，不是身臨其境，而是切實的進入了畫中的世界。

擡頭能看見面前的城市似乎被泛著淡淡金色的結界包圍，他們站在一群人的身後，看著他們的背影。

「這是……」虎杖張口卻不知道該説什麽，即使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他也能感受到那股義無反顧的悲壯。

他們看著人們一個個進入被結界籠罩的城市裏，然後接連倒下。他們站在原地，不得動彈，風吹過他們揚起衣角，就像吹過岩石的窟窿，發出巨大聲響，掩蓋了所有聲音。

發生什麽事？爲什麽他們要一個個走進那致命的結界裏，走了幾步就人事不知？

明明知道危險，怎麽還要進去。

突然一抹耀眼的金色闖入眼簾，釘崎野薔薇顫抖著手指向那個熟悉的人影。

「喂，那個……」

金髮少女背對著他們，看不清模樣，但看過那麽多次那人的背影，怎麽可能認不出。她穿著眼熟的白色長裙，手持權杖，按著耳羽間的通訊器低聲説了什麽，然後扯掉。

小小的機器掉落在地面上，他們似乎能聼到咔噠一聲，少年們惶然的伸手想要阻止她前行。

少女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要走幾步才會倒下呢？就看著她跑著離開了他們的視綫。

「沒……沒事就好。」

然而畫面一變，他們看見少女拄著權杖站在一個廣場前，渾身是血。周圍有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正在激烈的戰鬥著。

最後少女仰望天光，他們似乎聽到少女小小聲的笑了出來，遂擡頭望去。

籠罩在頭頂的金色結界被一道耀眼的火光擊碎，那是如同末世降臨的光芒，擊中地面的所有人，然後就在將所有東西燃燒殆盡之時，寒冬突然降臨，凝結成紅色的冰，將所有生命和火焰完全冰封進去。

冰爲什麽是紅色的，他們不知道。

只是少女的身影迸裂的血色侵染了他們的視界，然後又看著她的身影被廢墟掩埋。

少年們嘴唇顫抖著，即使面前發現如此大的災難，他們依然毫髮無傷。

埼玉嘆了口氣，默默的看著。

一個白色頭髮的男人站在手持火色的大劍立於堅冰之上，面前的十字架挂著一個模樣奇怪的人形，他低頭似乎在悼念著什麽。

不久後一個粉色頭髮的少女帶著一群人踏進這裏，她滿眼悲傷的走向一個灰藍色頭髮的少女跟前抱起她，然後環顧四周，最後無言的垂下頭。

她在找金髮的少女，毫無由來的少年們感覺到了。

粉髮少女站到白髮男人面前：「凱文……你該怎麽向她們交代？這絕不是她們想看到的結局。」

「她們會理解我的。」

「正如我曾説過的那樣，我們別無選擇。」冰晶再次在男人脚下蔓延，他帶來的寒冬似乎變得更冷了。

「不要再説了！」釘崎野薔薇指著少女倒下的地方朝他們大吼，「把她挖出來，救她！」

「沒用的。」埼玉終於開口説話，「這是過去。」

三人臉色蒼白的轉頭看向埼玉。

「這是……露娜的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粉色少女抱著人離去，白髮男人依然站在原地。

他擊敗了敵人，卻沒有人會爲此歡呼。

因爲這是一場勝利，也是一場慘劇。

忽然他好像意識到什麽，舉起那柄火色的大劍，一下一下的挖掘起來。

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下，他看著挖掘出來的人，問道：「還能站起來嗎，千劫？」

「滾！」

確認了這個人還活著，就把他交給了救援隊，然後他站在少女倒下的地方又一次挖掘起來。

直到那個氣息微弱，似乎流盡身上血液的少女被挖出來。

「露娜……」

眨眨眼的瞬間，他們又站在一片漆黑的室内，釘崎再次打開手機電筒，畫作已然發生改變，白髮男人站在滿身是血的少女旁邊，拄著大劍，呼喊她名字。

直到這時他們才忽地鬆了口氣，自詡見過不少大場面，醜到令人作嘔的咒靈，此時居然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微微喘氣。

那令人絕望窒息的氛圍久久在心中徘徊。

「埼玉早就知道了吧！看你這麽淡定。」伏黑惠擡頭。男人摸摸假髮搖頭：「我不知道，畢竟她也不會所有事情都會跟我講，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

「那個到底是什麽，一個人類能這麽恐怖的嗎？」虎杖悠仁説道。

「這還是精彩畫面。」突然他臉上出現一直眼睛和一張嘴，「我都想要跟他打一架了。」

兩面宿儺！

虎杖悠仁飛快的往臉上就是一巴掌。

埼玉「哇」了一聲：「虎杖，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嗯，就是發生了很多事。」他現在沒有什麽心情解釋。

説到底，爲什麽這裏會有露娜的往事？

……

「這副畫……是那個爆炸頭嗎？」

另一邊，「露娜」一組也進入了某幅畫作，那是走廊拐角處看到的畫，準確來説，他們還未拐角筆直的看見了占據了整面墻的顯眼畫作。

畫中的一個還有頭髮的眼熟男人正朝某個方向跑去。

然後他們就進入了畫中。

隨著男人的步伐，他們面前的景象也在不斷變換，最終來到一個空地。

他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熟悉的自己。

「那個……」兩個男人看向少女，少女有點發愣的看向場景中出現的自己。

巨大的怪人屍體砰然倒下，站在怪人面前的少女站在原地，雪白的裙子被鮮紅的血液浸染。那是她自己的血，怪人的血是骯髒的灰藍色。

埼玉站定，直直的看向她。

無論是誰在這一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面前之人那令人膽戰的殺氣和戰意，不會有人懷疑面前的人不是一個經受千錘百煉的戰士。

她是絕對的强者。

可是她的眼神又很迷茫，像找不到家的小孩子，茫然無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讓人不禁產生奇異的警惕和憐惜。這是他們不曾見過的露娜。

而現在站在他們身邊的「露娜」也是未曾見過的模樣。

她遲鈍的看向來者，周身的氛圍突然柔和：「沒事嗎？」

這時的她又像安撫人心的天使，讓人不自覺放下戒備。

「沒事。你沒事吧？」埼玉反問她。

露娜愣了愣，笑道：「我沒事。」

「……」兩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對望了幾眼。

「還有什麽事嗎？」她微微傾斜頭部，不解對方爲什麽還沒有離去。

猶疑了一會，埼玉問道：「你在哭嗎？」

「什麽？」

這種毫無情商的話讓他瞬間感受到不妥，連忙補充道：「不，就是感覺上，好像在哭，雖然臉上沒有在哭……啊！」

露娜原本還是笑著的，可是漸漸的，心裏似乎已經壓抑不住某種情感，眉頭越皺越緊，嘴角顫抖著被壓平。

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似乎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很丟臉，擡起一隻手遮住自己的臉。

「那個……」埼玉手足無措的在自己口袋翻了翻，沒翻出什麽。最後乾巴巴的説道：「要我借個肩膀給你嗎？」

「我……很努力！」

「啊？是！」

「無論是什麽困難都努力越過去了，再怎麽艱難的戰鬥我都堅持下去了。」她混合著泣聲，「我……不用再戰鬥了嗎？所有都結束嗎？」

「我又……變成了一個人嗎？」她哭的並不大聲，卻顯得悲痛欲絕。

埼玉什麽也做不了，只是站在原地聽著她説話。

衆人竊見了少女心中那巨大的悲傷，可是那股悲傷依然被壓制在體内，得不到完整的釋放。

他們均啞然無言。

露娜哭得不久，她知道自己失態，正在快速調整情緒。

她茫然的擡頭看著眼前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仿佛又回到最初的狀態。

「失禮了。」她擡脚就想走。

「那個，如果戰鬥結束，要不要吃點什麽東西獎勵一下自己？」埼玉抽搐著嘴角朝她提議道，「我請。」

他在挽留她。

「獎勵？」似乎沒想過對方突然提出這樣的邀請和問題，她陷入了沉思。

「有什麽想吃的嗎？」

良久，她猶豫的竪起一根手指。

「一個布丁，可以嗎？」

作者有話説：

瞭解是戀愛的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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