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青春 - 第十八章疲勞

「今天的氣溫是三十三度。」霞向千穗理和零道。

「所以？」零摸了摸頭道。

「你還在穿毛衣及手套！」

「你不熱的嗎？」

「哈哈……」

「零……你在留汗呢……」千穗理看著他額頭上的汗水。

「沒事！我不熱……」他笑著回道。

他低頭看了看義肢。

「你不用刻意隱藏義肢啊！」千穗理看穿了其原因。

「別害怕！你的義肢很帥呢！」霞同意道。

「是……是嗎……」

「不了……我已經太出眾了……」

「要是他們看見我的義肢，我又成為同學的焦點……」他摸著義肢道。

「又惹人妒忌的……」

「哎呀！才不會呢！」霞反駁道。

「這是你的特別之處！」

「你右眼的疤痕也是！」千穗理指著他的疤痕。

零摸了摸眼上的疤痕。

「嗚啊──」霞打了一個呵欠。

「你的樣子好累……」千穗理苦笑道。

「當然了！」

「最近有很多補課呢！」

「我已經沒有時間逛街……」她失落道。

「霞……下星期四便考試了。」零提醒道。

「你還在想逛街……」

「唔！我最討厭溫習了！」她鼓起了臉。

「沒有人會喜歡溫習和考試的……」千穗理同意道。

「不！零會！」她指著零。

「才不是！」

「哇！你的黑眼圈很深！」

「真的是啊……」千穗理點頭道。

「你又熬夜了？」

「對啊……」他微微點頭。

「已經是這個星期的第四次！」霞回想道。

「你的身體還可以嗎？」千穗理擔憂道。

「沒事！我今天狀態不錯！」

「又在說謊了……」千穗理看見他的腳在震動。

「對了，凜平時不是和你一起上學的嗎？」霞問道。

「今天不見她的？」

「你不記得今天是校服檢查日嗎？」零提醒道。

「凜要早早回校準備。」

「啊！是今天嗎？」

「唉……現在我的腦內全是知識……」她捂著頭道。

他們走到了校門。

「我的校服應該沒問題吧……」千穗理緊張道。

「放心！他們沒有叫你的名字！」霞笑道。

「霞！」凜拉著她的手。

「凜！有、有甚麼事嗎？」

凜指著霞的襪子。

「襪子的顏色一黑一白的……」

「哈哈……我都沒有注意到呢！」霞尷尬道。

「你跟我來風紀室。」凜拉著她的手。

「哎呀……放過我吧……」

「就這一次！」她哀求道。

凜沒有理會霞。

「我們走吧……」零苦笑道。

兩人走進了學校。

「千穗理，你父母最近如何？」他問道。

「他們現在互不睬理對方……」

「不過耳根清靜了不少！」她開玩笑道。

「哼……」他笑了笑。

「零。」一名老師叫著了他。

「坪、坪田老師！有甚麼事嗎？」老師走向了零。

「上一次測驗考得很好，不愧是學年第一的資優生。」他遞過了試卷。

「你過獎了。」

「不過，我給你一個小小的勸告。」他收起笑容。

坪田老師看著了千穗理。

「我聽到其他同學說你好像有女朋友，我希望這只是謠言。」他嚴肅道。

「這可會毀了你的前途的！」

「我根本沒有女朋友。」

「那就最好了。」老師笑道。

「我先──」

「還有一件事。」他叫停了零。

「我留意到你最近經常和凪那傢伙在一起。」

「那傢伙只是個成績差、沒用的不良少年。」他奚落了凪一番。

「你千萬不要和他走太近。」他叮囑道。

零沒有說話。

「繼續保持水準啊！」老師說完便走了。

零用力握緊了試卷，試卷中間穿了一個大洞。

「資優生嗎……」

「一群功利的大人……」他把試卷撕碎。

「我不准你們這麼說凪！」

「零……」她看著被撕碎的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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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千穗理看著數學題發呆。

「哇！這麼勤奮！真難得！」一華笑道。

「閉嘴！我才不想溫習數學！」

「誰說討厭數學！」阿一教練用書敲了她的頭。

「好痛……別這麼用力！」

「想去補課班嗎？」他叉腰道。

「不……」她低下頭。

「你今天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今早的事……」

「今早的事？」他問道。

「零……」她呢喃道。

千穗理把早上的事告訴給兩人。

「是嗎……」阿一教練皺眉道。

「零看起來越來越累……」

一華微微點頭。

「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但考試和比賽將至……」他明白道。

「但休息也很重要！」千穗理反駁道。

「我知道……冷靜……」

「我會勸他多休息的……」阿一教練認真道。

「一定要啊！」

「行了……好煩……」他捂著耳朵道。

「千穗理。」一華拉了拉她的手。

「一華？」

「你越來越關注零呢……」她笑道。

「我、我才—」

阿一教練的嘴角上揚。

「你、你這表情是甚麼意思……」

「哈哈—」他笑道。

「有甚麼好笑？」她鼓起了臉。

一華也在笑。

「唔……」千穗理露出無奈的表情。

「千穗理！」零此時站在課室外。

「零？」

「一華，我們走吧。」

「當然。」她微微一笑。

兩人走出了教室。

「他們怎麼了？」

「沒事……」她無奈道。

「千穗理，你今天有空嗎？」

「啊……為甚麼他會這樣問？」她的臉紅透了。

「難道是……約會！」她捂著了臉。

「千穗理？千穗理！」

「啊！啊……有、有空！」她被拉回到現實。

「我聽聞學校附近的咖啡店的甜品很好吃。」

「今天我們要一起去嗎？」他問道。

「是那間叫『甜心甜點』的咖啡店嗎？」千穗理摸頭道。

「對啊！」

「那間店的甜品真的很好吃！」她叫道。

「我們一起去吧！」

「可以一邊吃甜點一邊溫習！」

「那個……我想問凪真的是不良少年嗎？」

「凪其實以前是個不良少年……」零苦笑道。

「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已經改過自新。」

「原來如此！真有趣！」千穗理的眼睛閃閃發光。

「說多一點！」

「這……我可不能說兄弟之間的秘密的！」他拒絕道。

「唔……那好吧……」她低下頭。

「別傷心！我幫你溫習吧。」

「我們一起溫習！」他向千穗理打氣。

「好啊！」她同意道。

「但是！不要情侶套餐！」他提出要求。

「但是情侶套餐比較便宜！」她反駁道。

「千穗理……」

「老師現在已經懷疑我有女朋友……」他小聲道。

「放心！沒—」

「情侶套餐？零，我沒有聽錯嗎？」一名女老師打斷了她的話。

「老、老師！我—」

「我已經聽到了所有內容。」她嚴厲道。

「零，你在拍拖。」

「不是！我—」

「現在的你是要努力讀書，考進名牌大學，而不是談戀愛！」女老師罵了零一番。

零默默低下頭。

「零……對不起……」千穗理內疚道。

「我會把此事告訴你的父母。」她嚴厲道。

「老師，其—」

「我驚告你！不要耽誤零的前途！」她瞪著千穗理。

「老師！你不要罵千穗理！是我、我的問題！」他一人承擔錯誤。

「零！」千穗理叫道。

「你知錯就好了。我可沒時間管這些事。」

她隨後把一疊厚厚的講義交給了他。

「你現在把這些講義派給同學。」

「還有，放學後留下來教其他同學功課。」

「知道了嗎？」她以強硬的語氣問道。

「是……知道了……」他小聲道。

女老師便走了。

「零，是我害你被罵……」

「真的很對不起……」她立刻道歉。

「不！不是千穗理的錯！」他努力裝出一個笑容。

「我、我先走了。」

他連忙跑走了。

「這種時候還在裝笑……」她內疚道。

「零跑那個方向是通往男洗手間的……」

「零……你很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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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華，你可以幫我買午餐嗎？」千穗理在電話問道。

「今天是劍道社午餐聚會，你要趕緊來！」

「我們在等你呢！」

「知道了！」

「還有，零還未到，你能找找他嗎？」一華問道。

「可以！」

千穗理掛斷了電話。

她走到了零的教室，偷看了一眼教室。

「沒有人……」

「他們已經下課了。」她觀察了教室。

「零到底在哪裡……」

「零，老師有件事想跟你說。」忽然從後傳來一把聲音。

「啊！」她立刻躲在教室內。

「零，你今天放學後應該有空吧？」他問道。

「不，我要練習劍道。」

「老師們為你準備了精英補課。」他把一疊講義交給了零。

「我幫你向劍道社請假。」

「但比賽將至，怎樣可—」

「考試重要，還是比賽重要？」

「可是—」

「我相信你知道哪個比較重要，對吧？」他打斷道。

「不努力的話，怎去考上名牌大學？」

「你在這間學校是學年第一，不代表你比其他名校生強。」

「唔……」零低下了頭。

老師拍了他的肩膀。

「你日後會感謝現在奮鬥的自己。」

零仍然保持沉默。

「加油啦。」老師留下一句打氣話語便走了。

零站在原地，沒有走動。

「零……」千穗理小聲道。

她注意到她身旁桌子上的深藍色筆袋。

「那是他的筆袋，這是他的座位。」

「唔？筆記本下是……」她拿起了筆記本。

筆記本下是一張被弄皺的紙。

「痛苦……」她讀出紙上的字。

「千穗理？」零走進了教室。

「零！我們在找你呢！」她收起了紙張。

「我……我現在就、就來。」他緩緩放下講義。

「你臉色很差……」

「你真的沒事……」

「沒事，我—」

啪！

零忽然暈倒在地上。

「啊！零！」她衝上前扶起他。

「零！零—」

她不斷叫零的名字，但零沒有任何反應。

「糟糕……怎麼辦……」

「現在所有人都在食堂……沒有人能幫助……」她扶零坐在椅子上。

「對了！打電話給一華！」

「一定要聽電話……」她心急如焚道。

一華沒有接聽電話。

「該死！偏偏在這種時候才不接電話！」

「要打電話給阿一教練！」她再次撥通電話。

「他一定會接聽的！」

怎料，阿一教練沒有接聽。

「唔……在開甚麼玩笑……」她拍了桌子一下。

「算了！給他們發個短訊！」

「『零在課室暈倒了，救救我們！』。」

「你們快來啊……」她求道。

「怎麼辦……零的臉色越來越差……」

「要、要帶他去醫務室才行！」

「但我根本背不起他……」她無奈道。

「算了！都要做的呢！」她用雙手半背著零。

千穗理慢慢拉著他走出教室。

「唔……好重！」她喘氣道。

「好、好累……」

「我不能就這麼放他在地上……」千穗理的氣力有限。

「啊！」千穗理被零壓在地上。

「好重！救救我……」

「不能被其他人看見……」她臉紅道。

「有人嗎……」她已經沒有氣力了。

「千穗理！」凪揮手叫道。

「找到他們了！」阿一教練指著他們道。

「哥哥！」

真劍佑和阿一教練立刻扶起零。

「千穗理，你沒事嗎？」霞問道。

「零他……」千穗理看著仍在昏迷的零。

「哇！他的額頭很熱！」琥珀摸了他的額頭。

「要立刻帶他去醫務室！」楓叫道。

「真劍佑！」阿一教練叫道。

「是！」

兩人合力扶起了零。

「你們先通知醫務室的護士！」他指示道。

「是！」眾人跑去醫務室。

護士把濕毛巾放在零的額頭上。

「護士，我哥哥怎麼了？」凜問道。

「宇都宮同學是因為過度疲勞而暈倒。」她解釋道。

她隨後用手摸了他的肩膀。

「除了額頭外，身子也很熱。」

「他發燒了，也有中暑的徵狀。」她看了看零。

「吾妻老師已經脫下了他的毛衣和手套。」

「他會沒事嗎？」千穗理擔心道。

「放心，他現在需要足夠的休息。」

「宇都宮同學最近應該很大壓力吧。」

「老師們好像為他安排很多補課班。」

「他每天都很晚才離開學校。」

「怪不得哥哥這麼晚才回家……」凜凝重道。

「又不告訴我……」

凜坐在床邊，摸著他的手。

「哥哥……」她小聲呢喃道。

「零……」凪凝重道。

眾人露出擔憂的表情。

「我知道你們很擔心零。」阿一教練理解眾人的心情。

他深呼吸了一下。

「零現在需要休息，我們只能等待……」

「吾妻老師說得沒錯，你們先去上課吧。」護士同意道。

「我們照顧宇都宮同學的。」

眾人走出醫務室。

「零這傢伙真是的……」凪小聲道。

「他為了比賽和考試，累壞了身子。」楓失落道。

「你、你沒事嗎……

「凜……」由輝問道。

「唔……」凜低下頭。

「他為了劍道社付出了很多。」霞回想道。

「為了我們的不同練習需要，設計了很多特訓……」琥珀同意道。

「我們都沒有留意到他的身體狀況……」真劍佑慚愧道。

「我曾勸哥哥休息，由我負責設計練習內容……」凜握緊拳頭。

「但是……他拒絕……」

「他說這是……館長的……責任……」她的聲音在抖動。

「都怪我沒有好好說服他……」

「這、這不、不是你、你的錯！」

千穗理拍了她的背部。

「阿一教練叫我們先回去上課。」一華向眾人道。

「他叫我們不要緊張。」

「好吧……」

所有人都回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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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還未醒呢……」千穗理失望道。

「都已經放學了……」一華搖頭道。

「放過他吧，他經常熬夜溫習。」霞摸了他的義肢。

「零已經睡了三個小時……」琥珀苦笑道。

「他一定很累了……」真劍佑微微點頭。

「凜心、心不在焉的……」由輝回想道。

「連、連風紀會議也、也沒有出席……」

「她一定很擔心零呢！」楓明白道。

「由輝，你這麼關注凜的！」霞推了他的手臂。

「甚、甚麼意、意思……」

「零他現在如何啊？」阿一教練拉開了門。

「他還未醒來……」楓回道。

「哥哥……」凜失落道。

「唉……」

「零……」凪捂著了頭。

「唔……唔……」零的手動了一下。

「啊！你們看！」千穗理叫道。

眾人圍在床邊。

「唔……」零緩緩增開眼睛。

「零！」

「兄弟！」凪激動道。

「哥哥！」凜叫道。

「唔……」他緩緩起身。

「別勉強自己！」阿一教練扶起了他。

「啊……這麼人齊……」零拗了拗眼睛。

「唔……已經很久沒有睡那麼好了……」他伸懶腰道。

眾人沒有說話。

「你們怎麼了……」

「零……你在午飯時暈倒了……」楓解釋道。

「啊？」

「是真的……」凪回道。

眾人點頭認同。

「甚麼……」

「難怪我在醫療室……」他環視四周。

「我睡了多久……」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EQOKTaCQ

「現在已經放學了……」琥珀回道。

「甚麼！那麼練習和補課呢！」

他立刻打算下床。

「冷靜！你今天甚麼也不用做！」阿一教練阻止道。

「但是—」

「給我回床上休息！」他打斷道。

「零，你、你是因為壓力大而、而暈倒的……」由輝說道。

零低下了頭。

「可能是考試吧……」

「最近老師都給了我很多補習班……」

「他們一心想我考進名牌大學。」他握緊了被子。

「而我又是你們的社長。」

「這樣想，我都沒有時間休息了。」他回避眾人的目光。

「零……」千穗理小聲道。

「對不起，我讓你們擔心了！」

「喂！你應該早點說啊！」凪叫道。

「啊？」

「我不是之前說過了嗎？」

「我們是你的隊員，會幫你分擔工作！」他重複道。

「你是我們隊長，不能一人獨自吞下工作！」

「凪……」零凝重道。

「隊員之間是要互相扶持！這才是一個團隊！」

「對啊！你也可以依靠我們！」真劍佑同意道。

「沒錯。」一華認同道。

「我們除了是你的隊友，也是朋友！」琥珀笑道。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

「大家……」零小聲道。

「一個團隊就像是一個身體。」阿一教練比喻道。

「隊長是頭部，而隊員是四肢。」

「失去四肢還能更換，但失去頭部一切就完了。」

「阿一教練……我……」

阿一教練拍了他的背部。

「我們要分擔零的負擔！」霞舉手道。

「我們會輪流設計練習內容！」琥珀提議道。

「我要負責明天的練習！」凪叫道。

「不！我！」楓叫道。

「不如由輝吧？」凪指著道。

「我、我！」

零看著大家露出微笑。

「零，身體好多了嗎？」千穗理問道。

「好多了。」他摸了摸身子。

「但是……補課方面……」他收起了笑容。

「你不用上補課班了。」阿一教練笑道。

「我已經為你處理好了！」

「處理嗎……」他苦笑道。

「我還是不要說了……」

「你到底採取了甚麼手段……」一華無奈道。

「不過，零，我要給你一個勸告。」阿一教練嚴肅道。

「你要學會懂得拒絶。」

「你是有選擇的權利。」

「自己的需要是比別人的更重要。」

「不要只顧著別人的需要，也要顧顧自己。」

「我只是不想老師失望……」零摸了摸頭。

「你就這樣犧牲了健康。」

「我……我明白的。」他反省道。

「你要聽從你的內心想法。」

「零，凜一直在注視你。」一華向他說道。

「凜？」零問道。

凜走到床邊。

「凜，別擔心，哥哥沒事！」

凜忽然用力打了他。

「啊！別打我！」

「你害我擔心死了！」她邊打邊叫道。

「好痛！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要告訴給爸媽知道！」

「不要—」

「都叫你休息的！又不聽我的！」

「是了！是了！是我的錯了！」零認錯道。

「哈哈！凜在撒嬌呢！」霞笑道。

「真少見！」千穗理笑道。

「我要拍下這個畫面！」楓拿起相機。

「你真是的！笨蛋哥哥！」她用枕頭打了零。

「哇！不要—」他用手捂著頭。

「枕頭大戰！」凪叫道。

凪也拿起枕頭。2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6xM5ZMsvJ

「連凪你也這樣……」

「兄弟！你也讓我擔心死了！」凪不滿道。

「不要！住手！」

「你好好反省吧！」

「零真可憐……」千穗理看著畫面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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