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跟空條徐倫只見過幾次面。第一次見面是在她出生後不久,她搖搖晃晃爬行的模樣、認真吸著奶嘴的面龐,還有包容萬物的眼神都讓我歷歷在目,彷彿烙印一般記憶在腦海深處,永不褪色。2000年初,徐倫曾生過一場重病,但承太郎因為急事沒有過來。歸根究柢,那我的錯,我在徐倫發燒的那晚才接到通知,說在義大利羅馬的某處找到波魯納雷夫先生了。承太郎聽到這消息後,就立刻前往義大利,回來時他只輕輕地跟我說,不必在他的名字後頭加先生了。直到現在,我仍不清楚他是否見到波魯納雷夫先生了。
那晚,我接到承太郎的電話,他希望我去照顧他的女兒,徐倫。我一聽到徐倫發燒到四十度時,第一個反應是該不會覺醒替身能力了吧!我帶著緊張的心情敲了空條家的門,應聲的是徐倫的母親。她正準備將徐倫帶出去看病,我請母女兩人上車,並將方才買的營養食品、熱開水、布丁,以及運動飲料交給對方。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的症狀會好轉的緣故,徐論並沒有哭鬧,只是默默喝著運動飲料,一邊看向窗外一邊打盹。大約一小時時過後,我們才到SPW財團贊助的醫院。經過檢查,確認沒有產生替身後,拿了藥就回去靜靜休養了。
那天凌晨,我一直待在空條家的客房,一邊研究新的替身使者的產生條件,一邊閱讀SPW財團登錄的有關替身使者的資料。替身使者可能是天生的、用弓箭產生的、重病產生的、血脈影響的,或者無法解釋的怪奇現象產生的。根據SPW財團的報告所示,替身能力的強弱與產生的方式並無關聯性,反倒是與使用者的精神力大小有關。然而,說是這樣說,卻沒有精密的儀器可以測量精神力的強弱,只能以大中小的方式來勉強推斷。結論就是,徐倫仍可能產生替身能力,而這股能力的強弱與她的心有關。
凌晨接近六點鐘,徐倫終於睡著了。徐倫母親來到客房,跟我討論關於她女兒的未來。她很擔心徐倫會不會出現替身,我告訴她應該不可能,因為要是出現異狀的話徐倫那孩子肯定會發現的。雖然聽說東方仗助的替身是因為一場高燒產生的,但那是因為DIO復活的緣故,所以不能看作先例。我們對於替身的了解還是不夠,所以只能給予心安。當然,這件事沒有跟徐倫的母親提到,只是提出我對於替身的觀點,用圖表服人。
「你覺得,徐倫的個性像誰?我嗎?還是承太郎呢?」記得,她問我過這麼一個問題。老實說,我對於徐倫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我私自認為她總有一天會向她父親一樣擁有黃金一般的精神。當然,這件事不能說出口,所以我只回答安全牌。
「和誰多相處就像誰。如果和我多相處,徐倫也會像我一樣變成一個處事圓滑、說謊成性的老油條。如果像妳一樣,或許會變得很細心吧。」細心,這詞的意思就是情緒勒索、大驚小怪,且易怒與情緒化。我跟徐倫母親相處的日子裏,一直認為她就是這樣的人。或許是因為產後憂鬱症吧,徐倫母親自從生下徐倫後就顯得特別躁鬱,直到今日也是如此。
我不會說,這都不是承太郎的錯,只是認為這對夫妻遲早有一天會離婚。承太郎不是個圓滑且會讀空氣的老油條,他那耿直的性格肯定在婚姻上觸礁不少次。那天早上,我不斷安慰脾氣不好的徐倫母親,直到徐倫起床要東西吃。一看到徐倫起床,她就顯得激動。問了徐倫身體要不要緊、想不想吃點甜的,以及需不需要再吃退燒藥等等問題。而徐倫只默默問了一句,爸爸在哪?
「妳爸爸為了保護地球,出遠門去了。妳只要看到天上的太陽,就表示他正在努力。」我果然是個說謊成性的傢伙,我不清楚承太郎抵達義大利沒,也不知道他是否找到波魯納雷夫先生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只有讓徐倫心安。
我從包包中拿出了一隻小狗的玩具,說那是承太郎以前的好夥伴,叫做伊奇。伊奇喜歡吃咖啡口味的口香糖、喜歡放屁、喜歡咬人的頭髮。雖然看起來不像甚麼好動物,但確實有了牠才有承太郎。我將伊奇的玩偶放到徐倫懷中,她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玩具,拉拉耳朵、摸摸鼻子,並且聞聞它的味道。此刻,我彷彿再次看見了那隻叫做伊奇的小狗。一瞬間的失神,讓我重新回到了1987年。等到我意識回復時,承太郎就傳來了消息,說他已經確認了波魯納雷夫先生的狀況,現在準備趕回美國。
我在承太郎抵達空條家前,一直待在這裏。我害怕徐倫的病情復發,所以請了兩天的假,看看情況。等到承太郎返家後,我留了一支電話給徐倫母親,那是SPW財團醫生的電話。他們對徐倫身體狀況比我還要了解,所以有問題的話交給他們準沒錯。就這樣,我離開了空條家。
2011年,徐倫因偷車、棄屍等案件被抓。在聽到消息的當下,承太郎就來找我了。他向我索取箭的碎片,如果我不從的話,就算用白金之星硬取也要拿到。我示意他冷靜一點,我已經聽到徐倫要去監獄的消息了,也知道他肯定會來索取箭的碎片,所以早就替他準備好了。我拿出一個項鍊的墜子,那是我在埃及調查DIO時找到的護身符,或許裏頭含有的幸運能夠幫上承太郎。所有發現的箭都被SPW財團建檔管理,一般人是沒有資格索取的,就算是用白金之星也無法達到文物庫的深處。因為,文物庫為了保存某些難以保存的文物,在文物庫前十五公尺處到達裏測位置,會進入一條幾乎真空的廊道。人類的身體頂多撐三到五秒就是極限了。不可能進入的。
我將箭的碎片放入吊墜之中,還附贈了一張空條家的合照。我請承太郎坐下來喝杯咖啡,等到我輸入完所有的代碼後,就可以安全地將箭的碎片帶出去。除此之外,承太郎還提到了越獄的事情,他表示根據情報徐倫很有可能進入綠海豚監獄,這樣很有可能約翰格里.A的目標就是徐倫。關於這點,我也很清楚,但是還不能完全確定,只能把可能的目標都考慮過一次。最終,我們決定在吊墜上加一顆發信器。當然,這件事沒跟任何人討論,我們認為打鐵要趁熱,如果跟SPW財團上層討論的話,肯定會錯失良機。
「根據不同的監獄,配置了不同的逃獄手段。我立刻去申請潛水艇、小型飛機、直升機、越野機車、悍馬車,以及水肺設備等等裝備的使用許可。」我拿了一支特殊的無線電對講機給承太郎,要他隨時保持聯絡,一有消息就馬上回報給我。最後,我祝他武運昌隆。
在承太郎離開後,我將這件事情的文件調整為特急機密文件,很有可能因為我們的舉動產生數名到數十名不等的替身使者。為了讓他安心,我並沒有把風險告訴他,只表示自己會用盡全力將徐倫帶出來。此刻,承太郎一定比我著急,我咬破了嘴巴上的水泡,讓痛感竄流至全身,好讓我制定一個周密的計畫讓徐倫離開監獄。不管怎麼說,都必須先確保她的安全。要是進入綠海豚監獄的話,約翰格里.A可不是隨便一個替身使者能夠解決的。雖然我們也想過用SPW財團的勢力施壓,讓我們的替身使者進入監獄中保護徐倫,但這計畫終究未能執行。原因有二,第一是我們還不清楚徐倫會去哪所監獄,要是輕舉妄動很容易被有心人士當成目標針對。二是支援速度遠比直接逃獄還要緩慢,雖然讓替身使者進入監獄可以暫時保護住徐倫,但誰能撐過五年、十年、十五年,甚至二十年呢?這個方法終究不可行。
我將所有資料都整理好,隨後就交給了上層進行討論。事態緊急,我要求他們在明天就給予答案。很快,或許是喬斯達家族的勢力影響或者其他原因,他們只告訴我一切都要我負起全責即可。我將這則消息捎給承太郎,他表示知道了後便發來一張綠海豚監獄的平面圖。他知道只靠他一人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他將希望賭在了徐倫身上還未顯現的替身。我告訴他,這是一個很大的賭注,希望他謹慎思考後果。當然,身為他的朋友只能默默幫助他,其餘的甚麼都不行做。我只能想,或許這起事件能改變徐倫對承太郎的既定印象。最終,我離開了辦公室,找上了製作潛水艇的工廠,希望他們將其改裝成電腦遠端操作的模式。
7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39BNBq7dc