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青春 - 第十三章田徑

「好悶啊—」千穗理打了一個呵欠。

「他們甚麼時候才練習完……」她揉了揉眼睛。

最近凪經常向零發起挑戰，發誓要打敗零。

「我已經被迫當了三次觀眾了……」

啪！啪！

兩把竹刀交集在一起。

「甚麼時候完？」千穗理已經開始玩手機。

「放棄吧！我會再次打敗你的！」零攻擊凪的面具。

「我不會這樣輕易放棄！」

「啊—」凪閃開了他的攻擊。

「接招啦—」他準備攻擊零的頸部。

「啊—」凪快速地衝向零。

「也太明顯了吧！」零立刻避開了攻擊。

凪因為跑太快，一時停不及腳步，跌倒在地上。

「凪！」

「不好了！」千穗理立刻放下手機。

「啊……」凪脫下了面具。

「好痛……」他摸了摸腳眼的位置。

「對不起！沒事嗎？」零立刻脫下面具，衝到他身邊。

「我的……腳……」凪嘗試站起來。

「啊！」他再次倒在了地上。

「零……能幫我一下嗎？」

「我扶你到椅子坐下！」零立刻捉起凪的手。

「沒事嗎？」千穗理擔憂道。

「哇……腳跟腫得很嚴重……」

凪輕輕碰了一下腳傷。

「唔……」凪痛得閉上了眼睛。

「這樣你肯定不能練習……」零搖了搖頭。

「該死……我肯定跑不了步！」凪鎖緊了眉頭。

「這種時候你還在想田徑的事！」

「唉……」

「我去找阿一教練請假。」

「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零安慰道。

「我去找楓幫你治療腳傷。」千穗理向兩人道。

「小千穗理真體貼！」凪笑道。

「麻煩你了！」零點了點頭。

「來！我扶你！」兩人慢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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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都不見凪的身影……」千穗理背起書包，離開學校。

「少了他，劍道社沒有以前那麼熱鬧……」她走到了校門。

「他到底在做甚麼呢？」

「零？這麼巧！」千穗理跑到他的身前。

「零！」

「哇！」

「原來是千穗理……」零摸了摸胸口。

「不然會是誰呢？」她反問道。

「哈哈……」零摸了摸他的頭髮。

「對了！你知道凪在哪裏？」

「那傢伙不知道為甚麼最近總是在回避我……」

「他好像害怕我發現甚麼的。」

「零看起來很苦惱呢……」千穗理看著他的樣子。

「零，你現在是要回家？」

「啊！不，我要去上補習班。」零看了看手錶。

「又要去上補習班？」她鼓起臉道。

「真無趣！」

「你除了上學及上補習班外，還會做甚麼？」

「回、回家吧……」零苦笑道。

「溫習…….做模擬試卷……」

「唔……」千穗理不滿地看著零。

「甚麼？為何做這種表情……」零退後了幾步。

「你不覺得這種生活太無聊了吧！」

「只有溫習及社團活動！」她數了數手指道。

「都沒有休息的時間！」千穗理背著他道。

「如果是我的話，早已悶死了！」

「啊……是嗎……」零稍微有點驚訝。

「我、我差不多該上補習—」

「別再提補習班了！」千穗理打斷了他的話。

「你需要休息！」

「跟我來！」她拉著零的手。

「啊？

「你的手怎樣怪怪的？」千穗理摸了摸零的手。

「手這麼硬的？」她按了按他的手。

「你、你帶我去哪裏？」零向前跑了幾步。

「一個沒有補習班的地方。」

「反正沒上一課補習班，你的成績也不會下滑。」千穗理回頭道。

「千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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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裏了！」千穗理開心叫道。

「商店街嗎？」零環視了四周。

「對啊！一起去逛街！」

「這麼像霞的作風……」

「所以……你們逛街會做甚麼？」零問道。

「甚麼！你從來沒有逛街的嗎？」千穗理驚訝道。

「不……我—」

「總之就是逛街吧！」

「逛街是用來放鬆身子的！」

「我教你吧！」她又拉著零的手走了。

「千穗理真是的……」零看著千穗理的背影。

「真可愛……」他微微一笑。

他們在街上走了幾分鐘。

「所以我們要去哪裏？」

「逛街是沒有目的地的！」

「只是隨便走走。」千穗理看著零道。

「啊！零要吃班戟嗎？」她指了指左方的班戟店。

「這家班戟店很好吃的！」

「這……」零猶疑不決道。

「別猶豫了！是，還是不是？」她靠近零的臉道。

「好……好、好吧。」零緩緩點了點頭。

「麻煩兩位！」她向店員叫道。

「兩位，請進。」店員帶領他們入店。

「歡迎光臨！」

「我從來沒有來過這些地方吃東西的。」他們坐了下來。

「這裏氣氛挺不錯。」

「很適合讀書呢。」零看了看四周。

「又提起讀書了！」

「來！吃班戟放鬆一下！」千穗理拿來了餐單。

「千穗理……我看起來很大壓力嗎？」

「你不覺得嗎？」

「這—」

「恭喜兩位是本店第一百位客人！」店員走了兩人旁邊。

「你們能免費吃一個班戟套餐！」她笑道。

「今天這麼幸運的……」

「情侶套餐挺適合你們的！」她看了看兩人。

「情侶……」零驚訝道。

「我們要情侶套餐！」千穗理叫道。

「千、千穗理！」

「嘻嘻……」

「情侶套餐有我最喜歡的草莓班戟呢！」她指了指圖片。

「我要是被學校發現才慘了……」零看了看四周。

「又不會有大問題的！」千穗理笑道。

「老師肯定捉我到教員室訓話……」他用菜單遮著臉。

「別緊張！肯定沒事的！」

「千穗理，你喜歡吃甜點嗎？」零問道。

「當然！所有甜點都喜歡！」

「那你喜歡吃甚麼？」她看著菜單的其他甜點。

「啊！男生是不喜歡甜品的！」她放下了菜單。

「對不起，我應該帶你去其他店的……」

「不，其實…….我也很喜歡……甜品的……」零小聲道。

「真的嗎？」

「不論是日式還是西式的甜食，我都喜歡！」

「真想不到呢！」千穗理笑道。

「情侶套餐來了！」店員放下了甜品。

「哇……好美啊！」

「我要吃草莓班戟！」她立刻拿起叉子。

「班戟很鬆軟！」零吃了一口班戟。

「好吃！」千穗理激動道。

零看著千穗理微笑。

「怎麼了嗎？」

「不……」零吃了一片香蕉。

零微微一笑。

「你在笑甚麼？」

「哈哈……」零笑出聲來。

「回答我—」

「你看，那不是宇都宮嗎？」遠處傳來一把男聲。

他們轉頭一看，有一男一女坐在他們附近。

「那個劍道及學業優異生？」那個女同學道。

「旁邊那個女生是……」

「你看，那不是情侶套餐？」男同學指了指班戟道。

「他竟然還有女朋友！」

「作為宇都宮家族的大兒子，生活真輕鬆！」他不滿道。

零低下了頭。

「抱歉……讓你聽到這些難聽的話……」

「零……」千穗理擔憂道。

「沒事的，我已經聽慣了！」零笑了笑。

零繼續吃班戟。

「還在裝笑……」

「唉……他應該很辛苦吧……」千穗理吃了一口班戟。

「謝謝光臨！」兩人不久離開了店舖。

「零……沒事嗎？」千穗理再次問道。

「都說了沒事啊！」

「唔……」她凝視著零的臉。

「怎麼了？」

「哼！」千穗理轉過了頭。

「我沒事啊！」

「你這個笨蛋！」

「啊！」零退後了幾步。

「怎麼又生氣了！」

「你這—」

「你看，那不是凪？」零打斷了千穗理的話。

「對啊！」千穗理看著他的身影。

「他要去哪裏？」

「咦？走那個方向的話會到運動場的。」千穗理想了想道。

「我們跟著他！」零跑了上前。

「喂！等等我！」

「凪這傢伙……我不是叫了你去休息嗎？」零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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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跟著凪到了運動場。

凪已換上運動服，拿著球鞋走到跑道上。

「一、二、三……」他正在做熱身運動。

「凪！」零走了上前。

「零！」凪連忙退後了幾步。

「你在做甚麼呢？」

凪回避零的眼神。

「回答我！」零嚴肅道。

「我……別管我！」凪轉身背著兩人。

「喂！」零拉著凪的肩膀。

「放開我！我要練習！」他回頭叫道。

「你的腳還未痊愈！」

「比賽重要，還是身子重要？」零反問道。

「都說了別管我！」凪推開了零。

「凪！別這樣！」千穗理叫道。

「你這個身子現在還能跑步嗎？」零問道。

「別理我！我要跑步！我要練習！」凪穿上跑步鞋。

凪做出跑步的姿勢，但跑不到兩步便倒在了地上。

「啊……」他揉了揉腳眼。

「來，一起回家休息！」零伸出手扶起凪。

「你真煩！」凪不小心出拳打到零。

「唔啊……」零摸了摸臉頰。

「啊！我、我—」凪立刻反應過來。

「零！」千穗理立刻扶起他。

「零！你沒—啊—」

零出拳打了凪。

凪倒在地上，憤怒地看著零。

「你想打架？好！放馬過來！」凪叫道。

「啊—」凪撲向零，給了他兩拳。

兩人在草地上打架。

「都叫你好好休息！又不聽我的！」零被凪壓在地上。

「你好吵！」他捉著零的衣領。

零用腳踢開了他。

「啊！」凪的肚子被打了兩下。

「停手啊！」

零擦了擦嘴角的血，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啊……啊……」兩人互相注視。

「打累了嗎……」零問道。

凪擺出打架的姿勢。

「啊—」凪衝向了零。

「住手！」千穗理站在零的面前。

「千穗理！」凪放下了拳頭。

千穗理凝視著凪。

零和凪看著對方。

「我們該停止這場鬧劇了。」零同意道。

凪低下了頭。

「你又沒有做錯甚麼。」

「唔……」

「你跟我們說說煩惱吧！」千穗理笑道。

「就像上一次一樣！」她回想道。

「哼……」零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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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自單親家庭的，媽媽一人辛苦地支持整個家。為了可以讓媽媽有更好的生活，我經常參加田徑比賽，獲獎無數，得到獎學金。」凪敘述自己的過去。

「我必須在比賽中有優異的表現才能得到獎學金。」

「但是……我的腳受傷了……」他不甘地看著包著繃帶的腳。

「前幾天我被迫退賽。」

「學校好像要拿走我的獎學金……」

「可惡！」凪用力打了地板一下。

「我的這幾年的汗水都白費了！」

「獎學金都沒了……」他看了看天空。

「媽媽……對不起……」

「我真……沒用……」凪露出絕望的眼神。

「凪……」千穗理擔憂道。

「但你不能這樣勉強自己的！」她叫道。

零沉默了一會。

「凪，我來說一個故事給你聽。」零平淡道。

「故事？」凪好奇道。

零深呼吸了一下。

「從前有一個男孩，他有著一個幸福的人生。他出生在小康之家，有愛他的父母，過著美好的生活。」零敘述故事。

「但是美好的生活總迎來結束的一天，男孩居住的地方發生了地震，他不幸地因意外失去了雙手。」

「真可憐……」千穗理握緊了拳頭。

「男孩感到絕望，人生沒有了意義。」零合上了眼睛。

「即使在男孩的身上裝上義肢，他仍然對人生失去希望。」

「此時男孩的妹妹給了他一記耳光，使他清醒過來。」

「妹妹……難道……」千穗理小聲道。

「失去雙手已是事實，生活仍要繼續，要停止任何的擔憂。」

「他亦明白了這個道理。」

「男孩便立刻接受復康治療，只要努力接受治醫院，便能康復。」零握緊雙手。

「只要接受治療，不久後一定能有更好的將來。」

「零……」凪小聲道。

「那個男孩難道是……」

零脫下了手套。

「是我。」手套下是一雙黑色義肢。

「啊……」千穗理驚訝道。

「難怪你的手怪怪的……」她回想道。

「很難看吧……」

「怪不得你出拳打我時這麼痛……」凪摸了摸肚子。

「輕力一點好嗎……」他無奈道。

零輕輕笑了笑。

「我在八年前的地震失去了雙手。」

「雙手被石塊壓著……被迫切除……」零看了看義肢。

「我當時比你還絕望……」

「我無法練習劍道，接觸大自然，吃甜點。」他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那時我簡直絕望至極。」

「然後凜就給了我一記耳光。」他摸了摸臉頰。

「哈哈……」凪笑了笑。

「我原來當時給了身邊的人很多痛苦。」零深呼吸了一下。

「不只是我，凜、爸媽也很痛苦。」他低頭看著義肢。

「兄弟……」

「所以……」零走向了凪。

「還不給我振作！」零出拳打了凪的背部。

「好痛！你的手是義肢的！」

「你現在讓你母親傷心！」他再出拳道。

「喂！你又打我！」凪捉著他的義肢。

「你想想你是為了甚麼而堅持這麼久的！」

「為、為了媽媽……」

「媽媽……」凪合上了眼睛。

凪沉默了一會。

他緩緩增開了眼睛。

「我明白的！」凪的眼神堅定起來。

「哼！終於都明白了嗎？」

「哼！別小看我！」

「話說……」凪看著零的義肢。

「你的義肢真帥！」他摸了摸義肢。

「能拔出來的嗎？」

凪用力拉了拉義肢。

「喂！別這麼大力！」

零的左手義肢被凪拔了出來。

「我的義肢！」

「真帥！」千穗理湊上前看。

「我能戴上嗎？」凪問道。

「別玩了……」零摸了摸衣服的左袖子。

「戴義肢是怎樣的感覺？」千穗理問道。

「還給我……好嗎……」零苦笑道。

「嘻嘻……」

凪立刻跑走了。

「喂—」零大叫道。

「再見了！」凪拿著義肢跑走了。

「你這樣會嚇死其他人的！」

「他們兩人……」千穗理看著兩人的身影。

「哈哈……」

「快還給我！」

「才不！」凪揮動他的義肢。

「凪……我會支持你的！」千穗理笑道。

「支持著啊！」她微笑道。

「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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