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別太好心【咒迴】 - 畫作一

莊園外的雷聲雨聲不斷，奇怪的霧氣將建築和地面遮掩的若隱若現，什麽都看不出來。

衆人商量過後決定分組行動。

金髮少女穿著寬大的黑色外套走在前頭，漂亮的金色髮絲在地板上拖拉，在後頭跟著的夏油傑看不過眼，叫停了她。

「露娜，你先停一停。」

少女停下脚步轉頭，見黑髮青年靠近，連忙往前走兩步。

夏油傑停下動作，指了指她的頭髮：「我幫你扎起來吧！行動也會方便很多，不是嗎？」

她想了想，走到他面前轉身：「謝謝。」

「不用謝。」夏油傑撩起她細軟的頭髮，慢悠悠的編起辮子。他注意到「露娜」似乎很不習慣被人觸碰，十分僵硬的站在他身前，「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不會吃掉你。」

「哇，傑，你什麽時候變成糟糕的大人了？」一旁看著他們互動的五條悟打諢，對著夏油傑痛心疾首。

可惜他的摯友不想理會他的廢話，乾净利索替「露娜」扎好辮子，原本拖地的髮絲，長度縮短到小腿處。

她滿意的晃了晃頭，轉頭又一聲道謝，模樣看上去沒有之前那樣冰冷，甚至有些乖巧。

直叫人想要摸摸她的頭說「好乖好乖」。

夏油傑端著溫和的笑容再次説了「不用謝」。

然後他們三人再次回到剛剛的沉默。

少女繼續走在前頭，查看走廊上的東西。

「露娜，你不害怕嗎？」五條悟問道，很少有遇到危險，或者查探未知地方的時候有人走在他前頭。

因爲向來都是他給人安全感，而不是別人給他安全感。這讓他感覺有點新鮮。

這樣一看，他認識的露娜也是經常站在前頭保護他人。

經常看著誰的背影這件事也好像是第一次呢！

「不害怕。還有我們不熟，不要叫我名字。」她頭也不回，斬釘截鐵的説道。

「但我們和你是朋友欸，不叫你的名字那要叫什麽？」

好像有點問倒她了，少女默不作聲，五條悟在身後煩著她。

「到底叫什麽？月醬？啊這個是你做女僕時候的藝名哦！對了，叫你月醬怎麽樣，啊，還是露醬會不會更好一點……」

良久，就連五條悟覺得自己得不到回覆的時候，「露娜」開口説道：「隨你們喜歡好了。」

「好，就叫露醬吧！」五條悟立刻回答。

「我就繼續叫露娜好了。」夏油傑説道。

脚步聲回蕩在整個空間，沒過一會白髮青年詢問：「爲什麽露醬會出現在這裏？」

就算知道，以她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泄露任何信息的：「不知道。」

「這樣啊！」然後他和夏油傑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了「露娜」的臉頰一下。

然後就和炸了毛的貓一樣，一跳三尺高，少女捂住自己的臉瞪大眼睛迅速和他們拉開距離。

像是野貓十分警惕的對著人類哈氣，不過她的殺氣更爲明顯一點。

「你們做什麽？攻擊嗎？」

「只是戳一下而已！」五條悟語氣十分無辜，「這是表示友好的動作而已。」

「……是嗎？」少女收回攻擊架勢，許久沒有接觸社會，不知道還有這樣的打招呼方式。

「請不要隨意觸碰我。」她恢復之前冰冰冷冷的狀態，就好像剛才緩和的態度從沒出現。

……

另一邊，二年級組和傑諾斯一起行動，他們查看走廊的另一端，剛剛和一年級在走廊分岔位分別。

「沒有什麽發現。」真希説道，整條走廊破破爛爛的但除了窗簾和地毯就什麽都沒有了，一眼望過去，一片空白。

她摸了摸墻壁，皺著眉説道：「這裏走廊那麽長，這裏怎麽一個房間門都沒有？」

傑諾斯敲了敲墻壁，能聽出裏面是有另一個空間的，他示意三人退後，然後開炮炸了墻壁。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傑諾斯看向二年級，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腌魚子。」狗卷棘十分捧場的拍拍手。

四人走進房間，裏面一片黑暗，傑諾斯控制亮度，兩眼放出燈光。

真希真的沒話説，她覺得好便利，就是不能直視傑諾斯。

房間裏空蕩蕩，什麽都沒有看到，直到傑諾斯的燈光照到了一面墻壁。

「有一幅畫。」他説道。

四人站在一幅占據整個墻面的巨大畫作面前，仔細看著。

畫裏面是一個小女孩牽著母親的手，另一隻手拽著紅色氣球，她們在熱鬧的街道上行走著。

「什麽意思？」真希來回看了幾遍，這副畫就是表達著溫馨快樂的時光。

畫面真實到似乎都能聼見聲響。

四人臉色一變，不知何時他們就身處在街道上，周圍人來人往，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插肩而過的觸覺。

只是那些行人撞到他們後奇怪的望了望周圍，似乎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非常真實，也非常詭異。

「你們看。」乙骨憂太伸手指向對面街道的母女，女孩手裏拿著紅色氣球和母親在一起時的歡聲笑語清晰的展現在他們面前。

「腌高菜。」，狗卷棘拉下衣領，大聲叫道：「躲開！」

只是一個眨眼的時間，溫情的畫面瞬間變成了火海煉獄，無數的怪物傾巢而出，建築碎裂成斷壁殘垣，人們驚慌失措的逃跑，尖叫聲此起彼伏，生命變得毫無價值，被屠戮收割。

四人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畫面，脚步動也動不了。

「那是……什麽？」乙骨憂太握緊刀柄，看著那些怪物，卻怎麽也出不了鞘。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白粉色的怪物在街道橫行，將看到的人類毫不留情的撕裂刺穿。

這是一場何等慘烈的屠戮。

人類對此沒有一絲半點的辦法，脆弱無比。

啊——怎麽會這麽脆弱。

傑諾斯擡手搭在乙骨肩上，沉聲説道：「這恐怕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他們不能動的原因，大概是這個空間不允許他們更改事實。

「那，我們什麽也做不了。」真希握緊腰間的咒具，警惕著隨時出現的攻擊。

突然狗卷棘指向某個方向：「海帶！」

衆人往那個方向看去，一個小女孩搖搖晃晃的從母親身下爬出來，她茫然的環顧四周，下意識依靠自己最熟悉的人。

「媽媽，媽媽，我好害怕。」四五歲的小女孩推了推倒在地上的母親，鮮血侵染了地面，她坐在地面，不停的叫喚。

最後似乎意識到什麽，動作變得輕柔，小女孩哽咽著：「媽媽，不要睡懶覺，要早睡早起，小月亮會等著你起床的。」

現場的人安靜的看著她，他們當然知道女孩的母親爲了保護她死去了。

再過了一會，原本小聲哭泣的女孩越哭越大聲，在這片變得安靜的區域裏，她的哭聲回蕩在空中，顯得格外的悲傷。

四五歲的小女孩，懂得什麽是死亡嗎？她或許在此刻模模糊糊的意識到，只是不想接受最愛的人永遠離開自己身邊而已。

「她不能再哭了。」真希咬著牙，用力的拔著腿，想要往前走，就是紋絲不動。

「離開！」狗卷棘再次發出咒言，也是沒有用處，咒力沒有被消耗，也就代表，他根本沒有使用出咒術。

他們的努力是徒勞的，女孩的哭聲還是引來了怪物。

高大可怖的怪物站在嬌小的女孩面前，高舉尖銳的利爪，毫不猶豫的往下一揮。

「腌高菜！」

不知什麽時候，他們回到了原先的位置，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畫作。

原本溫馨的場面變成了他們所見的最後一幕。

怪物的利爪在停在小女孩的頭上，小女孩背對著他們低垂著頭，難掩自己的悲傷。

「那個孩子，最後怎麽樣了？」乙骨鬆開刀柄詢問同伴。

他們閉嘴不言，心裏清楚那個孩子大概率是死了吧！

從這幅畫裏，他們看出了人類面對怪物是是何等無力和脆弱。

那究竟是什麽怪物，看上去也不像是咒靈。

爲什麽要讓他們看到這個場面？

現在的他們一無所知。

……

聽到轟隆爆炸的聲音，一年級回過頭。

「是傑諾斯。」埼玉還頂著假髮，大約知道那是傑諾斯的攻擊時發出的聲音。

「乙骨前輩他們沒事吧？」釘崎隨口一問。

她顯然是不覺得二年級那邊一個特級和一個S級英雄會出什麽事情。

「我們要不要返回去找他們？」虎杖抓了抓腦袋。

「我想……」伏黑話還沒説完，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吸引了他們注意。

一年級看見埼玉一副平日裏的發呆目光的看著他們：「欸，你們要回去找他們嗎？」

「……不，我們進去看看吧！」伏黑搖頭説道，「前輩他們不會有問題的。」

四人走進漆黑的房間裏，四面無窗。

「你們誰有電筒？」埼玉問道。

「我們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啊！」伏黑扶額道，然後一束光打了出來。

他對上粉毛同窗無辜的眼睛：「……」

虎杖拿著手機打開電筒，見伏黑直直望過來的眼神，反問道：「有什麽不對的嗎？」

「沒有。」伏黑惠面無表情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電筒，查看房間。

埼玉贊嘆道：「你們手機好方便哦！」

「對比傑諾斯來説，還是小意思……喂，這裏有東西。」釘崎忽然照到了什麽東西，連忙呼喚隊友過來，「是畫嗎？」

畫裏的畫面極爲宏大，遠處是一個廢墟般的城市，似乎有什麽遮罩在城市上空。近處有一堆人拿著武器，整裝待發。

作者有話説：

互相瞭解的時刻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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